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位老神棍如同孩童一般的鬥氣,我不由的一陣苦笑,心想這兩老神棍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真不知道他們曾經同門修行時,是如何過來的,不會是整天都你打我,我打你吧?
在收起了各自的兵刃後,張方泰說“這八煞血屍跑出去了,可是非同小可,雖然現在被我們打傷了,但也隻是暫時的不會出來害人,要是讓他恢複過來後,那就天下大亂了。”
李老神棍皺了皺眉:“是得趕快找到那八煞血屍,然後把他徹底消滅,隻是這村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下也不知道去哪裏尋他?”
随即,李老神棍想了想,又說:“看是不是通知一下村裏,讓村長帶頭去找?”
張方泰一聽到李老神棍說要通知村裏,立馬就否決了他這跟想法,他說:“讓村長帶頭去找,這點是行不通的,你忘了現在是科學時代?你我屬于什麽,你應該知道,隻怕我們這一去,會再次被打上妖言惑衆的迷信稱号,你忘記了當初那個年代了嗎?師父是怎麽去世的你忘了嗎?”
聽到張方泰這句話,李老神棍也立馬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時,那個喊着破四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無論在那個年代,你是真的有本事還是江湖上的騙子,隻要你跟神神鬼鬼的事物扯上了關系,那不死都得蛻層皮,當初自己的師父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下被紅衛兵抓去批鬥遊街,戴着頭上的鐵高帽子愣是到死都沒有拿下來,要不是師父當初把自己等人送入了大山中,恐怕無一幸免,所以他一想到這些,就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那你說怎麽辦?”
張方泰想了想,說:“符擊追蹤法。”
“符擊追蹤法?”李老神棍聽到張方泰嘴裏蹦出這麽幾個字,也是一愣,雖說他與張方泰屬于同門,但兩人學的奇門之法卻并不一樣,所以他也不明白這‘符擊追蹤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符擊追蹤法’是奇門裏面法術奇門裏的一種專門用來追蹤與定位目标的秘術,隻要有目标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可以精确的定位目标的行蹤,即便是比之起當今的gps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方泰點了點頭,說:“你我雖是同門,但奇門之法,師父傳給你我的都不一樣,甚至是其他一些師兄弟學到的也跟我們不一樣,這‘符擊追蹤法’乃奇門術法當中的追擊之術,可以幫我們找到那八煞血屍。”
李老神棍聽到張方泰如此肯定,也是點了點頭,對于自己奇門一脈當中的數理與法術,他也隻是傳承了其中一種,所以對于那些不了解的術法,他也不是全部都知道。
李老神棍說:“你打算怎麽做?”
張方泰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把頭轉向我,問:“劍小子,剛才我砍斷那八煞血屍的那支斷手在哪裏?”
一聽到張方泰問我那支斷手,我潛意識裏打了跟寒顫,因爲那支斷手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但我還是指了指地上:“在那邊。”
随即張方泰順着我指的方向往斷手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然後一彎腰,撿起那支已經發黑的斷手。
這時的天色已經微亮,我能看清楚那支黑色的斷手上的血迹已經幹了,但手的周圍卻有着一絲黑氣圍繞,久散不去,看到張方泰就那麽把斷手拿在手中,我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斷手别說讓我拿了,就是看上幾眼,我都覺得非常不舒服。
李老神棍這時走到張方泰的身邊,目光落到那斷手上,問:“你打算用這支斷手來做爲媒介,然後運用‘符擊追蹤法’?”
張方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李老神棍的問題,然後他把那支斷手用一塊黃布包着放入了自己随身的一個布袋中,才說:“讓屋外的那些讓進來收拾一下吧。”
這時我才發現這屋裏可謂是狼藉滿目,堂屋裏四處都是木屑,那口黑色的棺材早已經散架,而棺材前的八仙桌也碎成一地,桌面上的長明油燈也打翻了,确實是需要重新整理一番了。
我們三人從堂屋裏走了出來後,這院子裏更亂,那被砍倒在地的槐樹旁邊七七八八的躺着十幾個人,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晚上被吓昏的,還是逃跑之時撞昏的。
看到這一幕,張方泰與李老神棍都是搖了搖頭,然後李老神棍對我說:“你去那變用碗裝點清水過來。”
我點了點頭,往竈屋走去,在竈屋裏找了一隻海碗,然後從水缸裏舀了一碗水,我便端着海碗走了出來,把海碗交給了李老神棍。
李老神棍接過海碗就往槐樹那走起,當走到槐樹面前時,李老神棍左手用三根手指拖住碗底,右手中指與食指小指豎起,大拇指與無名指而扣,然後用無名指在碗裏連連沾水,一邊把沾了水的手指連續彈向地上的那些人,一邊嘴裏念道:“仙神人鬼從今定,晨初之水醒三魂,魂歸魄,魄歸魂,三魂齊聚六甲神,陽水喚醒落魂人,神兵火急如律令,醒。”
念完這句咒語,李老神棍又把海碗放到自己嘴邊,然後張開嘴巴猛的吸了一大扣,接着‘噗嗤’一下,把水噴向這些人的上空,當這股水成了水霧落在這些人的身上時,這些剛才還是昏死不知的人,立馬悠悠轉醒。
對于這些事情,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此時的我雖然也驚訝于李老神棍那神乎其神層出不窮的手段,但我現在最多的卻是抱着欣賞的看法,不再像以前那樣,隻要有個什麽匪夷所思的場景出現我都是震驚。也許是幾個小時前,我徘徊在死亡邊緣後,我心态開始了有了轉變,至于變成什麽樣我說不出來,隻能肯定的是,現在的我與幾個小時之前的我不同了。
這時那些醒過來的人陸續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醒過來的龍貴生看到李老神棍站在自己跟前,然後又看到其他人都像自己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李老神棍問:“老師傅,我們怎麽都躺在院子裏啊?”
