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認爲古代的酒并沒有太高的酒精度,也就和後世的啤酒差不多。
可沒想到丁陽還是在不知不覺當中就給喝多了,連怎麽被送回的廂房睡下都不記得。
第二天醒來想想,真是感覺臊得慌。
“唉,原來酒即便度數低,可珍藏久了後勁還是很大的。”
一直表現的都挺好,卻沒想到昨天偏偏喝多了,丁陽也是有點不好意思。
回想起來,也不太記得昨晚除夕夜守歲究竟是喝到了什麽時辰。反正應該是過了午夜,記得最後好像還吃了餃子來着。
至于再後來的情形,丁陽就差不多回憶不起來了,腦子裏全都是支離破碎的畫面。
本來想着趕緊起來換身新衣服,大年初一還說好了要出門看年會的。卻沒想到剛掀開被子丁陽就傻眼了,怎麽身上衣褲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一身了?
這……這……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呀?
他可以肯定是昨天喝醉了,絕對沒有也做不到自己換衣服。
那麽這身衣服就應該是别人給他換的。
家裏就這麽幾個人,答案是什麽幾乎不用多費腦子就能猜出來。
扶他回房休息的人必定是給他換衣服的人,而潘小妹人小力氣弱,肯定是扶不動他的。何況潘安氏也很在乎小姑子的情況,平日裏很注意和他的接觸。
畢竟還是個黃花閨女,和非親非故的男人接觸太多總不是好事兒。
那麽能扶他回房的也就隻有潘安氏了,可她即便嫁過人,也不好做這事兒吧?
再說根據前些日子的意外,丁陽總懷疑潘安氏盡管在守寡沒錯兒,但卻也未必就真的有某些經驗。
看她當日的反應,可能還不如丁陽懂得多呢!
不過現在什麽話都不敢說的,丁陽悄悄的穿好外衣就起來了。
碰見潘安氏後也沒敢出聲詢問清楚,幹脆裝作喝多了什麽都沒記住。
根據他偷偷的觀察,潘安氏見到他後起初也有些不太自然,還沒說話就紅了臉。
丁陽心中頓時就有了數,昨晚上看來幫他換衣服的人就是潘安氏了。再看外面晾着的新洗衣服當中,的确有他的衣服和褲子。
再加上腦中偶然閃過幾個鏡頭,全都是他喝多了嘔吐的畫面。
啥也别說了,今後是絕對不能再喝多了,太丢臉了!
兩人都裝作沒事兒樣子,而潘小妹昨晚上也被嫂子破例允許吃了幾口酒,早早就醉了。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兒,她完全不知情。
隻是丁陽見到潘安氏後稍稍有些不太自然,兩人差不多一整天都沒怎麽正經說過話。
若沒有潘小妹從中打岔兒,或許兩個人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總算是在潘小妹不曾察覺的情況下,三個人在東京城中好好的玩了一天。
新年伊始,東京城中熱鬧的簡直難以想象。而随着越來越熱烈的氣氛影響,慢慢的丁陽感覺潘安氏終于正常了很多,至少能和他偶爾回個話了。
嘿嘿,看來再如何大膽潑辣的女人,内心深處也還是藏着一絲羞怯呢!
甭管怎麽樣,這事兒算起來丁陽都不覺得是自己吃了虧的,于是心情越發好了很多。
東京城中趁着過年出來遊玩的人家可是不少,幾乎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
若沒有丁陽扛着,誰知道潘安氏和潘小妹兩人會被擠成什麽樣子。
正是有他在,身高馬大有力氣,才算是完整的護住了潘家姑嫂兩人的安全。
整整一天時間看過太多的熱鬧和新鮮,更品嘗了數不清的小吃和糕點。
趁着過年,丁陽才算是真正領教了千年之前的宋代社會生活。其中滋味,格外回味無窮。
随着了解的越來越多,對整個時代的喜愛之情也與日俱增。如此美好的時代,居然最後毀滅在了遊牧民族的鐵蹄之下,真是何等的讓人扼腕痛惜!
隻要等我完成了試煉任務考驗,我首先要保證這個時代的文明發展進程不被野蠻打斷。
讓這個美好的時代,繼續平安的向前發展,真想看一看未來會走到什麽地步。
回想看過的曆史文獻資料,都說這個時期東西方文明之間的差距幾乎有天淵之别。既然有幸來到這個時代,不去見識見識未免有些可惜了呢!
随着他心中的各式念頭升起,丁陽越來越感覺到了位面活躍度似乎正在激烈跳動。
翻過手背,雖然那道隐隐的紅線似乎沒什麽變化,距離手腕處還是有一段明顯的距離。
可是丁陽卻有種直覺,收集滿位面活躍度的那一天似乎用不了多久即将來到。
理由?說不上來,但就是這麽肯定!
