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奧利夫握着尖刺大吼一聲沖上來,他把尖刺舉過頭頂,在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朝費得南斯的頭部兇狠地紮過去。費得南斯在尖刺的攻擊下,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他被逼到牢房的鐵栅門旁邊,再也沒有退路了。
尖銳的鐵刺與鐵門撞出許多火星,每一次尖刺揮舞過來,都異常緻命。
艾希奧利夫的攻擊非常連貫,讓費得南斯無處閃避。
費德南斯抓住身後的鐵欄杆,踮起腳尖,翻了一個空翻,躲開尖刺的攻擊。
倒在一邊的巴德,緩慢地站起身,他咬着牙,揉了揉額頭的青包,晃動着笨重的身軀,伸出手臂,把費得南斯死死抱住。費得南斯用頭部撞擊巴德的頭部,接着趁巴德手臂松開的瞬間,揮起拳頭砸在巴德的腹部。
巴德的臉漲得通紅,劇烈的疼痛讓他被迫彎下腰。
費得南斯一個急轉身,飛起一腳踢中巴德的下巴,牢房的囚徒聽到巴德下颚骨碎裂的聲音。
巴德的整個身子斜着飛了出去,在空中停留了兩三秒,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嘴角和眼眶流出幾道鮮血,喉嚨裏響起咕噜噜的聲響。
巴德躺在地上,努力掙紮了幾下,眼神漸漸變得呆滞,身體開始僵硬。
艾希奧利夫看着地上的巴德,不禁惱羞成怒,他忍着用上眼眶的淚水。緊跑幾步,握着尖刺朝費得南斯紮過來。
費得南斯飛起一記旋風腿,正好踢中艾希奧利夫的手腕。那根尖刺從手心滑落,在空中急速翻轉,在即将達到最高點的時候,突然筆直地落下來。
‘砰’的一聲,尖刺在囚徒中間的縫隙落下,牢牢地紮在地面上。鋒利的尖刺在地面上不停顫抖,閃爍着駭人的寒光。
牢房裏的囚徒感覺有些不妙。開始有人敲擊着金屬欄杆朝外面高聲叫喊,“快來人啊。出人命了!牢房裏發生了嚴重的暴力事件!”
監獄裏響起嘹亮的警報聲,獄警從休息室裏湧出來。愚蠢的哈代伸出三根手指,嘴裏嘟嘟囔囔地嚷道:“惹事了吧,管教都被你們驚動。看你們怎麽收場?哈哈……哈哈……又要有人倒黴了!”
牢房裏的囚徒用抱怨的眼神盯着哈代,認爲他的烏鴉嘴總是散布倒黴的預言,而且這些預言總是十分靈驗。哈代盡管身體強壯,卻是一個行爲受限的白癡,因爲大腦轉不過彎,經常發表一些愚蠢的言論。
(整座監獄與外部世界完全隔離,經常發生許多瘋狂的事情。死傷的情況如同家常便飯,在這裏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知道誰負責打飯誰負責刷碗,碗和勺子要防止有人偷一個。拿去磨刀殺人,或者吞掉勺子自殘。還有,哪個倒黴蛋負責刷馬桶。哪個刺頭被關禁閉從悶熱的夏天一直關到寒冷的冬天。獄警半夜執勤要防止越獄的事情發生,還要對不服管教的家夥苦口婆心的勸說,實在聽不懂,就一陣老拳讓那些神志不清的家夥學會辦事更加認真。)
警報聲在牢房的上空回響,監獄的走廊裏傳來獄警雜亂的腳步聲……
艾希奧利夫在地上翻了一個身,從草墊下面抽出一根木棒。朝費得南斯的兇狠地砸下來。這根木棒裹挾着呼嘯的風聲被高高舉過頭頂,如果被砸一下腦袋非開花不可。費得南斯試着翻滾身子進行躲避。在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就連思維和意識也停止了工作。視覺和聽覺完全被看不見的黑暗籠罩,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費得南斯敏捷地轉過身,木棒擦着耳朵劃過。在兩個人錯開的一瞬間,費得南彎下腰伸出手掐住艾希奧利夫的脖子。艾希奧利夫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開始口吐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
牢房的鐵栅門在獄警的搖晃下,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鎖頭被打開了,随手丢到一邊。獄警傑尼沖進牢房對着費得南斯大聲吼道:“你想幹什麽?是不是找死啊!監獄裏的規矩難道不懂嗎?想通過暴力手段更換牢房的管理員,你的膽子真大啊!”
狡猾的韋斯特突然站出來,指着費南斯高聲喊道:“就是他殺死了凱恩,他是兇手!巴德也是他打殘廢的,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流氓!我聽他自己說過,是替别人頂包進來的,并且頂得罪足夠大,殺人、搶劫、強奸都是他一個人。”
愚蠢的哈代從人群中站出來,眼神木讷,指着韋斯特結結巴巴地說道:“在……在監獄裏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朋友,韋斯特……他别有用心,他……想揭發别人獲得減刑,呸,真可恥!”
