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在頭頂的上方不停閃爍,幾個伴舞的小夥子,在米隆的身邊來回穿梭,他們用健碩的身軀和揮舞的四肢表現着藝術的張力,同時腳步飛快移動踏着瘋狂節奏。
耳畔回響着轟鳴的鼓聲,舞台上閃爍的焰火驟然升起,轉眼又快速下落,照亮了整個舞台,飛舞的火花如寒星缤紛落下。
米隆舉起吉他,對着台下大聲怒吼,這聲音盡顯狂野,讓所有的觀衆都爲之傾倒。
潘吉拉朝米隆抛去一個媚眼,用的語調說道:“一個非常不錯的搖滾歌手,他的聲音非常震撼,并且富有穿透力,還有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有着非同尋常的魅力!哦,這個男人,我也非常喜歡!”
在潘吉拉的身邊簇擁着一群身材魁梧的保镖,他們的穿着打扮讓酒吧的顧客驚詫不已。
這些保镖有一個人看上去特别像影星雅克邦尼,他不像其他保镖那樣戴着面具,個頭較高,頭發有些灰白,端着肩膀,撇着嘴角,眼睛裏流露出傲慢的神态。他花白的胡子向下低垂着,袖子向上撸起,露出長滿汗毛的前臂。
費得南斯朝潘吉拉身邊的雅克邦尼望去,心中暗自猜測這個人的真實實力。
哈維湊到費得南斯的耳邊小聲說道:“這個雅克邦尼是潘吉拉的保镖,聽說豪斯将軍對他十分信任。他的散打和自由搏擊在軍界是出了名的兇狠。我們最好不要招惹他!”
費得南斯皺着眉頭,看了看身邊的哈維,壓低聲音說道:“嗯。知道了,我是不會輕易挑釁這些神秘人物的。事實上我的實力并不強,隻是從來不缺乏戰鬥的勇氣和信心。”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從酒吧門口又湧進來一幫穿着奇裝異服的人,他們每個人都穿着亞麻布長袍,胸前挂着一個神秘的星狀圓環。爲首的一個人,長着鷹鈎鼻子。眼神充滿了敵意。他的手上戴着一枚鑲嵌着雞血石的鑽戒,身上穿着紅色的禮服。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哈維緊張地對費得南斯說:“我們要小心了,這個人非同一般,他是個異教徒,同時又是左翼極端狂熱的好戰分子。他就是亞馬教聯盟的領袖——亞當斯。”
費得南斯盯着亞當斯覺得他确實來者不善。在他的記憶裏好像有這個模糊的名字。
“亞當斯,哦,想起來了,是個著名的邪教組織,他們販毒、組織賣淫,甚至進行非法的軍火交易,同時又宣揚異世論,對信徒進行精神控制。
在總局簽署第179号文件上,明确取締亞馬宗教聯盟。并宣布其頭目亞當斯爲星際聯盟的頭号通緝犯。”
哈維緊張地看着費得南斯,小聲說:“要小心啊,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戰鬥準備!”
費得南斯向身邊的弟兄使了一個眼神。大家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突擊隊員裝作很随意的樣子,分散到酒吧的各個角落。哈維和費得南斯坐在一起,明顯地感覺到整個酒吧已經被恐怖的氣氛包圍。
服務生用一塊抹布擦拭着吧台,他擡起頭發現亞當斯和他的信徒正向這邊走來。亞當斯雙手一揮,瘋狂的信徒沖到吧台,從亞麻布的衣衫裏掏出錘子、闆斧、鐵棍對服務生進行瘋狂的打擊。
鐵棍打在服務生的頭部。鮮血沿着裂開的傷口湧出來,從手指縫滲出。向地闆上緩緩流淌。從人群裏傳出一聲尖叫,酒吧裏的顧客開始朝門口奔跑。另一些穿着亞麻布的異教徒,翻過桌子向潘吉拉撲過去。
查理把一個剛剛擦好的啤酒瓶扔了出去,啤酒瓶在空中翻滾,準确地命中一名異教徒的頭部。這名異教徒像是一截木頭栽倒在地上,破碎的啤酒瓶劃開了他的額頭,鮮血從傷口處迸濺出來。猴子羅西沖過去,爬到一名異教徒的背上,張開嘴就是一陣瘋狂的撕咬,它在跳動的燈光下張牙舞爪,紅屁股在燈光的照耀下異常醒目。
費得南斯坐在桌子邊靜靜地觀察,在他的眼神裏閃動着異樣的光芒。許多異教徒一起蜂擁而上,潘吉拉的保镖很快有些招架不住了,邊戰邊退,面頰和手臂上出現許多血色的劃痕。
一名異教徒舉起匕首用尖銳刺耳的聲音喊道:“抓住潘吉拉,把她火葬!隻要燒死她,我們就能進入天堂!這是天神的懲罰,我們不能違背神的意志!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完成靈魂的救贖!”
