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看着手上裝金錠的包袱,心中恍然一驚,随即冷笑,我就說嘛,這天上哪裏會掉下餡餅?原來是一出精心安排的栽贓陷害!奶奶的,剛才還異想天開,現在慘了,一百八十度大轉折,要被别人害了!
隻是,是誰這麽毒?要害自己?!不管了,要把金子藏起來,否則人贓俱獲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可藏哪裏?床底?櫃子?屋頂?整間屋子一目了然,哪裏能藏得住東西?而且他們明顯是有備而來,否則,不會如此粗暴的砸門。
陸雲慌了,冷汗淋漓,門眨眼間就被踹開,關鍵時刻,手上的金子竟然沒處藏。
果然,“轟!”的一聲響起,門被踹飛,落在地上振起一片塵埃。
陸雲大急,心中怨恨無比,隻有一個念頭回蕩在腦子裏:“藏起來!藏起來!!藏起來!!!”
這時,從門外沖進來三個人,一個老仆婦,兩個男仆役。氣勢洶洶,沖進來就是一通臭罵:“耳朵聾了?爲什麽不開門,是不是你把金子偷了藏起來的?!”
陸雲愕然!一進來就說金子,此地無銀三百兩啊,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栽贓嫁禍啊!
不過,金子不在自己手上嗎?他們怎麽沒長眼?兩個男仆役竟然還到處亂搜!
爲毛還亂搜?!陸雲一看自己提着金子的手,頓時愣住了。
手在發抖,他剛才提着的包袱已經不見了,就在門被踹開的一刹那,包袱竟然在自己手上憑空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拿在手上的包袱突然消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這不符合科學道理啊。
陸雲自嘲地搖搖頭,表情有些索然,暗忖:奇怪的事情還少嗎?自己應該已經變得麻木了才對。先是掉進古井,穿入奇怪的時空隧道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現在又是拿在手上的東西突然莫名其妙消失無蹤。
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仔細搜完了,沒發現!”兩名男仆役道。。
“啊!”仆婦頓時慌了。她恨恨瞥了陸雲一眼,又瞪着兩個跟來的仆役兇狠道:“搜!給我繼續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金子找出來!”
兩名男仆領命,比之前更加粗暴的重新搜查,隻一會兒又翻找了一遍,竟然一無所獲,三人臉都綠了。
仆婦随即盯着陸雲身上上下,看到陸雲的肩包眼睛一亮,五十兩黃金,一共十錠,不僅重,而且占地兒,藏在身上衣兜不可能,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那個包包裏了。
老仆婦眼裏凜光一閃,突然欺身上前對着陸雲斜背的包包想要動手搶奪。
這老女人瘋了?敢搶自己的東西?!
媽的,陸雲暴怒,右手用力猛揮,“啪!”的一聲,瞬間打掉她伸過來的粗手,令她顔面盡失,有些魔怔了。
她在三夫人身邊當差,是早年三夫人柳氏從娘家帶過來的老人,哪裏受過這等羞辱?望着陸雲的眼睛能射出刀子來。
“小子!偷了金子還敢反抗?!”她頓時厲聲喊了起來:“做賊心虛藏在包裏還不給看麽?”
卧槽,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你腦袋塞大便,傻啊?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麽給你看?”陸雲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起來。
敢罵我?老仆婦怒氣上湧,也直想破口大罵,轉念一想,抓賊拿髒,既然金子在他身上的包裏,自然不怕他跑了,還是把他押到二夫人和三夫人處對質好了,隻要一翻包,必定人贓俱獲,到時候,嘿嘿,讓他無從抵賴。而三夫人答應自己的五兩銀子的賞銀才能到手。
她收起怒容,陰笑着對陸雲道:“三夫人丢了合股建茶園的金子五十兩,正四處搜查,老身懷疑金子就在你的包裏,識相的就乖乖交出來,否則老身就要帶你去夫人處評理去。嘿嘿,到時候人贓俱獲就沒你好果子吃。報官是小,直接杖斃是大……”
杖斃?媽媽的,這是要把我往死裏整?陸雲瞬間冷靜下來,盯着她道:“包是我的,自然不能給你,要去夫人處評理正和我意,正所謂做賊拿髒,我雖然隻是府上的客人,可也容不得你一個奴才來栽贓侮辱!”
