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和蕭觀音之間的關系怎麽就忽然間變成了眼下這個樣子,就連丁陽本人都有些說不清楚。到底是雙方誰主動,現在也成了一筆糊塗賬,根本找不到源頭。
雖說大遼皇後蕭觀音比丁陽大8歲,可外貌上完看不出來。明明已經29歲了,可看上去卻和19歲差不多,根本看不出來她已經有了十歲的太子。
非但容顔絕色,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的皮膚。以前總是聽人說起過“膚白如玉”的形容詞,可丁陽真正見到蕭觀音後才明白這是多麽的恰如其分。
恐怕就是所謂的凝脂白玉,在丁陽看來也不過如此。皮膚能滑膩潔白到這種程度,入手後如滑似,丁陽根本不信有男人可以抗拒的了。
因此對于将如此美貌絕倫的蕭觀音留在深宮中滿是幽怨,而自己隻顧去各地遊獵的耶律洪基,丁陽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熱愛遊獵能到這種程度的男人,丁陽除了給跪外,真還找不出來多餘的态度了。
遼國畢竟是遊牧民族所建立的帝國王朝,疆域内也有着大量的遊牧部族在生活繁衍。因此契丹皇帝在外遊獵,也是一種彰顯武力存在的行爲。
每逢春夏秋冬都要去不同的地方,聚集不同的遊牧部族們共同遊獵。
既聯絡了感情,又顯示了王庭的騎射武力,還能了解當地的環境和部族生存狀況。因此,對于大遼的皇帝來說,外出遊獵是國事,而并非私人興趣。
但對于耶律洪基而言,外出遊獵多是個人愛好。他能夠從中找到窮的樂趣,比幹任何事情都要開心。
爲了常年在外遊獵,幹脆就把國内的政務盡數交給了魏王耶律乙辛負責,而他隻顧四下遊獵。既然連國内政務都可以不關心,後/宮當中的皇後又算得了什麽?
皇帝可以随時随地外出遊獵,可皇後卻不行。
契丹上層畢竟是深受漢文化的影響,對于皇後的定位,多還是按照南朝的禮法來規範。雖說早先也曾出過幾位權術霸道的皇後在掌控國事,但畢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當年契丹草創之時,如何能和今天的大遼國相提并論呢?
規矩這東西,總是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的豎立起來成爲制度。
何況蕭觀音從小就愛好漢學,特别喜歡南朝的詩詞歌賦,也多曾作詩填詞。因而也加習慣南朝的規則禮法,不喜歡在外面遊獵。
甚至還多次私下裏勸說過耶律洪基,可是契丹皇帝如何能聽得進去。他對于遊獵的興趣,早就超過了正常的幅度範圍。
于是蕭觀音自然愈發的對耶律洪基感到不滿意,這般粗犷的男人半點都不符合她心目中的丈夫形象。而耶律洪基也很反感蕭觀音對他遊獵的幹涉,認爲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兩人之間若非有着太子耶律浚存在,可能雙方的矛盾早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即便是現在勉力維持着,也不過是面子上能過去就行了。頂多是耶律洪基外出回來,蕭觀音去迎接一下,然後雙方就此分開。
耶律洪基半步都不會踏進蕭觀音的宮室之内,蕭觀音也不會主動湊過去。
名爲夫妻,可耶律洪基與蕭觀音兩人每年見面的次數寥寥幾,不用說會有其他親密的接觸了。
久曠多年,蕭觀音一直認爲自己可能就此認命了。除了和身邊的樂師們偶爾談談心外,多餘的事情她是半點都不會去做的。
而所謂的談談心,也頂多就是将自己的心事藏在詩詞當中,譜上樂曲唱和出來。這就是蕭觀音大限度的抗争手段了。
可萬萬未曾想到,會在深宮寂寞了10年後,會遇到了丁陽。再去糾纏當時的細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反正她隻記得驚濤駭浪一般的沖擊給了她多少歡愉。
久曠多年而一朝被打破,原本就很危險的平衡,瞬間被抽掉了關鍵的支點。
爾後的變化就連蕭觀音本人都法想象,那種因偷/情而燃起了炙熱火焰差不多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燒光。
她不在乎任何擋在前面的障礙,論是誰,論是什麽因素,都不能阻擋她追求真愛。
哪怕這份真愛對她來說才不過是短短相識了半個月的男人,也不在乎。
相比起來,丁陽在她的心中比耶律洪基不知道強出去多少倍數了。隻要能和心愛的男人長相厮守,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在所不惜。
僅僅不過幾天時間,蕭觀音就已經承受不住相思寂寞的痛苦了。
她也知道,這次丁陽出去黃龍府是解決落陽災變的。時間長也不會拖過1個月,或許順利的話大半個月就能回來。
可她就是忍不住思念,那種鑽心蝕骨的相思火焰,燒的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沒有了丁陽強壯而有力的臂膀相擁,她竟然隻剩下了一夜一夜的失眠。現在回想起來,原先獨守深宮十年歲月,她究竟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可相思之火再怎麽熊熊燃燒,也沒法讓丁陽立刻出現在身邊,隻能苦苦忍着。
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蕭觀音從容光煥發的神采奕奕,竟然淪落到了容顔憔悴的郁郁寡歡。每天都懶洋洋的,經常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
偶爾會露出一抹令人沉醉的微笑,然後就是呆呆的坐一整天也未必動一下。
除了侄女兒蕭钰筎過來陪她的時候會說說話,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寡言。
若非耶律洪基根本不在乎皇後的狀态,這種消息根本不可能在皇宮内隐瞞下來。
當然耶律洪基回來上京後,除了開始的幾天時間仔細查看了八妙真人所拿出來的種種神迹外,很就又出門遊獵去了。
不過這次就沒走遠,始終徘徊在上京周邊,遊獵的同時也在等待黃龍府傳回來的消息。
所以當蕭觀音再次迎接耶律洪基回來時,她的臉上挂滿了真誠的笑容。
八妙真人馬上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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