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或許就是如此的矛盾,甚至有時你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在不清楚自己即将要面對的是什麽時,我迫切的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爲即将面對的危險是我未知的,所以我懼怕,以至于自己絞盡腦汁去了解過後,能夠坦然面對。
可是當我對這股未知的危險有了一種抽象的定義時,我卻發現自己内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甚至在這股恐懼的情緒中還夾雜着一絲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麽要弄清楚危險來自什麽。
我開始懂得知道答案不一定見得比不知道答案要背負的情緒因素要少,甚至面對一些特定的情況,你在知道答案後,比不知道答案時要背負的還要多得多得多,而這些情緒因素中,最讓人壓抑的便是恐懼,偏偏這種恐懼你又揮之不去,你越是排斥,它便會越加強烈。
我就是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下,被恐懼不斷的侵蝕着自己的内心,盡管我屏住心神想抵抗這股從心底升起的恐懼,可無論我怎麽做,都隻不過是徒勞!
随着恐懼一點一點的瓦解我的意志,我似乎感覺自己被一隻無形的壓抑之手捏在其中,空氣中的死寂與内心的不安在下一秒融合,然後變成了一把大錘用力的錘打我的心髒,在這股無形的壓抑中,我甚至感覺到時間都已經靜止,而死亡的味道逐漸變得濃烈起來!
死亡!我并不是第一次觸碰了,原本我以爲經過幾次從死神手中逃生後,我可以淡然的面對一切,但是當自己發現又要與死神面對時,我才發現淡然真的不容易做到。
死亡不是你扔一個手榴彈,然後‘砰’的一聲爆炸,在地上留下一個坑那麽簡單!也沒有你上陣殺敵時,手起刀落取敵人首級時,那般順暢!
死亡!一個世人不願提及的詞,同時也是磨滅六識的一種經曆,即便知道人生在世曆經死亡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鮮有人會主動去觸碰它。
因爲沒有人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在面對死亡時,我相信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從容與淡然,即便你可以大義凜然的赴死,隻要你六識俱全,那你的内心深處必定會有恐懼之感升起。
但是六識也具備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比如怒這個意識便能克制住驚這個意識,前文提到過,驚與死亡聯系最爲緊密,同時驚也具備感知危險的能力,所以每當你感覺到内心的不安與緊張時,便是驚這種意識在起作用了。
從古至今,無論是戰場上還是私底下,人與人之間的搏殺,我相信戰鬥還未開始時,每一個人都心存懼怕的,因爲大家都明白戰鬥一開始,便會直接面對死亡。
可是戰鬥開始過後,往往又不缺一往無前,或者是與敵人玉石俱焚的勇者,說到這裏,就有人會問了,難道這些勇者也有懼怕這種意識?是的,是人就用驚這種意識。
我相信這些勇者無論是一馬當先過後凱旋而歸,還是戰場斷後埋骨他鄉,他們六識中的驚都是存在的,隻是他們的意志并沒有被驚這種意識所左右,而是被怒這種意識所支撐着自己殺敵的信念。
當怒意達到一定的臨界點時,便可以壓制其他五識,即便前方的敵人再強大,在怒意識的迸發下,你根本不會再感覺到懼怕,唯一存有的便是一往無前沖鋒殺敵這個信念,所以我更願意稱這些在戰場殺敵的勇者爲英雄,要不怎麽說英雄豪膽呢?
可是當下我六識中的其他五識完全被驚所壓制着,倒不是我沒有想過反擊的辦法,而是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考慮這個問題。
要知道在這種超出認知的環境裏,所面對的危險連科學都無法解釋,别說我現在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弱冠少年,就算我現在是一個成年人,我估計自己也沒有反擊的辦法,甚至一樣會被驚意識充斥着整顆心髒。
這倒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這個鬼地方的詭異與神秘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雷陽飛夠狠了吧,身手非凡,還是刑警隊長,可是還不一樣到現在生死未蔔,所以親眼見識到這些後,我隻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兩位老神棍身上,因爲這種地方也隻有他倆能夠縱橫。
“你小子怕了?”就在我心神不定時,李老神棍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被他這麽一喊,我頓時心神一震,心裏暗罵自己怎麽老是在危險來臨時走神,暗暗提醒自己這個壞習慣一定要改,否則以後自己單獨面對危險時,要是犯了這種低級錯誤,那就是自己真的該死了。
“看你小子這模樣,就曉得你是真的怕了,等會要是發生莫個,記得緊跟着我們。”李老神棍見我沒有答話,還以爲我被吓傻了,所以不厭其煩的再次叮囑道。
我雖然對當下的局面抱有極大的驚懼,但是也沒至于到被吓傻的程度,之所以沒回答李老神棍剛才的話,是因爲分神期間确實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現在聽到他這麽一說,我就恨得牙癢,恨不得一掌拍死這老家夥。
我滿懷鄙視的看着李老神棍,心裏想道:“你這老神棍還真的死要面子,好意思說我,剛才不知道是誰在聽到張芳泰說陣中陣他也沒辦法破掉時,滿臉漲得通紅的發火?你要是心裏沒有懼意,幹嘛發火?現在竟然以大義凜然的語氣來戲耍我,還真的是爲老不尊啊!”
我心裏雖然對李老神棍充滿了無盡的鄙視,但是這些話我卻沒有說出口。倒不是怕說出口後會激怒這老神棍,而是真的沒有必要,心裏解下氣就夠了。
畢竟這老神棍隻是死要面子,心地還是很不錯的,況且還救過我好幾次,所以我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後,便再次把目光放在七副棺材那邊。
經過這一會的時間,那五副圍着中間兩副大棺材轉動的棺材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轉越快,以至于到了後面,我甚至看到了棺頭與棺尾相連的幻影。
這是什麽情況?我完全愣住了,這棺材不停的轉圈是什麽意思?
就在我疑惑重重時,這五副棺材終于慢慢的停止了轉動,最後以一字排開的陣型停在了兩副大棺材前面。
看到這五副棺材沒有回到剛才對應的位置,反而以這種方式對着我們這邊,張芳泰大喝一聲不好,然後就手執六壬七尖劍圍着我們所站的位置快速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緊接着又用手中的寶劍分别在這個圓圈的地面四周快速的畫起了符咒。
當符咒一成,他又從随身的布袋中掏出八張黃符,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手法,隻見他右手握着黃符一捏,然後再一張開,原本還是黃符的符神奇的變成了符人,接着朝天空中一揮,那八張本是黃符的符人竟然帶着金光四散開來,最後落定在圓圈的八個方位。
而當這些符人一挨到地面,這個圓圈包括張芳泰用寶劍畫在地面上的符咒,立馬就像有了連鎖反應,同時金光四射,一時間甚是耀眼。
我本以爲張芳泰做完這些便會停下手,可沒想到他在金光一成後,便把手中的寶劍往地面上一插,接着又從布袋裏摸出兩張一黑一紅與黃符一樣大小的紙張,然後閃電般把那一黑一紅的紙張合在了手心裏。
張芳泰以黃符化符人的手法我不是第一次見,但是他同時弄出這麽多符人,我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無疑給我的視覺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即便我已經深深的了解兩位老神棍的手段都超出科學常規,但是對于那些符人不但可以發出耀眼的金光,還可以在毫無支撐的情況下,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穩穩的站在地上這些畫面,我依舊震驚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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