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陽飛手上的勁道往前,這兩扇古樸且布滿灰塵的木門逐漸打了開來,但那開門發出的尖銳‘吱~~嘎’聲響,卻讓我在這黑暗中更加感覺到頭皮發麻。
我兩隻手緊緊的握住手裏的手電,一雙眼睛也死死的盯着雷陽飛手上的動作,我的心神更是緊繃到了極緻,這看不出具體年月的建築,從門縫中看見的詭異景象,這一切都讓我在心裏形成了極大的恐懼。
門終于完全被雷陽飛推開,随着屋門打開,那張正對着屋門的搖椅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而我們手裏的手電光束更是讓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緻,因爲手電的光束一照進屋裏,那張搖椅的影子被光束拉得極長,椅動影動,一前一後很有節奏的搖着,猶如催命的鬼影。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站在門邊的雷陽飛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能夠感覺到他此時也非常緊張,因爲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雷陽飛的腦門已經冒出了些許冷汗,如果不是他的背包把他的後背給遮住,我甚至可以肯定他的後背也已經被冷汗完全浸透。
雷陽飛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左手反握住手電搭在拿槍的右手上,小心翼翼的往屋裏走了進去,就在我猜測屋裏到底有沒有人住時,雷陽飛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這屋裏沒有人。”
聽到雷陽飛的這句話,李老神棍的眉頭皺了皺,接着什麽都沒說就往屋裏走,看到李老神棍一動,我也連忙緊跟了過去。
說實話在我潛意識裏,我是不想跟進去的,因爲我看着這正屋張開的大門,我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張大張着的巨口,仿佛你要是走進去後,就會被吞噬再也出不來了,但因爲我沒有驅鬼降魔的手段,所以爲了那虛無缥缈的安全感,我隻能選擇跟随他們的步伐。
即便是我們三人都走進了正屋,我緊繃的心神也沒有因爲雷陽飛說屋裏沒人而放松半點,甚至我在聽到他那句話後,顯得更加緊張了,如果他說屋裏有人,或許我會松弛一下自己的神經,但他說沒人,就不得不讓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因爲那搖動的搖椅明顯是有人剛剛坐過,但屋裏卻沒有發現其他人,而我們在院子裏時,也沒有看到有人從這正屋出來,那麽可以簡單的猜想下,這坐過搖椅的就有很大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鬼之類的陰靈之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種看不見的危險才是真正的危險。
一進到這正屋,我就覺得這裏面很是陰森,而且屋裏的溫度也明顯比屋外要來得低,雖說在屋外看到這座院子像是常年沒有人居住的樣子,但在這裏面除了陰寒冷清的感覺外,并未聞到發黴的味道,所以憑這些感覺,就可以認定這裏面絕不是廢棄的房屋。
雷陽飛看到我們兩人進來,便說道:“這屋子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莫個不一樣?”我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
雷陽飛直截了當的回道:“大,這屋子比一般的屋子要大得多。”說着,他又用手裏的手電往兩邊照了照,接着說道:“你們看這正屋并沒有像尋常百姓家住得正屋那樣是隔開來的,這裏就完完整整的一間房子,真不知道修建這房子的主人當時是緊嘎想滴。”
由于一直都心神緊繃着,我在進到這正屋後,倒也沒有仔細觀察下這屋子,現在聽到雷陽飛這麽說,我頓時就好奇起來,忙拿着手電往四周照了照。
果不其然,這房子确實跟平常的房子格局不一樣,就是獨獨的一間,少說這間屋子占地面積也得百來平方,卻隻弄成一間,這也太浪費資源了吧。
我接着又看了看屋裏的擺設,卻更讓我吃驚,除了這面對屋門的地方擺放着一把搖椅外,屋裏的家具可謂是少之又少,除了最左邊靠牆的位置那裏擺放着一張看不出年代的木床外,就隻剩下最右邊靠牆壁的位置那裏擺放着一張八仙供桌和一尊在供桌上卻背對着我們的神像了,除此之外,沒有再看到任何家具和物品了。
我看到這些布置與擺設,便自語道:“這主人家還真是奇怪。”
“奇怪?”李老神棍聽到我在一邊自語,便哼了一句,然後目光如炬的盯着供桌那邊,說:“這主人家要真是奇怪倒也好辦,就怕他是精通精通奇術的怪物。”
“呃..”雷陽飛一聽李老神棍這麽說,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我卻被李老神棍這話說得腦門冒汗,随即我胡亂的抹了一把腦門,小聲的問道:“緊嘎港?(怎麽說)”
李老神棍瞥了我一眼,然後沒好氣的回道:“你們見過有誰會把神像擺放在屋内側壁的嗎?而且還是背對着人擺放!”
