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擡起頭,攥着拳頭,滿臉委屈地說:“我在馬戲團,人們都欺負我!生活非常郁悶,我……我都要瘋了!我和一隻猴子一起逃出馬戲團,流浪在街頭,到處乞讨,還給别人表演猴戲。可是每次表演,人們都送給我們整車的磚頭。我和猴子羅西一起奔跑,它跳到樹上躲起來,我卻被飛來的磚頭迎面拍倒。當我眼冒金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們就用碗口粗的木棒打我的腿,打我的手,同時嘴裏嚷着:‘蠢貨,快交保護費!’哦,我暈,我暈,我頭暈目眩!”
查理卓别林說完扭過頭,走了幾步。大家驚奇地發現,查理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扭動屁股,手臂左右搖擺,兩隻腳撇來撇去。
哈維手扶着下巴,湊趣地說:“嗯,可以肯定不是切菜的廚師,因爲他們總是向一邊用力,走起路來是踮腳。踮啊踮的,腦袋大,脖子粗!”
費德南斯對哈維說道:“不要老是取笑别人的生理缺陷,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懂嗎?”
哈維笑了笑,摸着頭頂回答:“頭兒,我知道了!下回一定注意,好不好”
費德南斯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小醜,覺得他特别可憐。
本傑明也湊了過來,注視着小醜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他不是穿黑西服,拄拐棍的那個家夥嗎?聽說古代美國有個幽默大師也叫卓别林。和他長得很像!”
查理轉過身,雙手一撐,一隻拐棍出現在手裏。他晃動手中的拐棍,邁着鴨子步倒退到突擊隊員的面前。他手臂一揮一頂禮帽從頭頂上冒出現,拐棍在空中舞動,跳着踢踏舞步,身體微微前傾。
查理收回雙腳,對着大家鞠了一躬,扔掉紅鼻頭。粘上一小撮黑胡子。他的舞姿猶如黑夜般閃耀,讓在場的所有人大吃一驚。查理邁着優雅的舞步。猶如飄灑的繁星,躍入透明的夢境。這舞姿光彩奪目,随着身形的變幻,讓人不敢仰視!
費得南斯指着查理興奮地喊道:“太棒了。你就是幽默大師!在馬戲團混過,是不是?有兩下子!能不能把你的小猴子羅西也叫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
查理彎下腰,在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向費得南斯抛去。大家吃驚地看着查理的瘋狂舉動,陷入一片迷茫,瞬間凝視,驚愕,仿佛那是一個死亡的歸宿。
哈維指着查理卓别林大聲喊道:“嗨,瘋子。你居然敢襲擊警察,你不想活了嗎?”
石塊在空中旋轉着飛行,朝着費得南斯的面門飛了過去。費得南斯吃驚地看着查理。大叫一聲:“不好,查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突擊隊員紛紛掏出激光槍瞄準石塊,突然,對面樹上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一隻穿着禮服的猴子抓着一根樹藤從空中蕩了過來。這隻猴子帶着墨鏡。吐着紅舌頭,模仿人猿泰山的動作從費得南斯的眼前蕩過。伸出一隻手爪子抓住飛來的石頭。
它迎着嘲諷和譏笑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頭戴禮帽沖破憤怒的雲層,令人眩暈的動作,讓所有的人感到震驚。
查理把手放在嘴裏吹了一聲口哨,猴子羅西翻了一跟頭從空中落在衆人的面前。它舉着石頭,張開嘴巴發出噓噓的聲音,然後扔掉手中的石頭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脯。
費得南斯和突擊隊員們一起放聲大笑,查理優雅地攤開自己的手,同時又無奈地搖搖頭。猴子羅西背着手對着衆人唧唧咋咋發了一通議論,然後裝出一付洋洋自得的摸樣。猴子羅西戴着墨鏡,沖着衆人豎起中指,然後不停地搖搖頭。它撇了撇自己肥厚的嘴唇,眼神中流露出極度的輕蔑。
哈維指着猴子大聲喊道:“你們看啊,它居然敢羞辱我們!太不像話了!查理你縱容猴子,小心我讓你好看!”
