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死黨逼出了花香夜總會,但是丁陽心裏卻格外難受。
本來今天他就已然經曆了一場生死危機,盡管最後結果還算不錯——到手了900多萬的軟妹币,還借助素簡的投影幹掉了所有的敵人。
可是轉過臉來女友卻又出了這種事兒,簡直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一肚子的話憋在肚子裏面,難受到幾乎快要窒息過去了。
再找不到人分享,丁陽懷疑自己會因此而憋出内傷來。
現在死黨和女友都還留在花香夜總會,而這些話題又明顯不适合對父母去說,憋得丁陽思來想去都沒找到個合适的吐槽之地,差點都想去找個樹洞吐吐苦水了。
不過被外面的冷風吹了一陣後倒也想起來了,出租房裏還有個薛斌在呢!
雖然大家也不算很熟悉,但總算是可以毫無壓力的說說話。
最好還能喝點酒,一醉方休也是現如今想要的選擇。
于是等薛斌聽到敲門聲後看見丁陽的時候,就發現他臉色很難看,還足足提了兩件套的啤酒和一堆零食回來。
今晚的遭遇對薛斌來說也是從未有過的經曆過,當初逃出來的時候盡管想到了可能遭遇的困難,但依舊沒能想到會困難到這種地步。
她甚至不敢細想,今晚若是丁陽沒有在關鍵時刻出現,到底會發生什麽悲慘結果!
就算房東隻是個色厲内茬的中年男人,可對付她這種小女孩應該還是手到擒來。無論此後她是接受這種命運,還是選擇報警去懲治房東,最壞的結果都已經發生了。
而對于丁陽,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薛斌能感覺到對方應該是個好人。
至少是對她沒有心存惡念,僅僅隻是同情心泛濫。
如今的情況下還能遇到這樣的男人,也算是她生命黑暗期間難得的一抹陽光了。
第一次她開始認真考慮當初所看見姐姐的遺書告誡,或許這就是目前來說最好的選擇。今後應該找個機會,先按照姐姐的忠告完成保護自身安全的程序。
不過到底該怎麽去做呢?
畢竟薛斌還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子,對這方面的細節着手完全不清楚。
就算以往看過一些言情小說和電視劇之類的情節,可真的能按照那套程序去做嗎?
心裏面藏着心事,自然是愈發睡不着覺了。躺在沙發上開始細細琢磨應該怎麽去完成姐姐的遺囑忠告,想到腦子都疼了,卻發現丁陽提了一堆啤酒回來。
唔?
啤酒!
似乎這就是個機會呢!
“丁大哥,你這是怎麽了?買這麽多的酒回來,這要喝多久才能喝完呀!”
丁陽勉強擠出來了笑容,實際上比哭還要難看三分:“沒關系,今天怎麽說也是平安夜,咱們好好喝一杯。正好我心情有點不好,薛斌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話呀?當然假如你不想喝酒,那就隻吃零食好了。陪我說說話,免得我找不到合适的人聊天!”
薛斌很是安靜的點點頭,并沒有追問丁陽到底是爲什麽出去一趟回來就大變樣了。
之前救她回來,分明心情還挺不錯呢!
“你知道麽,薛斌,我之前是有女朋友的。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學生,我是商學院的,她是文學院的。唔……她還是系花呢!我們從認識開始,我就認準了她……”
從丁陽開始吐槽,薛斌就知道他心情糟糕的緣由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可不是隻用來簡單形容英雄照樣會被女色吸引。而是放大到感情層面,無論再怎麽英雄了得的男人,遇到了感情問題一樣很頭疼。
那怕他在外面殺伐果斷,可轉眼回到感情層面卻會糾結到無法着手。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零,其實這條定律不光是對女人有效。很多陷入戀愛當中的男人也會對戀人的每一次心情變化而心煩意亂,照樣會因爲某些事情疑神疑鬼。
或許冷靜下來稍微想想,就能看清楚當時的思維完全是陷入了死角。可當身在此山中的時候,還是無法看清楚廬山真面目。
其實今晚的事情并不算多麽完美無破綻,仔細看看也能找出不少破綻來。
然而丁陽心亂了,腦子也就不夠使了——非但隻會去鑽牛角尖,還找不到任何出路。
不過他說是和薛斌聊天,實際上卻根本是一直在自說自話。說到興起,或者說到什麽甜蜜的回憶,都會端起一聽啤酒仰頭就喝。
說了半天,啤酒也喝了不少,丁陽才似乎想起來薛斌:“呃,别光我說,你也說說呗!話說你這麽個小姑娘,到底是爲什麽事情獨自出來呀?你家裏大人也能放心啊?”
