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數不清之前丁陽究竟放下了多少個巨大圓球了,更加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寶貝。
每個人其實一路上都在猜測,到底八妙真人實在故弄玄虛,還是有什麽講究!
可這些個巨大圓球,也不像是告祭冤魂的排位,怎麽瞧都像是石頭。但無論心中存有多少疑問,卻沒有誰敢問問答案的,更别說偷偷觸摸一下兩下的。
天知道八妙真人這是在做什麽準備呢!
既然說是祈福,那就隻能都朝着這個方向去猜測。不過現場的氣氛始終都很肅穆,也沒有誰敢說話,隻能在心中各自猜想。
直到丁陽站在大街中央,仰天舉起雙手的那一刻——整個上京臨潢府就像是煥發了前所未有的光彩,一個瞬間就從黑暗夜晚化作了光明白日。
每一個巨大圓球,都在瞬間釋放出來了耀眼至極的光芒,幾乎就像是個小太陽。
說來也是奇怪,每至天明之時,這巨大圓球的光亮就會逐漸熄滅。可是到了太陽落山,又會自動亮起。越是黑暗,越是格外明亮。
而八妙真人所謂臨潢府的“光明之城”名号,也因此而成爲了上京的别稱。
無論是天黑天明,任何時間裏大遼上京的街道上都明亮如初。
到了晚間,若遠遠望去,更是就像點亮了無數的璀璨星火般耀眼而閃亮。
原本還有不少的和尚們想在暗處看着,找到八妙道人的錯失,也好打擊對方的名望。
可是誰也沒想到丁陽的舉動,根本就是讓人找不到任何一點點可以攻擊的地方。就算是最虔誠的信徒,也不會聽了和尚的教唆去沒事兒找事。
都不用丁陽動手,就會有無數人主動站出來和這種人拼了。
至于大遼上層的諸多貴人們,更是第一時間就動搖了原本的信仰。佛陀什麽的都是聽人說過而已,但是誰又能親眼所見呢?
可眼前的八妙真人卻是每一次出手都毫無虛假,就是在你的眼前做法。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凡是當日親眼看見丁陽所作所爲的人,都是斷然不會再相信旁人對八妙真人的攻讦——有本事你也照着來呀!
“有了夜明砂,從今往後,大遼上京臨潢府中的百姓再也無須擔心天黑夜暗。”丁陽的表情十分平淡,看不出半點的煙火氣息。
可是坐在他對面的魏王耶律乙辛卻有些不太安穩,實際上眼下基本誰在八妙道人的面前都會感覺坐立不安。
這哪裏還是尋常人?根本就是活神仙嘛!
這樣的人物,除了崇敬之外,完全不會産生第二種态度來面對。
“原來那便是夜明砂!可小王觀之,卻似乎頗爲巨大。難道所謂的夜明砂,便是如此麽?”耶律乙辛也是沒話找話說,當然更多是想給自己找點好處才是。
“夜明砂,顧名思義也是細如沙粒。本産于東海之濱,深入海底方能到手。然後施以本門秘法,使之凝結成爲一個整體,方是如今的模樣!”
“原來如此!也隻有仙長的宗門秘法,才有這般神奇的妙用啊!得此夜明砂,真乃我大遼之幸也!今後上京臨潢府裏,永遠都不會再遇到賊人宵小夜半行不軌之事了。”
越是看丁陽的風輕雲淡,仿佛不當一回事兒的樣子,越是讓耶律乙辛暗中高山仰止。
又是片刻閑話之後,才終于轉入了正題:“前番聽涼王殿下稱,仙長十分仰慕我朝皇後娘娘的詩詞琵琶,恰好娘娘也對仙長的神技頗爲向往,不如小王且安排一見?”
耶律乙辛非常的清楚,皇後蕭觀音如今并不是很得皇帝耶律洪基的歡心了。
早先就有傳聞,皇後每日裏閑來書寫詞賦,其中頗有幽怨之意。畢竟耶律洪基多不去内宮下榻,而是專注于外界遊獵。
若說最初每年還有一半的時間留在宮中,那麽如今最多也就隻剩下十天八天了。
整整一年時間,皇帝隻有十天八天才在宮中留宿。而宮中又不是隻有皇後一個女人,皇帝還有其他的後妃和美人陪伴。可想而知,皇後若是沒有幽怨之情才怪了。
不過蕭觀音畢竟是精通漢學之人,對于華夏禮法也是同樣深得心意。即便稍有幽怨之意,也不會當真鑄成錯失來。
但耶律乙辛問出這個話來,卻好像能夠給他安排出偷/情的環境來。
對蕭觀音這個女人,丁陽之前專門做過了解。據說是耶律洪基的皇後,但後來卻因爲耶律乙辛的冤枉,以“十香詞”的名義被認定與伶人私通,然後被皇帝給處死了。
所以當初給蕭朝慶說起的時候,主要是對蕭觀音本人非常的好奇。真要說想要和她發生點什麽,丁陽卻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來着。
可是既然提起來了,耶律乙辛又是以這麽一種暧昧的語氣在探問,丁陽心中難免也是有點小猶豫。能在史書中留下印記的女人,沒有誰是真正平凡的。
不過好像蕭朝慶當時給他專門推薦了蕭钰筎的,到底是去見哪一個合适呢?
