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謀殺三

連環謀殺(三)

低級下流、簡陋粗俗、縱情聲色、酗酒狂歡、藏污納垢一直就是酒吧的傳統形象。醉酒的人們在酒吧裏狂喊亂叫,賭徒們在桌子邊撸起袖子大聲争吵。人們因爲在這裏邂逅勇敢的水手,總要露出會意的笑容。酒吧裏充滿了誘惑,因爲在這裏一切東西應有盡有,有漂亮的女人,歌舞表演和瘋狂的賭博遊戲。匪幫成員和大家一起飲酒作樂,叙述他們的冒險和奇遇,說到高興的時候,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人們贊歎他們的肮髒與偉大,還有無畏的冒險精神。

酒吧裏狂野的音樂傳到外面的街道上頗具震撼,酒吧像是黑暗的激情森林吸引着外面的人群。跳動的爵士樂在酒吧裏回響,舞台上隐藏的誘惑撲面而來。服務生在酒吧裏來回穿梭,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在角落裏響起刺耳的口哨聲。酒吧經理站起身,指着愛德華周圍那幾張桌扯開嗓子對服務生喊道:“薩米,你能不能快點,這邊的客人等得不耐煩了!喂,快點,是不是想讓我炒你鱿魚!”

托着餐盤的薩米急忙把菜品放在客人的桌上,踢着鞋跟快速轉身,慌慌張張向廚房跑去。不一會兒,薩米又托着兩個餐盤出現在舞台的旁邊,隻見他踏着音樂的節奏向這邊跑過來。餐盤在手心跳動,水煮鴨在容器裏面跳舞,咖啡濺起的水花沿着杯口向外溢出。切好的火腿飛到半空中。然後自由地落下。薩米的身子跟着火腿一起搖晃,肩膀向一側傾斜,靴子撞到一張桌子。水煮鴨和鴨湯一起展翅飛翔,一隻腳踩爛了落到地上的鴨子,另一隻腳踩到一位漂亮女士的腳跟。一整碗的鴨湯濺到桌子上,桌子邊上的幾位紳士急忙捂住自己的頭。手掌和額頭瞬間被燙的鮮紅,鴨湯沿着頭發和禮服向下流淌。薩米跌坐在地上,火腿還在空中翩翩飛舞,像是一朵朵鮮紅的玫瑰給視覺帶來強烈的沖擊。桌子兩旁的用餐者趕緊向後仰起身。有一位上了年紀的紳士和椅子一起重重摔在地上。遠處的用餐者吃驚地看着薩米,一位帶着寶石項鏈的夫人驚叫着全身趴在餐碟之中。被踩到腳的的漂亮女士失聲驚叫。尖銳的叫聲音在酒吧的大廳裏不停回響。

薩米從地面上爬起來,睜着困惑的眼睛說道:“對……對不起,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該死,看看我的禮服。5000星際聯盟貨币,你賠得起嗎?你賠得起嗎?”一位長着鬥雞眼的中年男士生氣地喊。他一隻手擦着衣襟上的鴨湯,另一隻手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朝薩米潑去。

咖啡潑到薩米的臉上,沿着脖頸流下來,浸濕了白色的襯衫。一位秃頂的老頭拿着餐巾擦着下巴上的胡須,驚叫道:“是誰啊?沒長眼睛把我的胡子燙掉了好幾根!”

大家在震驚之後,開始亂喊亂罵:“你忙死啊!我們不是來看滑冰表演的!演雜技去馬戲團!該死的,我被你燙傷了!我要投訴食品藥物監督管理局,吊銷酒吧的營業執照!”

酒吧經理的臉色蒼白。邊走邊罵,旋風似的來到薩米的身邊,扭住他的肩膀不斷搖晃。用嚴厲的口氣喝道:“你喝多了?這麽多客人都讓你得罪了,今天扣你三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你說啊,讓我這個經理怎麽辦?還在那兒傻站着,快過去,給客人賠禮啊!”

薩米很不情願地看着酒吧經理,一臉的無辜。他皺着眉頭,輕輕聳聳肩膀說道:“這不能怪我啊!是你讓我快點的。如果不是你沖我亂喊,我怎麽能出錯呢?都怪你!”

酒吧經理用可怕的眼神狠狠地瞪了薩米一眼:“把糟蹋的食材全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多好的鴨子,隻……隻能喂豬了!還敢嘴硬,我告訴你……你必須對一切的後果負責!”

酒吧老闆爲了表示對顧客的尊重,伸手拿起桌上一個空的玻璃酒杯,到酒桶裏注滿啤酒,然後舉起酒杯對所有的顧客說道:“爲了表示歉意,今天的啤酒一律免費,另外燙傷的顧客和受到驚吓的顧客還可以得到超值大禮包,價值1000元的購物券。”酒吧老闆擠出一個尴尬的微笑,接着補充道:“現在請大家暢飲啤酒,盡情享受音樂和舞蹈!”

“音樂!舞蹈!來啊,用你們瘋狂的激情!來啊,大家一起欣賞跨越時空的激情表演!”,酒吧老闆對着樂隊和金發美女用力地揮手,扯開喉嚨大聲叫喊。

酒吧老闆走到薩米的身邊小聲對他說道:“今天産生的一切額外費用都在你的工資裏面扣,記住,下回小心點!如果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我就送你去警察局!”

電子吉他響起優雅的旋律,舞台上傳來有節奏的鼓聲,男主唱狂野的歌聲震得天花闆不停跳動。美女們跳起激情的舞蹈,霓虹燈在她們的頭頂交相輝映。酒吧内吵雜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每個人,包括酒吧經理在内,都興緻盎然地看着台上的激情豔舞。美女們在台上賣力地跳舞,劈腿,擺臂,膝蓋互相接觸。剛才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了,酒吧裏到處都是爽朗的笑聲。

娜塔莎手握着酒杯,喝了一口葡萄酒,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身邊的愛德華,眼神裏帶着柔情蜜意。愛德華原本蒼白的臉被火辣的伏特加燒得通紅,從嘴唇和鼻孔溢出醇香的酒氣。馬克和格納普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吆喝着,拳頭和手勢在頭頂不停揮舞,他們對這種粗魯的劃拳遊戲特别着迷。輸的一方把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同時拍着隆起的肚皮大呼過瘾。約翰和約瑟夫色迷迷地看着台上的美女,眼神跟着白皙的大腿一起跳動,身形随着美女的步伐搖晃,嘴裏哼着下流的鄉間小調。

薩米滿臉晦氣,手指按着早已酸痛的肩膀,略微伸直麻木的腰,小聲抱怨。酒吧經理的聲音再次從遠處傳來:“這張桌的客人,沙拉和面包沒有了,他們要求再來五份!”

薩米答應了一聲,急忙一路小跑向後廚的方向跑去。隻過了幾秒鍾,薩米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酒吧裏,端着托盤的手仍在不停地抖動,步伐加快,平衡的技巧好了許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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