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捂着嘴巴,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身邊的約瑟夫偷偷捅了他一下,小聲說道:“你不是約翰爵士嗎?難道這點場面都沒見過?”
約翰瞪着眼睛回答:“我小的時候家庭就已經敗落了,從來沒有買過一隻股票,更沒有一點像樣的投資。事實上我隻是一個破落戶,通俗點說,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窮光蛋!”
約瑟夫湊到約翰的耳邊小聲說道:“原來隻有一個貴族的頭銜,我以前還以爲你是一個人物呢,哼,以後把你的臭架子收一收,少在我的面前裝蒜!”
約翰對着約瑟夫的胸脯就是一拳,嘴裏大聲喊道:“你這這個勢利鬼,去死吧!約翰爵士可不是好惹的!”
約瑟夫被約翰一拳打倒在地,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朝約翰沖了過去。兩個扭打在一起,周圍的人急忙躲避。一套令人眼花缭亂的進攻與防守,拳頭打到下巴上,飛腳踹到胸口。約翰顯然是被激怒了,瞪着血紅的眼睛,把滿腔的憤怒化爲兇狠的老拳。約瑟夫狼狽地左遮右擋,急忙向右一閃,試圖躲過拳頭的打擊,但是搖擺不定的他很難保持平衡,身子不可避免地向一側歪過去。愛德華突然出現在約瑟夫的身邊,抓住他的肩膀使他穩定下來。“約翰,你是不是瘋了?”,愛德華大聲問道。
約翰收回拳頭。忿忿地說:“約瑟夫侮辱我的人格,他居然說我是一個破落戶,這是明顯的挑釁!”
愛德華瞥了約瑟夫一眼。低聲警告:“下回注意了,别在公共場所惹是生非,會招來警察的,難道你想進監獄嗎?”
約瑟夫捂着腫脹的面頰,退到一邊,狠狠地瞪了約翰一眼。
現在是上午10:30,有更多的人從外面魚貫而入。在瘋狂的證券交易大廳裏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嘈雜的叫喊聲。從樓上隔着玻璃窗往下看,整個占地3000多平方米的四方型大廳盡收眼底。正對面的牆上是一幅超大的電子顯示屏。正在滾動播放紅紅綠綠的股市行情,在工作台上有幾十個穿着紅馬甲的工作人員在緊張地忙碌着。在大廳的右前方突然響起緊湊的銅鑼聲,人們急忙向大廳湧去,唯恐錯過最有價值的交易。匪徒們隔着厚厚的玻璃窗能夠聽到“紅馬甲”敲擊鍵盤的噼裏啪啦聲。像下雨一樣,他們感覺一切是如此的新奇,比在大街上搶劫有意思多了。
愛德華扭過頭,對着匪幫成員大聲喊道:“看什麽看!有意思嗎?他們正在念咒語呢,那是惡魔的詛咒!你們都要小心了,會變成僵屍的!都别看了,我們到鮑勃的辦公室去!”
愛德華領着匪幫成員朝電梯的方向走去,蹑手蹑腳地在平滑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前進。雜亂的腳步傳遞着狂野的氣息,匪幫成員紛紛來到電梯的門口。電梯的門朝兩邊打開。匪幫成員進入電梯發現裏面一片漆黑,幾乎什麽東西都看不見。突然在黑暗之中映現出閃亮的紅光,隐隐約約聽到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缭繞的光線之中匪幫成員屏住呼吸。随着一陣劇烈的搖晃,電梯的箱體開始上升,同時伴着強烈的抖動。
約翰在電梯裏大聲抱怨:“電梯的狀況太糟糕了,難道沒有人修理嗎?這裏可是證券交易所啊,是聚集财富的中心,難道窮得連一個修理工都請不起嗎?”
電梯裏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一個人回答約翰的問題。電梯的箱體采用螺旋的方式向上攀升,并且越來越快。愛德華匪幫的所有成員都感覺頭暈目眩,身邊的一切仿佛都在晃動。金屬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嘎達嘎達’的噪音。在旋轉的電梯内約瑟夫隐約看到愛德華冰冷的微笑,似乎在空中飄浮起來。閃亮的紅光散射出許多耀眼的光斑,流氓的面孔在晃動的光束中忽明忽暗。
電梯的門在眼前突然打開,一道亮光射進電梯之中,愛德華匪幫的所有成員捂着眼睛從裏面跳躍而出。匪幫成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仿佛置身于五星級酒店,燈光與雪白的牆壁融合成一片。七彩的燈光恍如群星,隐隐約約,朦朦胧胧,将整條走廊的輪廓描繪出來。走廊邊放着幾盆不知名的藤蔓,沿着肉眼無法看清的細線向上纏繞,将嫩綠的顔色塗在雪白的牆壁上。藤蔓一直向上延伸将走廊的上方完全覆蓋了,形成一把巨大的綠傘撐在半空中。
約翰擡起頭驚訝地說道:“你們看啊,這裏的裝修簡直像是皇宮!腳下是來自波斯的地毯,還有,那些花盆都是古代中國的青花瓷!你們再看牆上挂的畫,都是文藝複興時期的傑作!”
愛德華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他轉過身對約翰冷冷地說道:“沒見過世面的家夥,這也值得大驚小怪嗎?别再啰嗦了,我現在聽見你的聲音就煩!”
愛德華和匪幫成員沿着走廊向前走去,來到74号房間的門口。愛德華對身後的流氓說道:“你們都在門口等着,誰也不許擅自進去,聽明白了嗎?”
約翰和約瑟夫直勾勾地瞅着愛德華,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其他的流氓也都傻傻地站着沒有任何反應。愛德華用深沉的口氣重複道:“我跟你們說話呢,聾了沒聽見啊!在門口站着,不準任何人進去,聽見沒有?”
匪幫的全體成員打了一個激靈,他們挺起胸脯大聲回答:“我們聽清楚了,愛德華先生!沒有您的允許,即使一隻蚊子也休想進去!”
愛德華背着手滿意地點頭,他回頭瞥了一眼電梯的方向,發現沒有任何人跟蹤,于是伸出手敲響74号房間的大門。
房門從裏面拉開,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出現在愛德華的面前,他長着一副絡腮胡子,鷹鈎鼻子,帶着金邊眼鏡,這個人就是經濟分析師鮑勃。
“請進,愛德華先生。我們有幾個月沒有見面了,你最近的生意怎麽樣?”經濟分析師鮑勃和藹地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