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事随風
看看天色不早,大聖就說:“喝得不少了,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八戒戀戀不舍,他說:“我一見了你,就有說不完的話,來來來,咱弟兄倆再幹了這杯。”
兩人又幹了一杯,八戒又滿上了。
大聖說:“不能再喝了,你已經喝得不少了。”
八戒有點醉了,端着酒杯,感慨道:“當年,咱弟兄四個,要着飯到西天取經,沒花國家一分錢,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啊。現在,科學技術發展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坐着飛機,說出國就出國,半天就到了,可是,那都是花的國家的錢啊。說是到外國去參觀學習,什麽招商,什麽考察,其實是公款旅遊,吃喝嫖賭。”他苦笑了一下,又說:“猴哥,爲了咱們的友誼,爲了咱們的光榮曆史,幹,幹了這一杯。”
兩人又幹了一杯。
大聖說:“這回我該走了吧。”
八戒說:“不,不行,我忽然想起來了,咱們唱卡拉OK,唱卡拉OK。”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孩子的哭聲。
八戒向樓上喊:“怎麽了?二代哭什麽?”
白骨精說:“這個該死的東西,又吃又喝,沒完沒了,我非揍死他不可。”
八戒說:“你怎麽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你怎麽能打咱們的第二代呢?”
大聖湊近八戒,小聲地說:“你媳婦生氣了,我該走了。”
八戒說:“不,不行,我還有話說。我和她生了一個胖小子,這小子,吸取了我們兩個人的所有優點,除了嘴和耳朵之外,什麽都不象我。”
大聖問:“取了個什麽名字,好像是叫二代吧?”
八戒說:“準确地說,叫做白豬二代一郎,這個名字不錯吧。”
大聖說:“好像是個日本名字,比如小野一郎什麽的。”
八戒說:“現在時興三個字以上的名字,比如新疆一代、新疆二代。”
大聖說:“那不是新疆羊嗎?”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八戒說:“猴哥,你别笑哎,這有什麽好笑的。”笑容同樣爬上了他的眉梢。
大聖說:“不行,我該走了。再不走,你媳婦又該罵你了。”
八戒說:“我絕對不放你走,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咱弟兄倆唱卡拉OK。《敢問路在何方》,你聽過沒有?”
大聖說:“沒有,沒有。”
八戒喊保姆放VCD。
在保姆放光盤的時候,八戒迫不及待地唱了起來:“你挑着擔,我挑着馬啊,送走日出,迎來······”
大聖問:“你挑着馬?”
八戒說:“不是,我唱錯了,我騎着馬,騎着馬。”又唱:“你挑着擔,我騎着馬啊,送走······”又說:“不對不對,我沒騎馬,唐僧騎馬。”
VCD裏播放出了蔣大爲演唱的《敢問路在何方》:
你挑着擔,我牽着馬啊,
送走日出,迎來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
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場場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
路在腳下。
······
随着那歌聲,大聖和八戒都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裏。
歌聲停了,大聖還在沉思,沉思那艱難而又美好的歲月。那時候,雖然吃盡了千辛萬苦,卻是寫下了人生的輝煌,永載史冊。後來,無所事事,安度歲月,寶貴的人生,大好時光,就這樣白白地浪費了。
不知不覺,已是淩晨一點鍾了。
該說的話說了,不該喝的酒喝了,大聖該走了。
八戒不僅喝多了,而且鬧騰得也乏了,大聖要走,也就不再挽留,卻又說:“要不你就住在我這裏,讓你兄弟媳婦陪陪你。”
大聖說:“你看,老毛病又犯了,不要再開玩笑了。”
“大哥,你也年齡不小了,該結婚了,要不,讓你兄弟媳婦給你介紹一個。”
“你又來了,張嘴就是這一套。”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我走了”,大聖說罷,起身走了出來,踉踉跄跄向水髒洞走去。
水髒洞裏一片漆黑,猴子們都睡了,大聖不忍心打攪它們,又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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