老仆婦臉色鐵青!五十兩金子是她親手放在枕席下的暗格裏的,如今已經不翼而飛,屋子裏也四處搜查了,沒找到,能藏的地方隻能是在他的包裏。說不得,真要請去夫人處對質了。
“那好,看你嘴硬,随我來。”老仆婦表情陰森道。
……
殿宇大廳聚集了十來個人。
二夫人李氏鐵青着臉盤坐在案桌上首,她的身邊是顧盼兒和明童少爺以及老管家趙塘。與之相對的,是三夫人柳氏,右首還有一位年輕小婦人,那是如妻包氏,下首還有幾名仆役。柳氏吵吵嚷嚷,講述金子被盜過程。
“前些天,聽得姐姐吩咐,便清點出十錠共計五十兩金子以做入股新茶園之用。原想着翌日交與姐姐。未曾想,第二天要取來之時,發現錢櫃已經被打開,裏邊的金子不翼而飛……”
她哭喪着臉,繼續道:“找來守夜的馮媽媽一問,她便道出了夜裏聽到的動靜。馮媽媽說,夜裏看到一道人影從門前閃過,之後鬼鬼祟祟往役房去了。馮媽媽瞌睡正濃,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沒甚在意,不曾想,竟是府裏财物被盜走……”
說話的當口,老仆婦領着陸雲和兩名仆役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老仆婦和陸雲身上。
陸雲臉色鐵青,不由暗讨:“好大的陣仗,這是設計好的橋段要對付自己?隻是,這栽贓陷害的手段未免太過下作,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馮媽媽來的正好,就讓馮媽媽當面與姐姐分說……”柳氏道。
陸雲看了一眼正說着話的柳氏,頓時恍然大悟!這老仆婦原來是柳氏從娘家帶過來伺候她起居的仆婦,叫馮媽媽,難怪之前見了眼熟。看來陷害自己的就是這柳氏無疑了。隻是捉賊拿髒,如今金子莫名其妙消失,自己隻要死不承認,到了衙門也能占着理兒,不必怕着誰來。
罷了,先看她與馮媽媽到底有何說辭,要擺個什麽嘴臉再說。
馮媽媽道:“昨兒夜裏,老奴起身如廁,看到陸公子鬼鬼祟祟從房門走過,飛快的往役房跑,陸公子自從來到府裏,行爲怪異,老奴本也不甚在意,所以也就沒有聲張,隻是第二天聽得三夫人說錢櫃遭竊,老奴這才想起昨夜兒陸公子的可疑行徑來。于是趕緊報告了三夫人,三夫人賢德,怕冤枉了好人,從此生出嫌隙,也沒讓老奴去捉人拿髒。可老奴心想,既然自己看到那人的背景,又往役房而去,那是誰盜了櫃銀于就顯而易見了。于是,老奴就擅作主張喊了兩個仆役,搜了陸公子暫息之所……”
陸雲臉色鐵青,上首的顧盼兒和顧明童也面有怒色,盯着馮媽媽,十分不滿她擅作主張。
“胡鬧!”二夫人李氏頓時不悅地叱喝道:“馮媽媽,我問你,昨兒夜裏,你可看真切了陸公子的面貌?”
馮媽媽諾諾道:“看真切了,他的身形比一般人高出一個頭,老奴斷不會看錯的。”
顧盼兒皺眉道:“哼,馮媽媽,莫要欺心,昨個夜裏黑漆漆,你又有夜盲症,怎麽就敢說是先生?你怎麽敢那般肯定?”
“就是,馮媽媽莫要胡說八道。”明童少爺也怒怒道。
馮媽媽偷偷看了一眼柳氏,又看向小姐和少爺,定定神道:“就算老奴看不真切,可陸公子比一般人高的欣長身闆老奴可不會看錯,再說府裏這麽多年都沒有丢過東西,他來了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兒,不是他又是誰?”
李氏皺起了眉頭道:“所以,你就去搜了陸公子的住處,可搜出什麽來了?”
正所謂做賊拿髒,李氏這個問題問到要害上了。
“未曾搜出……”馮媽媽低頭喏喏,突然又擡起頭,厲聲道:“翻遍了他的住處都沒有搜出來,定是被他私藏起來了,就在他的包袱裏,老奴敢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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