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之牆二

歎息之牆(二)

範海辛擡起頭看着舷窗外的月亮,長着黑色鬃毛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我該走了,城外的同伴正在呼喚我,記住,晶能鑰匙必須插進祭壇下面的鎖孔。你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下場就是被狼人撕成碎片!”

範海辛跳出飛行器,彎着腰在大街上飛速奔跑,最後逐漸消失在鮑勃的視線裏。

鮑勃的身形微微地顫抖,他把鑰匙揣進懷中,按下飛行器的啓動按鈕。飛行器貼着地面開始向前緩慢地滑行,鮑勃對遠處的費得南斯大聲喊道:“快點上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費得南斯擡起頭,發現在精神病院頂層,有幾個晃動的人影正在火焰中掙紮。他把手指送到嘴裏吹起一聲響亮的口哨,警察們立刻分成兩隊向飛行器靠攏。另一架飛行器在吉姆的操縱下也開始離開地面,逐漸升入空中,在周圍形成水泥地面上形成一股強勁的上升氣流。

費得南斯跳進飛行器,對着地面上的警察招招手。

飛行器沿着大樓的牆壁向上飛升,出現在醫院的頂層。費得南斯在飛行器裏取出一隻繩索發射器,對着頂層的牆壁,調整好坐标和發射的角度。‘砰’的一聲,一枚挂着繩索的炮彈從槍膛裏旋轉着沖出,射進堅硬的牆壁。。

費得南斯沿着繩索向下滑行。轉眼就來到了碎裂的窗口。費得南斯伸出拳頭朝玻璃砸過去,玻璃立刻碎成許多碎塊,窗戶上面破了一個很大的窟窿。費得南斯打開窗戶。一縱身跳進火海,他的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嗆人的煙霧幾乎讓他窒息。。

費得南斯在病房裏尋找着幸存者,在彌漫的煙霧中,他發現幾名精神病人蜷縮在牆角。他們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看見費德南斯低聲尖叫了一聲。臉上帶着驚懼的表情。費德南斯盯着這些病人,看了幾秒鍾。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他發現他們光着腳,紮着領帶,竟像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乞丐。周圍的火焰在沉默的氣氛中劈啪亂響。火焰閃閃發光變得更加透明。

一位精神病人站起來,用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費德南斯。

“我們相信,這些人渣是不會阻止你的!”精神病人開口說道。

費德南斯平靜地回答:“快走吧,别啰裏啰嗦的。趁我的心還沒有完全變硬之前,必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如果有誰不聽話,我就讓他自己呆在這兒。”

精神病人抱着頭,急忙蹲下去,不再說一句話。

愛德華在系好安全帶之後,把精神病人從大樓裏解救出來。他們沿着繩索向下滑落。在雙腳接觸到地面的一刹那,開始大聲歡呼。

費得南斯對剩下的的精神病人說道:“快,沿着繩索滑下去。再遲就沒有時間了!”

精神病人抓住繩索向大街上飄落,他們尖銳的叫聲,和狗吠聲混雜在一起。

房頂坍塌了,滑索被燒斷了,費得南斯的衣服也被身邊的大火點着了。大樓裏升起烈焰和濃煙,吞噬了一切。費德南斯爬到陽台上。向下縱身一躍,整個人從上面的窗口跳下來。像是一顆火紅的光球在建築物的上方墜落。

費得南斯睜開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的衣服起了微妙的變化,燃燒的火焰被狂風熄滅了。

就在費德南斯墜落的同時,一架飛行器在大樓的另一側繞過來,以驚人的速度向下滑行。

費得南斯落在飛行器的頂部,一陣狂風幾乎将他從上面掀下來,他抓住飛行器的艙門,在狂風中不斷搖擺。費德南斯意識到自己正處于危險之中,他想要從飛行器上跳下來,在遲疑了片刻之後,發現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幾架消防中隊的飛行器,從城市的上空掠過,費得南斯隐隐約約聽到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幾秒鍾後,鮑勃駕駛着飛行器降落在地面,費得南斯才從上面跳下來。

費得南斯拍了拍被燒焦的衣服,緩慢地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注視着被大火燒得漆黑的精神病院。

在空中響起了美妙的樂音,皎潔的月光形成一道輕柔的光影,照在對面的大樓上。費德南斯一擡頭,剛好看見一個奇怪的身影,斜飛過突出的樓頂。在那一刹那,黑影剛好印在圓圓的月亮上。接着就是狼嚎的聲音由遠而近,最後在頭頂的上方急速掠過。

費德南斯置身在大樓的陰影中,看見那個身影跳到對面的大街上,緊貼着石砌的牆壁攀援而上。那個身影跳躍的速度超乎尋常,隻是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費德南斯擡起頭,注視着精神病院的大樓,發現火焰吐露出玫瑰色的紅光,照亮了整片的天空。升騰的火焰越燃越旺,滾滾濃煙籠罩了整片街區。幾架消防中隊的飛行器盤旋在大樓的上方,不斷有滅火劑,像是雲霧一樣從上面飄落。

火焰的光芒在滅火劑的作用下越來越微弱,最後完全熄滅。那幾架飛行器在樓頂盤旋了幾圈,然後朝着遠處的街區飛去,在夜空中留下了幾個耀眼的光斑。

這時候,一朵蓬松散亂的雲飄過來,像是薄紗似的遮住了月亮,四下變得更暗。

醫生和護士都已恢複了清醒,他們互相攙扶着,走到大街上。

在街道的一角那個狼人再次出現,他和幾個怪物扭打在一起,翻滾在地上拼死相博。還有幾個相似的怪物蹲在一旁躍躍欲試,眼睛裏射出明亮的寒光。他們雙肩高聳,仿佛不太習慣以後腿站立,鼻子和狗一樣從高高的額頭延伸出來,而豎立在寬闊嘴巴裏的牙齒好似前端翹起來的象牙短刀……

這幾個怪物的由紅色轉變成幽暗的綠色,他們緊緊地盯着狼人,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

醫生護士看到這個場景都警惕地向後退,一位護士小姐因爲驚吓過度,尖叫一聲昏厥過去。

其中一隻怪物大聲叫道:“殺死他!”

蹲在旁邊的怪物立刻擁上來,加入與狼人的争鬥。狼人大聲嚎叫,擦去眼睛周圍的血,将右手抽出,而左手的利爪開始還擊。兩具扭曲變形、毛茸茸的屍體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就不再抽搐了。

狼人速度快的驚人,事實上正以某種方式進行瞬移。他殺死兩隻怪物以後,開始與他們進行正面的交鋒。此刻他的面部表情因爲憤怒而扭曲變形,利爪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閃光。閃光過後,不斷有怪物倒下來,躺在血泊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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