亞當斯夾雜在異教徒的中間,激動地揮舞着自己的雙手:“偉大的愛會讓你們無所畏懼,快,快去吧!去撕裂他們的手臂和胸膛,讓所有背叛亞馬教的人陷入恐怖的噩夢!隻要你們一心一意地信仰亞馬,我保證所有的人都會具有傳說中的可怕魔力!”
衆多異教徒像是發瘋了一樣沖進人群,那種成爲最忠實信徒的願望,是如此的強烈,即使黑暗和死亡也不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黑森林酒吧被殘酷血腥的場面所籠罩,許多顧客也加入到與異教徒的鬥争之中。在空氣彌漫着血腥和暴力,流淌的鮮血給視覺帶來了強烈的沖擊。
亞當斯在混亂的人群中繼續高聲喊道:“你們都是凱爾特人的偉大後裔,繼承你們偉大祖先的光榮傳統,重新建造一個離群索居的母系社會是亞馬教的長期追求。性的開放和多妻制就是神會的終極目标,毀掉舊的社會秩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強烈的。亞馬教,将争取活人祀祠的合法性,我的最忠誠的教民們,立刻行動起來!制造一場精美絕倫的謀殺,讓所有不信仰亞馬的人統統毀滅!”
瘋狂的異教徒對所有的顧客發動襲擊,他們爲了巨大的榮耀不顧一切地沖上來,幾乎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們淩厲的攻勢。
亞當斯用威脅的語調對酒吧裏的顧客說道:“那個叫潘吉拉的女人,就是修女撒摩勒的替身,我們一直在準備一個重要的祭品,而這就是她的命運。我們需要一個陌生人和亞馬存在的世界進行聯系,唯一的希望就是送去活的祭品,讓烈火把她徹底燒化吧。
異教徒在霓虹燈的照射下,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看上去極度恐怖。
哈維和費得南斯急忙站起身,躲避異教徒的襲擊。哈維對身邊的費得南斯大聲喊道:“頭兒,這個地方現在很危險,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費得南斯陰沉着臉對哈維大聲吼道:“我們必須挽救無辜的而生命,因爲血腥的暴力正在吞噬一切!想辦法阻止他們,決不能悲劇發生!現在,如果我們離開這裏,潘吉拉很可能成爲祭品被活活燒死!”
瘋狂的異教徒在極端的時間内,打翻潘吉拉周圍的保镖,高舉着斧頭、鐵棍、磚頭向可憐的小姑娘沖過去。
穿着紅衣的亞當斯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高舉着手臂,大聲呼喊:“我們花費了巨大的精力策劃了這一切,今天的護教行動必須成功!以信仰之名,以祀祠之名,以神聖之名,讓亞馬教展開瘋狂的殺戮!是一項聖潔而偉大的工作,可以清洗你們的靈魂!”
亞當斯因爲過于激動,臉部的表情開始扭曲,他繼續用瘋狂的聲音喊道:“這些人都是邪靈,是撒旦的化身!我們亞馬教要靠血腥的殺戮來維護教義,現在誰也不能阻止我們!”
教衆聽到亞當斯的号召變得更瘋狂了,他們用嘶啞的聲音回答:“殺死一切反對亞馬教的人,靈魂清洗萬歲!”
亞當斯跳到桌子上,繼續喊道:“活人祀祠的必須完成,憑借聖靈的名義,宣判所有人死刑!自從從薇蘿離開這個世外的私人海島之前人們就開始策劃這次祭祀,然後薇蘿與神相遇,相愛,直到有了身孕在結婚之前突然離開,再回到小島生下女兒蘿恩,再等幾年之後,所有的維克人一起寫了那封求救的信件把惡靈誘上他們的夏日島。所有的人希望在地獄到來之前選擇毀滅,一直把時間推移到祀祠日的時候最終按照神的意志實施了他們所要的祀祠,也就是今天的謀殺!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而且設計非常巧妙的謀殺案。而時間的跨度之大,幾乎是我所看過的謀殺案裏最有耐性的困獸之鬥。維克人的耐心以及神的意志就站在他們的圈套外看着獵物卻忍着暫時不去傷害他的那種韌性絕對是驚人的!
殺死一個人現在顯得尤爲容易,可是讓一個人按照他最有力的生命方式,預知他的所有一切行爲而後讓他不由自主地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死去,也許就不那麽容易了!
一個人來實施這樣的殺人案也許也挺難的,因爲他不可以出半點差錯;可是一大群人一起來實施這樣的殺人案也許要更加難上加難,因爲每一個人都不可以出差錯露出破綻。我們能設想到一個人出錯的概率有多大,而一大群人出錯的概率将是大大增加的。預知所有的一切以及避開所有最有可能出錯的大部分概率之後完整地實施自己所要的一切,這樣的謀殺案要比一個人拿着刀去路邊上砍死一個路人要艱難得多也可怕得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