韋斯特瞪了哈代一眼,兇巴巴地喊道:“别聽他的,他就是一個瘋子,大腦不會思考跟笨蛋一樣。我是那樣的人嗎?上帝可以爲我作證,我是爲了整間牢房的安全,挺身而出。”
獄警傑尼對着韋斯特喊道:“别在那啰嗦了,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你的品行我還不知道嗎?入獄之前喜歡到處尋歡作樂,總是麻煩不斷的花花公子,甚至做出許多荒唐的事情成爲大家的笑柄。你的行徑我都很清楚,酗酒、吸毒、和數不清的女人鬼混,對你來說都是最有趣的事情。”
韋斯特聽到傑尼對自己的評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把探出的頭重新收回來,縮回自己的胸腔,紅着臉躲到囚徒的中間。
獄警傑尼把自己的視線重新移到費得南斯的身上,冷冷地說道:“我已經說了很多了,聽着放下艾希奧利夫,這是最後的唯一的機會。如果不照我說的去做,等待你的将是更長的監禁。”
費得南斯的臉上顯現出神秘莫測的微笑,他松開手将艾希奧利夫貫到地上,“好吧,我聽你的!”
費得南斯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語調裏帶着狂躁的鼻音,讓人很容易記住他的容貌。
獄警傑尼的思緒像是潮水一樣湧上心頭,他想起了十年前監獄裏發生的暴力事件。有一個叫安東尼拉登的穆斯林兄弟會成員,也曾在這間牢房打架、鬥毆。有三個人在他的鐵拳的打擊下,先後撲倒在地。
“必須特别小心,這個家夥是特種兵出身。”傑尼心中想道。
身後的獄警踏上幾級台階,走過一條昏暗的走廊,先後進入了充滿暴力的牢房。整間牢房異常的炎熱、潮濕,甚至比亞馬遜森林還要悶。有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窗子透射進來,光線微微晃動,牢房裏到處飄浮着灰塵。
獄警和囚徒們短暫地對峙,緊張的氣氛在周圍彌漫,從囚徒的身上和牢房的地面和牆壁上散發出奇怪難聞的味道,強烈地刺激着人們的嗅覺神經。
獄警傑尼從腰間掏出激光槍,緩慢地移動着腳步,然後是低沉的聲音穿過牢房的空間,落在地上相當沉悶,“所有的人都靠着牆壁站好,接受我的審問。”
囚徒們紛紛轉過身,有幾個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傑尼,手和腳有些不知所措。獄警傑尼與身邊的同事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小心地咳嗽了幾聲,慢慢圍攏過來。
費得南斯緩慢地直起腰,退後一步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光線的後面。傑尼舉起激光槍大聲警告:“嗨,說你呢!靠到牆壁上去!”
費得南斯沒有再移動腳步,他看上去特别冷漠,好像對所有的獄警懷着極度蔑視。艾希奧利夫從地面上爬起來,在他的額頭滲出許多豆大的汗珠,脖子上的骨頭好像被捏碎了,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名紅頭發的獄警走到傑尼的身邊,他已經蛻皮的面部長着許多耀眼的白斑。突出的顴骨似乎軟化了,油膩膩的皮膚粘在松弛的的五官上。一雙藍眼睛深深陷進眼眶,不時閃爍着狡詐的眼神。頭發油乎乎的,長長的手臂無規矩地向下伸展,邋遢的樣子像是一個剛從救濟院裏走出的流浪漢。
這名紅頭發的獄警名叫杜蘭德,許多犯人都叫他瘋子,因爲他的下手異常的兇狠,給許多犯人的記憶留下了異常清晰的烙痕。杜蘭特從腰間掏出散彈槍,槍口距離費得南斯和艾希奧利夫隻有短短的七英尺。
杜蘭特寫滿恐怖表情的臉上,看上去異常的陰森,他吹着口哨,瞄準剛才打架的兩個人。
散彈槍對着費得南斯瞄準,人們聽到‘砰’的一聲,大片的散彈飛射出去,在牢房裏鋪開扇形的軌迹。微微跳動的鉛彈在空中飛舞,朝費得南斯飛去。一瞬間,費得南斯高高躍起,同時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身。散彈在他的下方飛過,在牢房裏擴散開。
背靠着牆壁的犯人,紛紛大聲慘叫,鉛彈射穿他們的皮膚,在身上留下許多流血的孔洞。
杜蘭特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但是隻是一小會兒,他把自己的手伸到腰間,裝好鉛彈,用散彈槍瞄準費得南斯。黑洞洞的槍口撒播着恐懼,牢房裏的囚犯開始到處亂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