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的大廳裏座椅‘吱吱嘎嘎’地響着,馬蘭德和格納普的手臂不停晃動,兩個人面紅耳赤,正在大聲地争論着……
馬蘭德光着膀子露出肩頭針刺的青龍,他揮舞拳頭猛地錘在桌面,餐盤和酒杯也一起跟跳動:“我可以肯定的說,約翰和約瑟夫不知道躲在哪裏快活呢!肯定是跟那個娜塔莎在一起,在餐桌上你難道沒看見嗎?約翰這個老家夥色迷迷的,他連頭兒的女人都敢調戲,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如果不信,我們可以打一個賭,賭注就是一百個金币!”
格納普腆着毛茸茸的胸脯,不服氣地喊道:“剛才恐怖的尖叫,就是約瑟夫喊的,他媽的,這小子平時膽子就小,我猜他一定是看到可怕的東西了!他和約翰不是快活,而是遇到了痛苦的折磨!你現在别激我,有什麽了不起的,打賭就打賭,我賭三百個金币,你敢不敢跟!”格納普拍着自己的胸脯,唾沫星子幾乎濺到馬蘭德的臉上。
馬克将啤酒杯頓在桌子上,酒液從震動的玻璃杯裏溢出來:“好,我給你們做見證,誰要是耍賴就是孬種!就是王八蛋!”
空氣中發生着微妙的變化,幾個人匪幫成員湊上前來,不懷好意地狂笑。這笑聲在教堂的大廳裏回響,最後消失在閣樓的頂間。外面的風還在呼呼地吹,教堂的門框發出‘吱吱格格’的聲響。
突然。在蜿蜒的樓梯上約瑟夫的尖叫,這刺耳的尖叫聲,一直傳到教堂外面幾英裏的地方。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誰也不說一句話,酒桌上的氣氛變得恐怖起來。有人聽到閣樓上有腳步聲,在頭頂上方傳來清脆的聲響,然後又似乎消失在某個神秘的走廊。大家豎起耳朵緊張地聽着,想要辨别出聲音的方向。
大家的思緒變得越來越沉重,仿佛要壓斷每一根神經。教堂外面的夜色此時也變得更加幽暗,有一股潮濕的霧氣在周圍飄散。大家透過窗棂向教堂外面望去。在濃稠的霧氣之中,似乎有許多血紅的眼睛在往這邊窺視。外面的霧越來越厚了。仿佛來自墳墓,從墓室的中心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濃霧從大門的縫隙力流進來,在教堂的大廳裏形成一個柱狀體,緊貼着地面緩緩地移動。大家還沒有觸碰到它,就消失了,想所有的靈異事件一樣,都是那麽難以琢磨。
馬克站起身,用責備的口氣對小約瑟說:“爲什麽不把門關好?外面的濕氣很重,難道你想讓僵屍進來嗎?”
小約瑟急忙跑到門口,雙手關上虛掩的門,然後用力劃上門闩。
馬蘭德環視四周,發現愛德華沒在大家的身邊。他瞪着眼睛對自己的同夥們說道:“頭兒,不在這兒,你們都必須聽我的。嗯。我想,必須派一個人到閣樓和頂間,察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聲。馬蘭德不耐煩地說:“有一個辦法對每個人都公平,那就是抓阄!抓阄!”
幾名匪幫成員很快圍成一個圈。頭挨着頭,盯着桌面。格納普找到一張紙在上面寫下幾個字母。然後撕成許多小紙條,把它們揉搓成一個個小紙團。馬蘭德喝了一大口白蘭地,伸出手抓住桌面上的小紙團,用力扔在空啤酒杯裏。他把啤酒杯倒扣在桌面上,皺着眉頭不停地搖晃,小紙團在杯子裏面打着轉,快速旋轉,形成一個雪白色的謎團。
馬蘭德的大手突然停下,将啤酒杯掀起,丢在一邊。“我們現在要進行一次賭博,讓你們自己的手去決定你們自己的命運。”,馬蘭德說完,點燃一支雪茄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快點,别磨磨蹭蹭的,如果你們擁有阿努比斯的形體和預知未來的能力,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費事了!”
匪幫的成員們紛紛伸出手,撚起桌面的小紙團,背過身悄悄地展開。各種各樣的表情浮現在在他們的臉上,有人驚愕、有人狂喜、有人咬着手指頭不說話、還有的人拍拍胸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馬克、格納普、馬蘭德的紙上都清晰地寫着‘no!‘,其他的匪幫成員也都寫着相同的字迹。隻有小約瑟一個人哭喪着臉,背過身,躲在教堂的角落裏不說一句話。。馬蘭德走上前,拍拍小夥子的肩膀,用粗啞的聲音說道:“小約瑟,把你的紙條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小約瑟攥着自己的衣襟,眼神有些慌張,他縮着脖頸,小心翼翼地說:“我的紙條和你們的都一樣!還是……别看了!”
馬蘭德一把抓住小約瑟的肩膀,眼睛裏射出兇狠的目光,同時粗魯地叫喊:“快點拿出來,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你這個小鬼,休想欺騙我!”
在大家嚴厲的目光注視下,小約瑟緩慢地張開手,手心裏是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上面的字迹清晰地寫着‘yes!’
在匪幫的成員之中立刻爆發出響亮的笑聲,“哈哈……哈哈……原來是他!别吓的尿褲子了!我敢打賭,他走到樓梯的一半,就會驚叫着跑下來!”
小約瑟低下頭,開始緊張地思索,竟然想不到一個好辦法。他緊緊地抓着自己的燈芯絨長褲,緩慢地擡起頭,臉上帶着窘迫和憂慮。酒瓶從餐桌上滾落下來,鮮紅的酒液從瓶口流出,更像是鮮紅的血。小約瑟匆匆地瞥了一眼,臉上露出懼色。
匪幫成員沖着他喊道:“小約瑟,你想耍賴嗎?嗯,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匪幫成員圍在小約瑟的周圍,臉上的表情露出警告的意味。小約瑟看着大家,無奈地垂下頭:“好吧,我去!”
小約瑟做出艱難的決定之後,身邊立刻響起歡快的哨音。天花闆上的灰塵一縷縷掉落下來,大家視而不見,因爲現在終于有人要做那個冒失鬼了。
匪幫的成員看着小約瑟走向樓梯,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樂。大家心裏都這樣想:小約瑟這回要倒黴了,天啊,有好戲看了!
馬蘭德轉過身,用冷峻的目光掃過現場的所有人,他思索了片刻說道:“他的命運将會遇到最大的挑戰,我們大家拭目以待吧!先别幸災樂禍,也許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