八戒和白龍馬走了進來。
“哈哈哈,猴哥,原來你在這裏,我到潮濕洞裏、水髒洞裏去找你,找不着,害得我白跑了一趟”,八戒說。
大聖隻顧了跟玉皇大帝說話,“你怎麽能用這種餅幹喂猴子?能吃死人。”
玉皇大帝說:“這是錦毛鼠運來的。喂養這麽多猴子要多少錢?一年不少于一千萬。”
“一千萬?一千萬算什麽,我可以給你二千萬”,八戒說着,來到近前。
女飼養員又來抓大聖。
“幹嘛幹嘛,你幹嘛?”八戒瞪眼道。
“他非禮我,對我耍流氓”,對八戒一躬腰,笑一笑,又拍拍自己的腚,“豬老闆,你看看,露腚了,你給我評評理。”
“看什麽看,我什麽樣的腚沒見過?憑什麽理?不就是錢嗎?”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一甩,扔到地上,“一邊玩去。”
飼養員揀起地上的錢,樂颠颠地走了。
“大哥你好”,白龍馬說。
“你怎麽來了?”大聖問。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八戒攤開手中的報紙,說:“你看看吧,這上邊都登出來啦。”
那是一份《沿海城市報》,大聖接過報紙一看,一條消息霍然入目:孫悟空回到花果山,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大聖“哼”了一聲,說:“這都是愚人見識,想看我打仗,我偏不打仗。”
八戒說:“猴哥說的對,打魚的人會有什麽見識。”
機靈猴說:“你就是愚人。”
八戒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是魚人,我從來不打魚,怎麽會是魚人。”
“愚人就是愚蠢的人”,機靈猴又強調說。
“你敢罵你豬爺爺,我揍死你個小舅子,”
機靈猴跑了。
玉皇大帝說:“别站着,到我辦公室裏說話,我那裏有好煙好酒好茶。”
到辦公室裏坐下,大聖說:“如果沙僧也來到的話,咱弟兄四個就算到齊了。”
八戒說:“沙僧蹲了監獄,他不是辦了個流沙河旅遊公司嗎,他那條船超過了使用期限,想着再跑最後一趟就換船,結果,咔嚓一聲,從中間斷了,淹死了89人,屬于特大海難事故。我讓他一走了之,他人太老實,說,我往哪裏跑?跑到天宮裏,捆綁式火箭也能把我追上,跑到外國去,又不會外語,蹲他媽監獄了。你看怎麽辦吧。”
大聖說:“先不談這件事,你先拿出點錢來,買些符合衛生标準的食品,喂喂孩子們。”
八戒跳腳道:“我哪裏有錢,我好不容易弄兩個錢,都讓錦毛鼠給坑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白龍馬正想和你商量掙錢的事。你倒先給我要錢。”
大聖低下了頭,有些喪氣。
玉皇大帝說:“我有個策劃,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大聖說:“過去的馊主意,現在叫策劃。”
玉皇大帝說:“大聖,你聽我說,咱們做幾身制服,戴上大蓋帽紅袖章,打着小旗,在路口上設個檢查站,一年就能收百萬。”
大聖說:“天下的路都是讓人走的,你走我的路,我走你的路,大路暢通,都設卡收費,路路不通,不行不行。再說,也沒有收費許可證,這種違法的事情,咱不能幹。”
玉皇大帝說:“要不咱建個釣魚場,每逢星期六星期天,機關裏有權有勢的幹部,都開着小車,帶着保镖來釣魚,3塊錢1斤買的魚,釣出水就是10塊錢1斤,多大的利錢。”
八戒說:“現在花果山上已經有了28家釣魚場,早飽和了,平均一天釣不了10斤8斤的,利錢太小,太小。”
白龍馬說:“我原來跟大哥說過,到香港去參加賽馬,一場就是一千萬哪。或者在花果山建個賽馬場,咱們自己坐樁,利錢就更大了。香港的科技大學,就是賽馬會出資建的。”
神犬搶着說:“你看我的,咱到澳門去參加賽狗。澳門是全世界著名的賭窩,内地的許多領導幹部經常到那裏去參賭,一出手就是幾百萬,結果都栽了。哈爾濱的副市長馬向東輸了600多萬,那小子被槍斃了。我給你露一手,争取再槍斃他幾個,多空出幾個官位,再提拔别人,大家都能進步。咱們取得了經驗以後,再到香港去參加賽馬。我吃得少啊,一頓一根火腿腸就夠了。你呢,一頓不知道吃多少草,吃多少料,光飛機托運費不知道花費多少。狗最仗義,等我發了财,一人給你們買一幢别墅,再娶個花媳婦。”
八戒笑嘻嘻地說:“是啊,這個主意好啊。我陪你一塊去啊。”
玉皇大帝說:“我也去,我還沒有坐過飛機哪。”
白龍馬踢了神犬一腳,“幹嘛搶别人的生意?”
神犬呲牙道:“你再踢我,我咬斷你的腿。”
八戒喜笑顔開地說:“猴哥,咱們一塊去啊,掙了錢分給你一半。”
大聖說:“兒孫滿堂便是福,我視金錢如糞土。”
八戒搖了搖頭,兩隻耳朵打的腮膀“呱呱”地響,說:“不,我不這樣認爲。如果金錢真的如糞土一樣到處都是,我願意渾身裝滿糞土。”
大聖說:“那你将臭不可聞。”
八戒說:“你不要叫化子咬牙,窮發恨。沒有錢,你将寸步難行。我們都走了,剩下你自己,孤孤零零,你不寂寞?你能幹成什麽?”
大聖說:“我在爲動物們的命運擔憂,要幹的事很多,沒有功夫陪你們這些無聊的家夥。”
八戒說:“哎,咱們在花果山辦個賽猴場,大哥,你參加賽猴,咱有百分之百取勝的把握。”
大聖被八戒說笑了,“你這呆子,倒學得油嘴滑舌。對不起,各位老弟,俺老孫走了。”噌的一聲,沖破了猴館的天棚,去得無影無蹤了。
玉皇大帝說:“你看這小子,一輩子改不了破壞搗亂的本性。”
八戒說:“猴頭走了,咱也走啊。”
玉皇大帝說:“我走了,這些猴子怎麽辦?”
八戒說:“管它們幹什麽,又不是你生的你養的,管那麽多幹什麽?”
神犬說:“那咱們這就走?”
八戒說:“走,這就走”,唱道:“說走咱就走,風風火火闖九州啊,嗨兒呀咦呀嗨,嗨哎嗨咦兒呀,生死不過一碗酒,該出手時就出手啊······”,他右手在前比劃着,左手倒背在身後,躬着腰,點着頭,忽閃着兩隻大耳朵,走出了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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