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走進房間,順手關上房門,他對鮑勃說道:“生意還可以,隻是有一批貨物急于脫手,你也知道現在警察追得很緊,我和我的同夥幾乎無法藏身。所以我要把手裏的這些東西賣出去,希望你找一個有實力的買主。價錢嘛,可以坐下來慢慢地談。”
鮑勃會意地笑了笑,輕聲問道:“那我的酬金呢,你想沒想好怎樣支付給我!”
愛德華從衣兜裏掏出雪茄煙,順便遞給鮑勃一支:“喏,按照老規矩,所有的貨物你取兩成傭金。”
鮑勃嘴裏叼着雪茄煙,輕輕地搖搖頭:“我說老夥計,這回你的案子可是非比尋常啊,消息已經驚動星際聯盟警察廳啦!上面要求迅速破案,警察像是馬蜂一樣正在到處找你呢!所以嘛,我要求提高自己的傭金,四六分成成,我四你六。”
愛德華撇撇嘴,微笑着回答:“你要四成是不是太多了,我的弟兄都等着吃飯呢!他們出生入死的也沒有你一個人拿得多啊!我看,你是不是少拿一點,這樣大家都有錢賺不是很好嗎?
鮑勃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個煙圈,平靜地說:“好吧,看在你我是老交情的份上,我就虧一點拿三成好了。不過,警察方面的黑金你得準備好,數目是三千萬,少一個子都不行!”
愛德華不耐煩地說:“警察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他們是想把我榨出汁來,一點養分都不剩!嘿,有什麽辦法呢。流氓、強盜也得遵守潛規則!好吧,我全答應,你的買主聯系的怎麽樣了?”
鮑勃拍拍愛德華的肩頭,調侃地說道:“買主,我早就找到了,肥得很,是個大資本家!他的旗下有多隻對沖基金。我可以向你保證支付能力沒有任何問題!他本人是一位著名的億萬富翁,我想你一定會有所耳聞的。請到裏面的房間談一下。因爲這位高貴的客人現在正好在這裏。他對你的貨非常感興趣,錢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愛德華和鮑勃朝裏面的辦公室走去,鮑勃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用力拍了幾下巴掌高聲說道:“道爾頓伯爵。我們的客人來了!”
愛德華向辦公室裏望去,隻見一位頭發斑白的老年紳士正坐在辦公室對面的沙發上。這位老年紳士緩慢地擡起頭,原來是一位眼神癫狂,面露傻笑的老家夥。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很整齊,在領口别着一枚金制的家族勳章。他松開握着拐杖的手,朝愛德華和鮑勃做了一個詢問的手勢。
鮑勃壓低嗓音對身邊的愛德華說道:“這個老頭的性格有點古怪,他談生意的方式與衆不同,完全依靠手勢進行。但是你千萬别低估他的智商,他可是一隻徹頭徹尾的老狐狸!”
兩個人相對一笑。但是這笑容很快凝滞,在他們的臉上緩慢地消失,鮑勃伸出手示意愛德華坐在辦公桌另一側的沙發上。愛德華若無其事地彎腰坐下去。眼神正好與對面的道爾頓伯爵發生激烈的碰撞。道爾頓理了理頭上的白發,把自己的手重新放在拐杖上面,然後斂起臉上的笑容。辦公室裏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愛德華和道爾頓伯爵彼此對視着,足有五分鍾。愛德華不耐煩地咳嗽了幾聲,站起身解開風衣的扣子。随手挂在身後的衣架上。
鮑勃微笑着站起身,親切地對兩個人說道:“大家合作愉快。我去酒櫃取一瓶白蘭地,大家邊喝邊聊。”
鮑勃緩步走近酒櫃,透過玻璃向裏面仔細看了看,伸出手打開酒櫃緊閉的門,從裏面取出一瓶白蘭地。道爾頓伯爵坐在沙發上,用沙啞的聲音對鮑勃喊道:“嗨,鮑勃,給我來一瓶紅酒,别的酒我喝不慣。嗯,還有,在酒裏加點冰塊,我現在的精神大不如前了,紅酒能夠提神,還有某些興奮的作用。”
鮑勃對道爾頓伯爵微微點頭:“好的,伯爵,我給你選一瓶上等的紅酒,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這瓶紅酒來自古老的波爾多莊園,哦,那裏是你的故鄉,有金色的陽光,有幾千英畝的葡萄園,還有最傳統的釀酒工藝——這就是真正享譽世界的百年陳釀。”鮑勃從酒櫃裏取出一個細長的瓶子,輕輕放在伯爵面前的茶幾上。
道爾頓伯爵伸出一根指頭,壓低聲音說道:“哦,鮑勃,别忘了給我加點強心劑,我喜歡這東西,有了它酒的口味會更好!”
鮑勃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抽屜,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送到道爾頓伯爵的面前。
道爾頓伯爵一把抓住白色粉末,放在自己的鼻子下用力嗅了嗅:“嗯,不錯,是上好的冰毒!”
鮑勃爲伯爵起開瓶蓋,把白色粉末統統倒了進去。粉末與酒液混合在一起,産生許多氣體,在瓶口形成一團霧氣。鮑勃向杯子裏注滿酒液,鮮紅的液體在杯子裏不停旋轉。道爾頓伯爵盯着酒杯,眼睛裏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他的喉頭上下移動,激動地喊道:“太妙了!鮑勃真有你的!”
鮑勃朝道爾頓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同時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道爾頓伯爵的情緒像柴火一樣劇烈地燃燒起來,枯幹的手由于輕度的帕金森不停地顫抖,他握住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然後拍拍胸脯打着飽嗝,高興地對鮑勃翻起白眼。伯爵的手和腳開始一起抽搐,滿頭的白發也跟着搖晃,劇烈的反應讓他控制不住身體,雙手拼命抓住拐棍,如同抓住生命中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冰毒和紅酒在一瞬間産生強烈的幻覺,道爾頓伯爵萎靡不振的精神突然消失了,旺盛的精力重新複活。伯爵雙手抓住拐棍用力敲擊地闆,嘴裏大聲嚷道:“真帶勁,再給我來一杯!斟……斟滿!”
鮑勃握着酒瓶再次給伯爵斟滿紅酒,在他的嘴角上悄悄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鮑勃放下酒瓶,走到酒櫃邊對着愛德華努努嘴:“夥計,你喝什麽酒啊?”
愛德華擡眼看看鮑勃,冷冷地回答:“給我來瓶潘趣酒,我喜歡它的魔幻味道。”
鮑勃從酒櫃裏拿出一個扁圓形的酒瓶,上面畫着一隻噴火的巨龍。鮑勃随手抛給愛德華嘴裏喊道:“接着,夥計!這瓶酒是你的!”
酒瓶在空中不停旋轉,裹挾着呼嘯的風聲,劃出一道清晰的抛物線向愛德華的腦袋砸過去。愛德華側過身,擡起手抓住酒瓶,目光越過面前的酒瓶向鮑勃看去。
“身手不錯嘛,居然沒有被打破頭!”鮑勃調侃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