一聽到李老神棍這麽說,我心頭猛然一震,确實我從未見過有誰家裏會把神像這般擺放,盡管農村人的家裏很少有人擺放神像,但擺放神像的那些人家,也都是把神像與八仙供桌擺放在正對屋門的地方,絕不會像是這屋裏這樣擺放,而且還把神像背對着人,這種擺放方式對我來說,别說見過了,就算是聽,我都從未聽過。
顯然雷陽飛也被李老神棍這些話,問得毛骨悚然,隻見他一邊用手電照了照供桌那邊,一邊轉頭對李老神棍問道:“這種擺法有莫個港法嗎?”
李老神棍歎了口氣,并未回答,而是開口說道:“我們過去看看那神像是誰。”
李老神棍越是這樣故弄玄虛,氣氛便越顯得緊張壓抑,本來這屋子裏除了我們手上的手電能夠有光亮外,其他地方都被黑暗所圍繞着,在這種氛圍下,已經夠讓我們心神緊張了,這老神棍居然還要往我們心神上加點砝碼,這加了砝碼也就算了,可氣的是,他居然隻負責加,不負責減,這點讓我跟雷陽飛都恨得牙癢癢。但奈何他是我們三人當中的領頭人,我們隻好忍住心中的情緒,跟着他往神像那邊走去。
“陽飛,你去把那神像轉過來。”一走到供桌邊上,李老神棍便吩咐道。
雖然雷陽飛剛才因爲李老神棍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裏有點不滿,但在這個節骨眼下,他隻好唯李老神棍的命令是從。
隻見雷陽飛走到那供桌前,然後雙手往桌上一按,整個人就跳了上去,接着他雙手扶住那神像的肩部就用力旋轉。
随着雷陽飛手上發力,那神像的底座開始與桌面發出摩擦的‘呲~呲’聲,大概十幾秒後,那座跟我身高差不多的神像便被雷陽飛完全的轉了過來。
當我借着手電的光亮看清楚了那座神像的面貌後,差點把我吓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這神像我認識,而且還讓我記憶猶新,我雙眼滿是懼色的看着那神像,然後喉頭‘嘎嘎’直響的吐出了這個神像的名字:“晏..晏公。”
“呃,你認識?”李老神棍一聽我說出了神像的名字,便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然後追問道。
我怎麽會不認識這座神像,這座神像之所以給我那麽大的印象,就是因爲幾年前我與表弟去天後宮裏探險,然後在踏進有這座神像的大殿後,表弟就出事了,後面天後宮複修後,我便打算再去裏面看看,看這座叫晏公的神像還在不在,可是沒想到的是,裏面哪座神像都沒少,唯獨這晏公神像卻消失了,問了很多人,他們不是說不知道,就是說沒看見過,久而久之我也就忘記了這件事,但是沒想到今天卻在這望塵坡再次看到,這不得不讓我心驚膽顫。
接着我把當中的來龍去脈對李老神棍簡單的描述了一番,李老神棍在聽完我的描述後,他便陷入了沉思。
但從桌上跳下來的雷陽飛也聽見了我的描述,出于職業的習慣,他把我說的與當下的情況鏈接在了一起,然後對我問道:“小劍,你能确定當初你表弟是在踏進晏公神像那個大殿後,就出事的嗎?”
“确定,當初那個大殿就這晏公神像的面前有香燭,裏面那陰森綠色的情景,我一輩子都忘不掉...”聽到雷陽飛再次問我,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雷陽飛聽我說完後,也再次瞥了一眼這晏公神像,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肯定當初你老表是被人給害的,而且很有可能那個人還活着,要不然這晏公神像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對啊。”聽到雷陽飛的分析,我心中暗暗的想道。雷陽飛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也符合邏輯,這晏公神像少說也得百十來斤重,而且望塵坡離合心村也有數十公裏的路程,這些細節一加在起,都足以證明這當初在天後宮的裏晏公神像是有人搬到這個地方來的,而這個人肯定是當初我在天後宮裏看到的那個影子的主人,否則這晏公神像總不會自己走到這個地方吧。
“小心。”就在我跟雷陽飛分析這其中的情況時,李老神棍突然大喊了一聲,然後我就看見一個黑影往我跟雷陽飛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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