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隊員按照費得南斯的命令,撬開這些冰棺,發現裏面直挺挺地站着主治醫生和性感的小護士。他們全身沾滿冰霜,眼睛呈現出血紅色,四肢僵硬,身上穿着白大褂,胸腔早已被打開,裏面的内髒被全部取出來了,隻剩下一個個空蕩蕩的軀殼。大家沿着他們的軀幹往下看,發現下面一絲不挂,大腿上密布着許多奇怪的針眼,這些針眼組成許多奇怪的圖案。在他們的腳下是一灘灘凍結的鮮血,和許多五顔六色的冰塊。
費得南斯點點頭,對大家說道:“外星人的瘋狂行爲必須得到有效的控制,現在保護好現場,通知局裏的犯罪痕迹學家,盡快将調查結果彙報給上級領導。”
突擊隊員扶起冰棺裏的屍體,這些屍體像是冰凍的比目魚,又像是整塊的木頭,在身體的表層覆蓋着冰柱和帶着尖銳棱角的冰棱。
野戰醫院的房間裏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從樓梯到急救室濺滿了噴灑的血液。在牆壁上印着幾個帶血的手掌印,這些掌印在雪白的牆壁上劃出一道道模糊的劃痕。
外面呼嘯的風已經停下了腳步,周圍一片沉寂,遠處大海的濤聲,澎湃着夢幻般的潮汐。潮水湧上沙灘,湧上巨大的礁石,然後在岩石的縫隙中流過,發出陣陣空鳴。像是鍾聲,鼓聲,飄蕩在心中。
在海面揚起了孤寂的白帆。許多海鷗自由的飛翔,羽毛在海風中抖顫,展開翅膀掠過波濤起伏的海面。在遼闊的海天之間。飄蕩着幾朵任性的流雲,有金色的光芒暈出來,透過若絮的白雲,将世界的沐浴在祥和的氛圍之中。在最高的山峰火焰在燃燒,跳動的光影,高高地躍出飛翔在自由的天空。
野戰醫院的樓下,長着幾一棵古老的銀杏樹。呈現出怪異的姿勢。
費得南斯走出野戰醫院,在他的周圍孤零零地站着幾名神情疲憊的突擊隊員。費得南斯的頭發在風中漂浮。他冷酷的眼神讓人無法讀懂。他把手中的激光槍重新放進上衣的口袋,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在身後留下一條黑影。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緩緩下沉的夕陽把它最後一縷光芒。灑向這片饑渴的土地。夕陽的光輝染紅雲朵,讓它們由深紅色逐漸變成淡紫色。柔和的陽光射在建築物上,爲它們染上美輪美奂的顔色。秀麗的景色與渺茫的雲天,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幅油畫,讓世界逐漸顯露出深沉的面容。這幻變的人生,這飄渺的雲煙,在光芒閃現的瞬間突然沉寂了。
費得南斯和突擊隊員們走進飛行器的駕駛室,耳邊傳來了發動機的嘶鳴。艙門被匆匆關上,外面的景色被艙門隔開。
飛行器沿着地面緩緩上升,漸漸與白雲一起融入蒼茫的天空。美輪美奂的色彩将大地的景色照耀。好像來自遙遠的時空,在飛行器的上方飄搖飛行。
下面是遼闊的大地,建築物在飛行器的下方飛快地移動……
朦胧的夜幕從天空的上方垂下,站在飛行器上向下眺望,田野與山川,城市與建築。仿佛是濃縮的景觀,越來越小。逐漸在視線中淡去。
飛行器的發動機噴射出燃燒的火焰,在天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光痕。費得南斯看着舷窗外的景色陷入深深的思考:命運,難道這就是命運!絕情的,殘酷的,主宰人類的命運!
突擊隊員哈維握着激光槍,看着舷窗外的景色,他深情地說道:“頭兒,你在想些什麽?我們究竟要到哪裏去?”