丁陽相信,以他現在的威勢,不管是想要見誰都不會有人阻攔。相信耶律乙辛全都會辦的妥妥當當,畢竟他的思路早在史書中有所記載。
這位權臣可不是爲了當個權臣就算了,而是想要篡位謀逆自立爲帝的。
眼下想必是看上了丁陽的實力,想要借助一番。以丁陽在臨潢府的這一番表現,早就把自家的威勢提升到了極點。現在隻要出去,就沒有人不對他誠惶誠恐的。
若不是他不肯見客,這大門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給踩破了。
平民百姓還好說,可是那些個契丹貴人們簡直恨不得全都湊過來讨份好處。
随便給出點什麽都會引起追捧,八妙真人的名号已經響徹了整個上京。相信随着商人們的腳步,接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先名震上京道,然後則是整個大草原都無人不知。
相比在汴京而言,如今大遼的威勢可是直抵中亞的。
“……好教仙長知曉,我國皇後可是有名的玉美人。據說其中妙處無窮,也隻有仙長這般奇男子,方能領略其中的奧妙。”
丁陽有點腹诽,這耶律乙辛怎麽說都聽起來像是拉皮條的用詞。
不過倒也是真的很想見識見識蕭觀音這位有名的玉美人,究竟是擁有多少風情!
但見了玉美人的話,會不會給未來計劃造成多餘的什麽麻煩呢?畢竟不管怎麽去說,蕭觀音如今還是遼國皇帝的皇後。
甚至就算不是皇後,被廢去皇後的資格。和她發生點什麽牽連,都必然會引起耶律洪基的不滿呀!隻是爲了一點好奇之心,有必要見面嗎?
就是萬一傳了消息回去,被安馥和紅玉她們當成是好色之徒又不是白白冤枉了麽!
其實他的确沒有任何好色的念頭,隻是好奇罷了。
那麽,見,還是不見呢?
丁陽不免陷入了某些糾結當中。
無意中看見耶律乙辛的眼神,丁陽心中爲之一動:對了,就這麽辦好了!
耶律洪基雖說是很熱愛在外遊獵的活動,可聽到蕭朝慶帶回來的消息後還是立即返程。
可是相比蕭朝慶日夜兼程趕過來,耶律洪基畢竟還要維護住皇帝的臉面,絕對不能輸掉氣勢。再加上他出外遊獵所帶的人馬甚多,因此一路的行程也就快不起來多少了。
最終返回上京的時間,已經不是最初蕭朝慶所估算的半個月,而是差不多快一個月時間。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當中,八妙道人的名聲響亮到了極點。隻要提起來,不管是貴人還是百姓們,全都隻能提起一個大拇指來稱贊一籮筐。
而往來奔走的商人們,更是每次進來臨潢府都感覺到了全新的城市當中。
可以說每過三五天的時間,上京城中都會多一些東西。
而這些多出來的布置,全都是八妙道長的手筆
最讓人難以忘懷的就是位于漢城當中的神迹勾欄了,幾乎時時刻刻都是人滿爲患。
其中的每個勾欄當中,都是爆滿。爲了能夠買到一張門票,很多人簡直是想盡了辦法。這一個月的時間裏,臨潢府的貴人們沒有人出去打獵或者騎馬遊玩。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神迹勾欄當中,隻爲了能夠買到一張門票而一睹爲快。
原先隻以爲南朝的勾欄裏面已經足夠讓人眼花缭亂了,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仙家娛樂。
“瞧瞧人家都是怎麽過日子的,再看看咱們!唉……”
“你們說,這昆侖山一本道的宗門究竟在什麽地方呀?我也想去拜師投效啊!”
“哼,那誰知道呀!昆侖山那麽大,那麽高,沒有确切的位置,誰能找到?就算找到了确切的位置,人家若是不想讓人看見也是誰去了都看不見的!那可是仙家宗門啊!”
耶律洪基剛剛進城來,就聽見這些議論,不僅有些奇怪起來。
回去行宮後根本連休息都不願意,直接就要去神迹勾欄見識見識。
耶律乙辛隻好勸告道:“那地方雖然好玩,可卻也不是陛下這般尊貴之人随意去的。畢竟還有很多閑人,對陛下的安全不利。”
“閑人?全都趕出去就是了,朕乃大遼天子,豈能和這些家夥攪在一起,成何體統!”
聽到耶律洪基的話,耶律乙辛的眼中頓時就冒出一陣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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