李老神棍搖了搖頭,然後說:“去把堂屋裏收拾一下吧。”
見李老神棍沒有回答自己,龍貴生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叫了幾個人往堂屋走去,當一進了堂屋看到滿目狼藉的一片時,龍貴生等人都呆住了。
這時李老神棍跟我們也再次走向堂屋,走到堂屋門口時,李老神棍開口說:“那副棺材,你等會在午時就燒了,這陰邪之物留着可是跟大患。”
龍貴生在掃視了一圈堂屋後,發現堂屋裏隻有四散的棺材與桌子等物的碎塊後,戰戰兢兢的問:“我..我爹的屍體了?”
李老神棍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跑了。”
“跑了?”龍貴生顫抖的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而其他人聽到李老神棍說那屍體跑了,吓得立馬就想再次逃跑。這時清醒過來的他們顯然是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那龍開雲的屍體在棺材落地之後,好像是活了過來,怒瞪着衆人,張開着猩紅的大嘴,仿佛要吞噬所有人一樣,一想起這些他們恨不得立馬逃離這跟鬼地方。
李老神棍看到蠢蠢欲動的衆人,冷哼一聲:“想死的,就跑一個我看看,昨晚知道爲什麽大門開着,你們不但沒跑出去,反而昏死在院子中嗎?那就是龍開雲的煞氣在院門外形成了一睹無形之牆,你們撞上去後,沒死已經是萬幸了,要是現在誰跑,晚上龍開雲去找他,别怪老道沒有提醒他,要知道現在龍開雲可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有肉身的八煞血屍。”
在場的那些人都是目瞪口呆,恐懼不已,鬼怪之物就足以讓他們吓破膽子了,如今又來一個什麽八煞血屍,這讓這些人後悔來到這裏。我想這些人要是能夠安全出去,恐怕以後都不會再踏進龍貴生家一步了,畢竟這曾經讓自己差點喪命的地方,是跟人都不想再次踏入,俗話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便是這跟道理,何況這還是八煞血屍,一種對他們來講屬于未知的一種陰靈之物。
李老神棍可不管這些人心裏有什麽想法,看到這些人沒有動後,再次說:“在未找到八煞血屍之前,你們任何人都不得出這院子一步,否則有什麽意外那就是你該死。記住剛才我港的話,晚上我們會再次過來的。”
在丢下這句話後,李老神棍也不管在場的人是什麽反應,跟張方泰使了跟眼色,我們三人便出了龍貴生的家門。
出了龍貴生的家門後,我跟兩位老神棍打了個招呼,說要回去應付外婆,要不然就會識破了,兩老神棍給了我一個我懂的眼神後,然後叮囑我晚上直接過去,我們三人便分道揚镳。
這一天我一樣跟以往一樣沒,白天上學就離開家,放學就回家,外婆看到我準時回家,并沒有起疑心,而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天黑之後,我準時的來到龍貴生的家裏,一走進龍貴生的家,張方泰與李老神棍兩人早已經把法壇布置好了多時。
輕車熟路,我跟兩位老神棍打了個招呼後,就站到了一邊,等着兩老神棍開壇。
今晚的兩位老神棍可謂是全副武裝,白金色的道袍穿在張方泰身上,他腳踏雲頭履,手執六刃七尖劍,站在法壇前,而李老神棍難得穿着他那一身紫金色的道服,銅錢劍等法器也被他拿在手裏,這兩人同時開壇做法,我這還是第二次見到,可謂這次這件事情時比較棘手的。
張方泰看到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後,便甩出兩張黃符,我還未見他動手揮舞法器,就聽到他說:“嗯,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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