費得南斯回過頭,看着眼前這個小夥子,略微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去一個沒有煩惱的地方,誰也不會找到我們,我真希望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我不知道人生的下一站在哪兒,我現在真的很迷茫!”
哈維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費得南斯,舉起激光槍,欣賞着上面的花紋,歎了一口氣,開始自言自語:“也許吧,我們大家都會死的,但是我們的靈魂将永遠活着,就像那座山峰一樣。”
費得南斯走到哈維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你看這飄渺的雲天,再看看遠處高聳的群山,也許,人隻有靜下來,才能欣賞眼前的美麗景色。我們勞勞碌碌地生活,究竟是爲了什麽?也許,我們将永遠沉默,但是,我們要給這個世界留下一些屬于自己的東西。”
費得南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駕駛員大聲說道:“加速前進,今天晚上我們到黑森林酒吧去過夜,讓憂郁和煩惱統統見鬼去吧!還有那些傷感的靈魂!”
突擊隊員們看着陷入瘋狂的費得南斯,心中升騰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如此的快,仿佛是一道心靈的閃電快速穿過青色的天幕。
頭頂的天空越來越暗了,大地上的建築燈光閃爍,這光芒仿佛來自遙遠的世界,穿越時空,來到荒涼的地球。
飛行器飛過珈藍城的第七大道,翻轉了幾個身,猛地向下飛去。
機械甲殼蟲的翅膀收起,降落在一家酒吧的門口。費得南斯和突擊隊員從艙裏跳下來朝黑森林酒吧走去,一位打扮成小醜模樣的招待員,離很遠就開始向他們打招呼:“嗨,歡迎你們光顧黑森酒吧!哦,還有祝你們聖誕快樂!”
哈維盯着眼前這個小醜,大聲說道:“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怎麽會是聖誕節呢!你是不是瘋了?天上又沒有下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醜的身上,銳利的如同一把匕首,讓他感覺很不自在:“你們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嘛,我……我有些不習慣!”
可憐的小醜臉漲得滿臉通紅,在衆人的注視下,他搓着雙手露出忸怩的神态。
哈維不耐煩地說:“我們是來娛樂的,不是來看你這副嘴臉的!嘿,夥計,你表演個馬戲,讓大家開開心!”
小醜被迫擡起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哈維盯着小醜,繼續用調侃的語氣說道:“你穿的褲子還是燈芯絨的,在跳蚤市場的地攤上就五塊錢一條。嗨,真掉價!”
小醜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回答:“有褲子穿已經很幸運了!你們不知道,現在的剝削太厲害了,除了少數經濟寡頭和資本家,遍地都是窮人啊!在這個星球上能夠吃飽,有地方住就不錯了!期待政府的救助那是白日做夢,現在隻有壓迫和剝削是真實的!還有,你不要總是取笑窮人,你覺得我們的痛苦好笑嗎?”
費得南斯走到小醜的跟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爲什麽在這裏做服務員?我想,你一定有難言的苦衷。”
哈維在一邊随聲附和:“快說啊!你叫什麽名字?我看你不是當服務員的料,馬戲團的工作或許更适合你!”
小醜伸出手把自己歪着的紅鼻頭扭過來,雙腿一搖一擺地回答:“我……我叫查理,人們都叫我查理卓别林。我……以前在馬戲團幹過,他們下手可真狠啊,每次表演節目都用皮鞭抽。獅子、老虎和大象都曾慘遭他們的毒手!太不人道了,他們每天都在殘害野生動物!”
查理說完,抹了一下眼角流下的眼淚,全身上下都在顫抖。淚眼汪汪的查理慢慢擡起頭,看着費得南斯,嘴角抽搐了幾下,再沒有說一句話。
費得南斯看着可憐的查理,心中感覺特别郁悶。他拍拍查理的肩膀,輕聲說道:“小夥子,别着急,慢慢來,我們都是警察可以幫助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