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哥也知道,想不到安平郡主這麽小的年紀就己有了如此名聲,再過兩三年,還不得名動秦燕。”白逸昊看着白逸晨憤怒的臉,仿佛心情很好一般,悠悠的歎了口氣:“大哥,若是求美人,這才是最佳的佳人,若錯過,可真是可惜了!”
“如此佳人,五弟爲何不求?”白逸晨怒意沖上頭臉,立時反擊道,果然如自己所料,白逸昊就是故意以這樣的美人引誘自己,讓自己放棄求娶五公主,他好趁勢娶了五公主,以五公主的背景,誰娶了還不得立時勢力大增。
這裏面的彎彎道道還真以爲自己不懂。
待得話說完,才查察自己反映過激,忙舉起手邊的酒樽,大飲一口,掩去眼底的怒意。
“大哥說笑了,我現在就一個質子。”白逸昊噗嗤一笑,頗爲不以爲然的用清雅動聽的聲音說道,仿佛是嘲笑白逸晨看不清身份一樣,白逸昊是燕國的太子,雖然在秦國爲質,身份放在那裏,就是比白逸晨高上那麽一點。
若他配不上,自己又怎麽配得上!
這是在說自己配不上五公主吧!白逸晨強壓下怒意,眸色陰沉的看了白逸昊一眼,他會讓他知道誰配不上五公主,誰娶不了五公主,以五公主的身份背景嫁給自己,自己有了這麽大的一個助力,再與白逸昊一争短長,必然可以事半敗倍。
等自己再登九五之位時,必要問問白逸昊,到底是誰配不上五公主,誰才是五公主的佳偶。
“是這樣的麽!”白逸晨臉上冷冷的,眼底閃過一抹狠意,無論如何,他要娶五公主,而且勢再必得,那位據說如花的美人,他會留暫時留給白逸昊的,隻不知道白逸昊失去了江山還拿什麽保住他的如花美人。
那樣絕美的女子,也隻有最大權力者才能保全,若沒有相仿的實力,這樣的如花美人隻會惹來禍害。
兩個人本就有心結,此次參加宴會,也就是場面上的事,話不投機己是半句多,白逸晨舉起手中的酒樽,把其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後,站起身,稱自己那邊還有事,冷笑着告辭。
他之前住在白逸昊的府邸,後來又重新找了地方,自然不願意再在白逸昊的一畝三分地,讓他有束手束腳的感覺,既然打算要攻下五公主的芳心,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成就的事,索性就置了宅子,購了府邸。
“大哥,這麽快就走了嗎!”白逸昊也放下酒杯,仿佛沒有看到白逸晨憤憤的表情似的,微微一笑道。
“是,等我安定下來,他日一定請五弟過來飲宴。”白逸晨眼中微微泛起冷光,也不待白逸昊作答,轉身大步離開。
兩人之間己勢成水火,有些事隻不過是走場面,誰也不會當真。
“那大哥好走,等他日再會。”白逸昊優雅的,慢條斯理的道,從小厮的手中接過另一杯酒,緩緩的飲了一口,淡笑道,手指輕悄的彈在酒樽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然後淡定的放了下來。
這一連串動作,他做起來極是自然,優雅從容,帶着些沒人察覺的風流之态。
“公子,若大皇子真娶了五公主可怎麽是好?”最當中的一位舞妓手一揮,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她輕移蓮步,上前幾步,拉過小厮手中的酒壺,跪坐在白逸昊的身邊,拎起袖子,替他滿了一杯不解的問道。
“若大哥能娶了五公主,那可是真好了!”白逸昊緩緩的低歎一聲,仿佛隻是把溢在喉嚨口的一口氣歎盡一般。
“可是,公子……”女子不明白,詫異的道。
“玉梅,昨天的事查的怎麽樣了?”白逸昊笑着揮揮手,示意她停下,目光溫柔中帶着優雅從容。
見主子雖然笑的溫柔,眸底己有幾分不悅,玉梅馬斂心思坐定,恭敬的禀報道:“昨天我們一路追趕,但前面的人影失在快,還有人返身攻擊我們,奴婢們被迫停下,等再追過去,己是人影不見。”
“玉梅,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時日了吧!”白逸昊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唇邊淺笑悠然。
隻是這笑容落在玉梅眼中,卻是一凜,不由自主的跪伏了下來,磕頭急道:“公子,奴婢自小跟着公子,感公子救命之恩,既便是以命想還也是應當,若是奴婢哪裏做的不好,請公子示下。”
“你做的很好,什麽都好!隻是怕太好了!”白逸昊望着她,溫柔之極的道。
“不,公子,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敢了!”玉梅渾身顫抖的跪坐在那裏,連連磕頭,白玉一般的額頭上立時紅腫起來,依然不敢停歇。
