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來到了一千年前的宋代,丁陽并不想屠天滅地,也不願招惹太多是非,隻想安安靜靜的走個來回,實現自身的賺錢大計。
最擔心出現什麽意外事故,導緻他在人生地不熟的一千年前發生危險。那時候可就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打110都找不到警察來救他。
爲此他甚至抛棄了所有可能發生意外變故的計劃,哪怕那些計劃的收益可能更高。目前所選擇的這條路,自認爲已經很安全了。
可萬萬沒想到照樣會發生意外,偏偏還是自動找上門來的那種意外。
這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過還沒等他糾結完,就見章義當即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面的連連叩首道:“仙長,外面是小人兄長的親随,名叫段成。一直都幫着家兄欺淩小人母子,不想小人母子已經避開到了這裏,還被又找上門來了。還請仙長爲小人做主,小人感激不盡!”
丁陽很頭疼。
真的要沾染一千年前的因果麽?會不會引來額外的麻煩導緻發财大計破滅呢?
說到底他和章義之間的交情還沒深厚到托以腹心的程度,有必要爲他抵擋麻煩麽?何況就算他有心幫忙,是不是能幫到連自己心中都沒底。
“額,這個……四郎,不是貧道不願助你一臂之力。實在是下山之前師尊特意交待過,嚴禁貧道涉足世間恩怨。非是貧道推托,還望四郎可以理解!”
思考再三,一貫推崇諸葛亮謹慎小心風格的丁陽還是決定不要節外生枝了。
章義頓時苦了臉,卻也不敢多說什麽,生怕惹來丁陽的不快:“不當緊,不當緊的。仙長伸手救了家母,小人已然感激不盡。原本便是小人多嘴,千萬請仙長莫要怪責。此乃小人家事,本該由小人全力應付。但若小人有些差池,還望仙長看在緣分上莫要抛棄家母不管。”
說罷也不管丁陽答應不答應,徑直“砰砰砰”的連連叩頭。
随即後退反轉,掀開棉布門簾就閃身沖了出去:“段成匹夫,還不與我住口!”
丁陽雖然沒有跟出去,卻湊近窗前,小心的在窗紙上戳了個眼向外張望。
随同段成進來的一共有3個人,全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而章義卻不過隻有16歲,身體還很是單薄,仿佛風一吹就會刮倒在地上。
可章義卻半點沒有猶豫,反而滿臉決絕的正面沖了上去。
“哼,小兔崽子,你出來便好,真還以爲躲在裏面能藏一輩子麽!”眼見少年出來,段成頓時滿臉獰笑。
此刻段成的兇惡姿态,完全和此前在章孝面前截然不同——已經從狗變成了餓狼。
可惜還沒等他獰笑完開口,就見章義已經抄起了牆邊一根扁擔,狠狠的迎面砸了過去:“我讓你嘴賤!”
下一刻段成已經閃躲不及,直接被一扁擔砸在了肩膀,隻留下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後便仰面倒地。
突然地變故甚至吓到了他身後的3個人,滿臉驚愕至極的神态,似乎完全沒想到章義會突然間動手:“你……你……你做什麽?”
章義根本就不肯回話,直接舉起扁擔繞過段成又沖着另外3人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你們這些混賬行子,居然敢來以下犯上!”
丁陽真沒想到章義看着瘦弱,動起手來居然如此幹淨利落。
說話間就聽院子裏面已經接連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段成還沒起身,其他3個人也接連被章義的扁擔劈頭蓋臉的打中:“哎喲……這小子莫不是瘋了!”
“小心呀,哎呀!”
“砰!”
“哐啷!”
段成幾個盡管是成年人,可在手持扁擔暴起發作的章義面前,依舊隻能步步後退。
尤其章義根本不管不顧的橫敲豎打,頓時讓手無寸鐵的幾個人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大院裏面的其他租戶眼見對方來勢洶洶,卻不料此刻情勢完全一邊倒,卻也都放了心,隻是站在當地指着幾個人發笑。
可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段成幾個人畢竟都是年輕力壯,拼着挨了幾下打卻也近身到了章義面前厮打起來。
頓時之前章義的全部優勢立刻喪失,而且很快就落到了下風。扁擔也被奪走後,更是連連被段成幾人拳腳相加。
“啐,果然是小婦養的雜種,半點也沒有老主人的那種風度,竟和街頭潑皮無賴相差無幾。居然敢動手?給我打,狠狠的打!”
随着局勢反轉過來,章義随即就吃了虧。
不過幾個回合,便已經被打的臉青嘴腫,鼻血長流。
站在窗後的丁陽頓時火冒三丈,不過是個虛歲才16的少年,幾個大老爺們居然就敢下這麽重的手!