他在因此而鼓舞開懷的時候,潘家姑嫂也是盡興而歸,新年頭一天就讓人很開心。
宋代的新年幾乎一直要持續到正月十五元宵燈會,才算是正式過完了年。
所以對于未來的過節安排,丁陽也饒有興緻的和潘安氏讨論了很久。還參考了潘小妹的意見,制定了相應的度假計劃和具體安排。
可惜還沒等他們開心夠,大年初二一大早就聽見有人來敲門。
昨天盡管玩了整整一天都沒歇着很累,可丁陽依舊掙紮着起來開門。
門外站着兩個很是陌生的男女,身邊還放着各色禮品,似乎看着像是拜年來了。
“新春大吉!兩位是……。找人還是訪友?”
問完這句話丁陽就看見女人的嘴角撇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屑的味道。
還是中年男子先反應過來,深深的看了丁陽一眼後,面色一整,拱手行禮道:“某家姓陸,敢問這裏可是潘家?”
丁陽莫名其妙的點點頭:“不錯,正是潘家,兩位找誰?”
“既是潘家,那就沒錯兒了。敢問一聲,小哥可是姓丁?”
恩?這是什麽情況?聽他問得古怪,丁陽心中難免升起一陣擔憂。
不過他在這裏報的假名是丁丁,應該不會引來霍四究方面的追捕吧?看着男女兩人的衣着打扮也不太像是官府中人,何況抓捕逃犯也不需要帶禮物上門吧?
這畢竟不是千年後,還有送快遞的借口作爲托詞!
“我是,敢問兩位到底是……”
摸不清來路,丁陽越發的謹慎小心起來。
就見門外的男人依舊不苟言笑,卻從懷中拿出一張舊帖子。想要說話,卻又似乎有些爲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意思。
沒等丁陽整明白,旁邊的女人已經一把奪過了舊帖子,幹淨利落的塞還給了丁陽。
“你把這個交給潘家娘子,她就明白了。對了,這些東西你也幫着給搬進去。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也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丁陽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麽,就見門外的男人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
可是沒等他說出口來,就被女人一把扯開:“好了好了,事情都結束了,也就沒必要多說什麽了。早早說清楚了也好,免得将來糾纏不清。”
這女人看樣子也不就是三十多歲,看上去頗爲富态,臉頰上也稍稍有點肉。
在看衣着首飾,應該算是家境還可以。五官也算是端正,可說起話來卻顯着嗓子有些尖利刻薄。尤其看她的神色,明顯是有什麽厭惡的意思。
仔細看看,似乎其中所針對的目标就和丁陽分不開。
明顯人家看他一眼,就露出那種鄙視的眼神。盡管沒說出來,可裏面的意思很清楚。
這就更讓丁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究竟是什麽意思?
你說我們也不認識,新年大早晨的登門過來,怎麽就這麽奇怪呢?
那厭惡和嫌棄的意思爲毛針對我?你兩位我今天也是頭次見呀!
可沒等丁陽多說什麽,中年婦人已經拉着中年男人轉身就走,根本就不準備進門。
握着手裏的帖子,看着門口擺着的這些禮品,丁陽是真有點糊塗了。
難道這又是千年之前的宋代新年拜訪中什麽特别的規矩麽?
話說這幾天丁陽可算是張了見識,各種各樣的新風氣都是他在後世過年所沒見過的。
把不準今天的遭際,丁陽也隻好先收拾收拾東西,然後回去廂房拍門。
這大早晨的,也不知道潘家姑嫂醒來沒有?畢竟昨兒個逛了一天,可是累都夠嗆。休息一宿是不是能休息過來,丁陽心中也沒準。
随着丁陽招呼幾聲後終于傳來了潘安氏懶洋洋的嗓音:“我說丁丁,一大清早的你幹什麽呀?擾人清夢,可是罪過不輕呢!”
“不是我想擾人清夢,實在是遇到了件很古怪的事情,需要向你彙報清楚。”
“哎呀,什麽事兒就不能等一等再說麽?昨兒不是都說好了,今天要睡個懶覺的嘛!”
聽她回複中夾雜着鼻音的嬌媚,格外讓人神魂颠倒。
丁陽腦子裏情不自禁就出現了海棠春睡的畫面,差點就忘記了回話。
若不是手中捏着的舊帖子提醒了他,說不定他就真會迷醉在潘安氏這慵懶的風情之中。
哪怕根本什麽也看不見,隻是聽着聲音而已。
“是有個姓陸的中年男人還有女子,送來了些禮品和一份舊帖子給你,還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我想着……”
話還沒說完呢,就聽廂房裏面的潘安氏突然傳出一聲驚呼:“丁丁,你說什麽?姓陸的?什麽陸?大路的路呢?還是陸地的陸?仰或是齊魯的魯?盧照鄰的盧?”
“唔,這我可沒聽清楚,大約是陸地的陸吧!”
“呀……”随着一聲驚呼傳來,随即就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動靜。
“哈?潘家嫂子,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哎喲……我沒事兒,你稍等等,我這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