本來一直都是薛斌在聽,偶爾陪着丁陽喝一口啤酒。
這半天喝了這麽久,地上已經扔掉了差不多七八個空罐子。可卻全都是丁陽喝光的,至于薛斌甚至連手頭這罐啤酒都還沒下去一半呢!
眼下聽到問題,薛斌頓時被勾起了心傷:“我?呵呵……我是孤兒,沒有家人了!”
“孤兒?呃……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丁陽盡管已經有了七八分酒意,但卻沒有全醉。聽到這個答案,倒也有些明了——怪不得薛斌這麽小心敏感呢!
沒有父母家人的孩子,天生就會有一種不安全感,對待周邊的人和事總是與其他家庭條件更健全的孩子不同。
不過丁陽道歉之後卻又聯系到了自身,歎息一聲舉起啤酒:“唉,你是沒有家人了,我卻是和女友分手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爲我們的緣分喝一個!”
薛斌跟着喝了一口酒,也被丁陽引起了談性。
自從姐姐走後,這麽長時間她一直都生活在戰戰兢兢當中。平日裏就算再小心謹慎,也還是會經常性的不自覺失眠。尤其想起姐姐的遺書,更是每每會被噩夢驚醒。然後渾身冷汗,藏在被子裏面默默哭泣。
巨大的壓力下,她又何嘗不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滿心的苦楚和委屈呢?
眼見丁陽已經明顯喝多了,再加上之前獨處的時候也想過姐姐的遺言。雖說喝的少,可她的酒量實在很差,在酒精刺激下也有些敞開了心扉。
“不用說對不起的,丁大哥!正向你所說的,我們如今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夠坐在一起喝酒,也是緣分。很長時間了,我一直也想找個人聊聊。不知道丁大哥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給你唠叨幾句心裏話呢?”
“恩,當然!說……說出來就好多了,總是把話憋在心裏,那可就難受了!”打了個酒嗝後,丁陽舉起啤酒又喝了一口,道:“我都沒把你當外人,剛才把我的痛苦全都告訴你了。你要是不嫌棄,也給丁大哥說說你的秘密。我保證,過了今晚就全都忘個幹淨。”
“我的秘密?”薛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低下頭去歎息一聲,随即鼓起了決心,舉起啤酒連連喝了幾口下去,随即潔白的小臉上就浮現出兩抹紅暈:“好,那就說說我的秘密!”
“……我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雖然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可我還有個姐姐,她大我六歲。從小就把我照顧的很周到,在父母過世後更是幾乎把我捧在手心裏呵護。無論我做了什麽,她都隻是微笑着就替我處理好一切麻煩。
“父母盡管過世了,可是我卻沒有品嘗到太多生活的艱辛。直到半年前,突然有一天姐姐很晚了才回來,書房裏的燈亮了一夜。第二天她就替我給學校請了假,沒有再讓我去上課。唔,忘了說,我今年剛剛17歲,原本還在上高中呢!
“姐姐是個私家偵探,開着個偵探社。從小姐姐就特别的聰明,上學的時候屢屢跳級。最後考上國内最好大學的時候,她才不過15歲。在大學裏又是3年就修完了學分,提前1年畢業。工作了2年後辭職開了家偵探社,效益和口碑都不錯。
“這次姐姐讓我請假後,把我特意安排在了一家小旅館當中讓我等她的消息。我隻知道她似乎在調查一個閨蜜的失蹤案,具體是什麽情況就太不清楚了。後來很多事情也是看過她留給我的遺書,才慢慢分析出來的真相。
“我想那個時候,姐姐估計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特意先把我安排出去,小心被波及到。結果我的确是躲開了危險,可是姐姐……姐姐卻……嗚嗚嗚……她出事的消息,我還是在報紙上看到的。有報道聲稱姐姐去和一群混混濫/交,磕多了藥死在了包房裏!
“可我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去做這些事,在她二十三年的歲月中,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别人或許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姐姐其實有點同性戀傾向,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她這樣的人,又怎麽會和一群混混在包廂内嗑/藥濫/交呢?
“我通過其他渠道好不容易才查到了姐姐的臨死前的最後境況,她根本就是被很多男人給輪/暴緻死的。死的時候全身赤果,身上布滿了各種傷痕。姐姐一定是查到了什麽,才會出事的!”
丁陽就算酒意十足,但依舊被這些話給吓了一跳:“不……不會吧?你……你沒有報警嗎?再去查查呀!難道就這麽算了?”
“報警……根本就沒用!我也是看了姐姐的遺書才明白,當時姐姐已經查到了某些東西,并且還報了警。可是最後呢?呵呵呵……最後死的是她!報警?哈哈哈……沒用的,那些人的勢力之大,根本讓外人難以想象!”
看着薛斌淚流滿面的不住仰頭喝酒,丁陽也是無言以對:唉,都是有故事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