我艹!拼着老子的穿越發财大計沒法做,今天也要出這個頭!
下一刻丁陽轉身抓起電棍,掀開門簾就竄了出去:“你們這幫混蛋,全給老子住手!”
不過他的動作雖快,卻還有比他還快的人——院子裏面的幾家鄰居看到局勢反轉,已經開始招呼幫忙:“哪裏來的賊厮鳥,敢到這裏來撒野!”
大院裏面除去章義家,還住着5戶人家。宋代東京城已經初步出現了市民階層,這都是些在街面上讨生活的小家庭,對鄰裏關系十分的重視。
幾家也都知道,章義家裏出了事故。而章義平日裏極爲乖巧懂事,大家也都看在眼裏。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算很長,但是幾戶人家卻也都很認同他。
如今見到有人打上門來欺負孤兒寡母的,頓時就看不過眼,起了義憤填膺之心。
這幾戶人家的男人和兒子們都是街上讨生活的力氣人,一窩蜂的沖上來後哪裏還有段成幾個人的好果子吃。
三下五除二,剛剛搶來優勢的段成幾個人就被全部打倒在地。而且這次動手的全是成年男子,力氣可不是章義能比較的。
于是剛才挨了幾扁擔都不算大問題的段成幾人,此時卻很快鼻青臉腫。
起先還能硬氣幾聲:“你們這些破落戶,你們知道老爺是誰?再不停下手來,肯定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哎呀……怎麽還打?”
然而發現動手的這些人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威脅後,段成立即就改了口:“快住手,哎喲!饒命呀!打死人啦,再打就要出人命啦!”
“哼,打的就是你們這些禍害!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就當小人是個屁,把小人給放了吧!哎喲……”
等到丁陽看見已經沒必要再動手了,便慢慢的踱步過來到了跟前。
結果已經出來了,段成幾個人全都是鼻青臉腫,衣衫更是被撕扯抓破到不成樣子。章義也被護了回來,臉上鼻血胡亂抹了一把就又加入戰團亂打胡踢。
直到看見丁陽露面,章義才算冷靜下來,感覺到不好意思的收了手:“仙長,這些都是家兄的手下。當先那個喚作段成,最是跟着爲非作歹。當日趕我母子出門,可有不少污言穢語,說的煞是難聽,家母的清白幾乎毀于此人一張臭嘴之下。”
這時候其他人也已經停手,段成幾個人總算是掙紮着爬了起來。雖然身上還疼得厲害,可卻已經顧不上這些,先開口喊叫起來。
“你們這些蠢東西不分好歹,竟然敢對老爺動手?待爺爺告上開封府衙,都叫你們好看!呸,一幫窮酸,等着上堂去嘗嘗水火棍的厲害吧!”
其餘3個人也在旁邊叫嚣道:“就是就是,且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幾分硬氣,能不能扛住衙門的手段。”
“護着這個小賊,想必全都是同夥。不告官收拾了你們,你們就不知道厲害!”
原本衆人還都又準備動手,結果聽了這麽一番話後不少人都已經遲疑了許多——什麽小賊?又怎麽扯到告官了呢?
這些市井小民,誰都不願意和官府打什麽交道。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牽扯出官司來?
看見衆人遲疑了下來,段成幾個人頓時來了威風:“打呀?怎麽都不敢動手啦?今天不給爺爺賠罪,你們全都等着吃官司吧!”
段成幾個人越是嚣張,在場諸人則越是心虛。原本的場面再一次被颠倒,段成幾個人不住向前,而護着章義的鄰居們則不住後退。
直到段成幾個人指手畫腳的越發氣焰沖天,幾乎都快要把手指塞進了别人的眼睛裏面去——下一步就要撞上丁陽了。
“你們這些窮鬼,敢跟爺爺們動手?若不跪下來磕頭賠罪,定要告到開封府衙去治你們個同夥之罪!還要讓爾等見識……哎呀……”
段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整個人更是瞬間像是被誰重重踹了一腳,飛也似的就向後仰天倒地。
原來跟在他身後的3個家夥,也被他這下給撞倒,接二連三的跌倒在地上:“哎喲……”
“怎麽了,段大哥?你還好嗎?”
“是誰如此大膽?快給爺爺站出來瞧瞧!”
丁陽悄悄将短棍收回袖子裏面,冷冰冰的向前站出一步來,十分鄙夷的斜着眼睛,冷哼道:“哼!我卻不記得還有你這麽個孫子!”
剛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就聚焦在了丁陽臉上碩大的蛤蟆墨鏡上面。
咦?這怪人是誰?
臉上那又是個什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