哈維惡狠狠地瞪了查理一眼,舉起拳頭威脅猴子羅西,“滾開,小心我打破你的頭!”
猴子羅西毫不示弱,它伸出一雙爪子抓住自己的腳趾,在地面上彈跳,同時吐出舌頭發出‘吱吱’的聲音。
哈維擡起激光槍對着猴子羅西就是一槍,羅西閃身躲過,水泥地面上冒起一股白煙。羅西松開自己的腳趾,撲上來咬哈維的手。哈維舉起激光槍,又是一連串的射擊,羅西急忙抽回手臂,摸着自己的紅屁股上竄下蹦。激光在羅西的腳趾間穿梭,它機械地做出躲避的動作,樣子看上去特别滑稽。
突擊隊員發出一陣狂笑,他們看着驚慌失措的羅西,從心中升起一種愉悅的感覺。查理卓别林搖晃着手中的拐杖,大聲喊道:“别笑了,有那麽好笑嗎?你們這是在虐待動物,上帝是不會原諒你們的!你知道羅西爲什麽痛恨人類嗎?因爲它受到過強烈的刺激!它看見自己的同伴被綁在桌子腿上,然後把猴頭卡在桌子的窟窿裏。服務生剃掉猴頭上的雜毛,澆上一瓢滾燙的熱油咝咝作響,那隻猴子就裂開嘴大聲慘叫。服務生舉起錘子砸碎頭頂的天靈蓋,帶着血絲的乳白色猴腦就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接着就是瘋狂的一幕,猴子被折磨得吱吱直叫,拼命掙紮,但是手和腳都被綁住了,身體無法動彈。短短幾分鍾,猴腦還沒吃完呢,猴子就被他們活活折磨死了!”
哈維的笑容在一瞬間凝滞,他指着查理罵道:“諷刺我是不是?别以爲你是喜劇大師,我就會對你客客氣氣的!你給我記住,強權就是政治!誰有錢,誰有槍,誰就是法律!這就是社會的現實!”
費得南斯拉住哈維的手,用責備的語氣說道:“你說什麽呢?做人要厚道,張狂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還有,記住不要總是講實話,許多人都不喜歡聽到真話、實話,他們隻喜歡聽到假話、空話!”
哈維咧着嘴,小聲說道:“哦,快松開我!你把我的手捏疼了!你是領導我講不過你,我……我以後不虐待動物,也不說實話就是了!”
費得南斯走到查理的面前,從自己的襯衣裏掏出幾張鈔票,塞進查理的手裏。查理疑惑地擡起頭注視着費得南斯,晶瑩的淚花在他的眼睛裏晃動,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抓住他的手抽噎着說:“你是個好人啊,我……我希望你能……能夠永遠幸福1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最難得到的就是真情與友誼,今天我親眼看到了,親身摸到了。我……我想說……祝你好運!”
查理卓别林捏着鈔票眼神呆呆地看着費得南斯,他揮舞着手中的拐棍,做出一連串瘋狂的危險動作。大家看着查理聽到了一枚銀币落地的聲音,哈維低下頭發現銀币在地面上轉着圈,仿佛在跳華爾斯。
查理卓别林用拐棍敲擊自己的頭部,他迅速彎下腰把那枚銀币揣進自己的口袋。在他的臉上露出了尴尬的微笑,他指着自己帶着補丁的褲子,表明自己确實一無所有,然後歪着頭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表明這枚銀币是用來買早餐的。
費得南斯看着查理送給他一個和藹的微笑,“帶我們進去吧,我多給你小費!”
查理指着身邊帶着禮帽的猴子羅西,又指指自己,表明他們是一起的,不分彼此。
費得南斯走到猴子羅西的面前,同樣塞給它幾張鈔票。猴子羅西把鈔票舉起來,對着燈光照了照,然後又伸出爪子彈了彈鈔票,滿意地點點頭,伸出四根手指搖了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