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戒的金子

“你笑什麽？神經病嗎？”八戒狐疑地問。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大聖一邊笑着一邊說。

“嗷，我明白了”，八戒急忙将鐵匣子蓋上，鎖上了密碼鎖，抱起來，放進了保險櫃裏。保險櫃旁就放着他的九齒鋼筢，撈在手裏，掄起來，叫道：“來吧，今天俺老豬跟你拼個你死我活。”

大聖說：“八戒，你這是想幹什麽？”

“幹什麽？你小子，仗着自己有兩下子，想到我家裏來打劫。”八戒的眼珠子瞪得鈴铛似的。

大聖說：“不合常理的事物就會引人發笑，發生在300微秒－400微秒之間，不合常理的事物能激活笑神經。”

八戒說：“别給我來這一套，一邊玩去。”

大聖說：“你這破金子，白給我我都不要，你上當了。”

八戒說：“我告訴你，這不是吹，在生意場上，我混了這麽多年，掉的心眼都比你多。我把一批喂了瘦肉精的豬賣給了錦毛鼠，說這是瘦肉型豬，從外國引進的新品種，錦毛鼠就上當了，他用金條買了我這批豬。金子的市場價格是85元一克，我給他折算的是80元一克，你看看，這金子的成色有多好，24K金，我是按18K金給他折算的，裏裏外外我賺了他20多萬。我上當？我什麽素質，我上過誰的當？”

大聖說：“老弟，實話對你說，這不是金子。”

八戒一震鋼筢，“你胡說。我早就知道錦毛鼠不地道，和他一起到銀行裏去驗證，質量檢查員用秤稱了重量，又量了體積，質量系數完全符合金子的要求。我明白你的意思，嗨，你說我這不是金子，我不要了，你拿去，不費吹灰之力就騙去了我的金子，你想得也太容易了。”掄起鋼筢，向大聖劈來。

大聖一蹦，蹦到沙發背上，八戒又一筢打來。一筢觸到牆上，觸下來一塊牆皮。

大聖說：“你竟敢跟我動手，你這水平······”

一道白光閃過，八戒的雙眼短暫失明，什麽都看不見了。他摸索着去找保險櫃，卻是怎麽都摸不到。“這下完了，全完了，喪盡天良的猴子，把我算計了。”一下摸到了大聖地腳，大聖一腳把他蹬到對面的沙發上。

“你就老老實實地呆着吧”，大聖說，“我如果貪戀你的金子，哪裏用費這些功夫。”

“可是，我的保險櫃讓你給藏起來了。”

“鑰匙不是在你手裏嗎？”

“哎，對，鑰匙在我手裏”，八戒急忙掏口袋，掏出鑰匙來，緊緊攥在手裏。“這下好了，這下好了。”這時，眼睛複明了，看到保險櫃還在老地方放着，又急忙奔過去，緊緊抱住不放。

大聖說：“我真是不明白，像你這樣的豬腦子，怎麽能發财呢？怎麽能不上當呢？”

八戒說：“我也不明白，你耍精，怎麽能耍到我頭上來呢？有本領你對着錦毛鼠耍去。”

大聖說：“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敢說，一旦揭穿了秘密，你就傻了。”

八戒說：“你少來這一套吧，你還想玩空手道套我，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

大聖說：“八戒，你問問你的良心，你大哥什麽時候騙過你？我要是說錯了半個字，我不是人！”

八戒有點動搖了，伸長了脖子說：“真的？你再說得明白點好不好？”

大聖說：“這太簡單了，我之所以說這不是黃金，而是鎢，是因爲金子的密度是19.3，鎢的密度是19.1，與金子的密度很接近，黃金裏再含些渣滓，與鎢的密度就更接近了。再具體地說，你這假金子是100克鎢，鍍上11克金子做成的。用秤稱的方法根本測不出來，因爲那是一種非常落後的方法，先進的方法應該是用超聲波探傷儀。”

八戒說：“吔吔吔，你說得也太懸了，你又沒有超聲波。”

大聖說：“我有啊，我的身上已經安裝了微型超聲波探傷儀，你拿出一塊金條來，放在我手上，我頭上的顯示器就會顯示出圖形，一看便知。”

八戒的臉拉長了，但他仍然不肯相信，他說：“把金條放在你手裏，你就說，是你志願送給我的，不就成你的了？你騙人的點子太高明了。”

大聖說：“八戒，你也不好好想想，我和你是什麽關系？錦毛鼠和你是什麽關系？常言道：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你還不知道我的處事爲人嗎？你不讓我給你檢測也沒關系，你用錘子砸開看看，外邊僅僅是鍍了一層锃亮的金皮，裏邊全是黑乎乎的鎢。我敢跟你打賭，如果我說錯了半個字，你可以當場把我的頭割下來當足球踢。”

盡管大聖說得十分肯定，十分真誠，八戒還是不肯完全相信，他說：“你會玩法術，我又不是不知道。割下你的頭來，你還不照樣活着。”

大聖說：“這樣吧，如果我輸了，你把花果山上的所有珍稀動物全都賣了，我絕不管你。你算算，一隻犀牛就價值85萬，你這些金子，就算全是24K金的，也就是100萬吧，花果山上的所有野生動物價值1234.56個億呀。你這點金子，算不上個零頭。”

八戒出汗了，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一腚蹲到地上，說不出話來了。

大聖說：“别愣着了，兄弟，快打開保險櫃看看吧，看完以後你就死心了。”

八戒說：“我看看，我看看，我要上心看看。”顫抖着雙手，哆嗦着雙腿，掏出了鑰匙，開開了保險櫃，拿出一個金條，張開豬嘴，用獠牙，狠狠地咬了一口。

事實證明，大聖說得絲毫不差。

八戒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抽抽噎噎，悲悲切切，傷心極了。“這可怎麽辦呢？這可怎麽辦呢？我上大當了，錦毛鼠，我操你二姨。沒有了票子，老婆就會跟我散夥。我那妖精一樣漂亮的媳婦，投入了别人的懷抱，我堅信，她一定會這麽幹的。我沒法活了。猴哥，我怎麽辦呢？我的猴哥，我的親哥哥，嗚······”

這是八戒自有生以來第一次大哭，淚水就像自來水似的，地上流成了河。

大聖說：“八戒，别哭了，你和錦毛鼠又不是外人。”

八戒咬牙說：“我和錦毛鼠有血海深仇，我非弄死這個狗娘養的不可。”

大聖說：“剛才你說，你操他二姨，你就是他二姨父，端的你們還是親戚呢。”

八戒一拍大腿，說道：“你别說風涼話好不好？惱死我了，别的不說，我實在是舍不得白骨精啊。猴哥，快想個法子幫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喝棉花藥，我就上吊，我就跳長江跳黃河，跳喜馬拉雅山，我不活了，我沒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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