“說說那日看到了什麽?”白逸昊定定的看着遠方,仿佛沒有看到這如花似玉的美人,臉色蒼白恐懼,許久才淡淡的道。
“那日奴婢奉命跟着安平郡主,發現她被擡進了燕王的後院,進了燕王的卧室,奴婢看燕王還沒來,時候不到,就守在一邊,沒多久燕王被扶進來躺下,他的丫環似乎發現不對,查找起來,奴婢想着外面的人還沒有沖進來,沒看到燕王和安平郡主在一起,所以就守在一邊等着。”
“隻待外面的人沖進來,發現安平郡主與燕王在一起,奴婢再想法救下安平郡主,想不到那個丫環提劍竟然要殺安平郡主,安平郡主躲在床上拿短劍自衛,那短劍竟然殺了丫環,奴婢駭然,還沒等反應過來,安平郡主就從床底下爬出來,拿劍指上了燕王……後來,後來,就有人劫走了安平郡主……”
玉梅的聲音越來越低,肩膀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哆哆嗦嗦的道:“當日奴婢也是不感擅自作主,才緩了緩,失了先機。”
“失了先機,就失了性命!”白逸昊溫柔之極的笑道,放下手裏的酒樽,起身準備離開。
“公子,公子,奴婢是做錯了事,違了公子的命令,令公子計劃出錯,奴婢願意以命相抵,可是公子,也請公子切莫再爲此女赴險,秦國的事與我們并無太大的關聯,此女之事更是小事,隻是公子計劃中小小的一環,完全可以不顧及……”玉梅伸手抱住白逸昊的腿,擡起淚盈盈的臉,哀求的看着他道。
“公子,爲了您的宏圖大業,你需更應保重此事,一個女子而己,怎可讓公子分心改變,奴婢……”
“所以,你枉顧我的命令,想讓她刺殺燕王,出了那樣的事,既便我想保全也不能夠了?”白逸昊轉過身,淡柔的笑道,蹲下身子,伸出手擡起玉梅凝玉一般的臉,那張嬌美的臉哭得珠淚連連,極是可憐。
“你怎麽知道她是我計劃中極小的一環,可以毫不顧及?”他恍若在低歎,隻是這種低歎落在玉梅耳裏,卻是嗜血一樣的寒冷,那雙本應如月般皎潔的眼眸,帶着懾人的冰冷,冰冷的看着玉梅,眸光不帶一絲情感,仿佛眼前的隻是一件物品。
喜之可以寵,不喜可以扔,沒有任何負擔。
“公子……”玉梅急叫,嘤嘤而泣。
白逸昊己站起,腳無情的一踹,玉梅的身子便重重的摔倒在玉石的階台之下,伏在丹階之上,凝白的臉撞在階台處,鮮血灑滿了這方才還是歌舞之聲的廳堂,那聲凄然的叫聲,萎頓在喉中,那隻是這個女子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聲音而己。
“來人。把這裏處理幹淨。”白逸昊淡淡的道,潔白的帕子擦過手後,輕飄飄的落在那雙睜的大而無光的臉上。
“是!”早有人快速的從帷帳後出來,才一會就把這裏的玉階重新試擦的亮彩盈目,沒有誰知道,才有個美麗的女子在這裏結束了生命。
墨雪瞳并不知道自己的事引發出那麽多的連鎖反應,她現在正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大太監,袖口處三道金色橫紋,分明是宮裏掌宮的太監,竟然是太後宮裏的,太後下旨在慈甯宮召見。
秦國的這位太後因爲不是宗文帝的親身母親,平時爲人一直很低調,除了定國公府的一些内眷,從未主動召見過小一輩的閨閣小姐,現今的一些小姐,也隻在逢年過年的時候,才有機會遠遠的一窺太後的容貌。
什麽時候,這位定性平和的太後會召見自己。
而最讓墨雪瞳感到不安的是,太後并不如外面傳說中的無欲無求,她想要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昨天晚上的事,風珏染也向她保證過,不會有人知道,就是她回府的事情也是風珏染處理過的,讓人冒她的名于白日琴會結束後由墨蘭扶着進的府。
而後自己半夜回來,神不知鬼不覺,根本無人發現!
可是這太後又是什麽意思,高高在上的太後怎麽會召見自己這麽一個小小的郡主,況且這郡主還并不是她名義上真正的外孫女。
“郡主,請跟我進宮吧,太後這時候己等在宮裏。”老太監笑嘻嘻的道。
“是,請公公稍等一下,容我換過衣裳。”墨雪瞳不敢推托,忙笑道。
“不用那麽麻煩,郡主現在是長公主的女兒,自然是太後的外孫女,見自家祖母有什麽客氣的,郡主,請吧!”老太監态度極好的回答,一臉笑意,話語中透出的意思卻很是堅定,不允許她拖延時間。
“是!”墨雪瞳應道,轉身對墨葉道:“你去跟父親說一聲,就說我進宮去了。”
墨葉心領神會,點頭應下。
墨雪瞳随後帶了墨蘭跟着老太監上了早己等候在府門外的馬車,跟着老太監一路進了宮,竟是一刻不停的直奔慈甯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