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趴着,我居然就給睡着了,後來是讓衛松給叫醒的,衛松叫醒我以後問我:“齊天,下課了,你不走?”
@@“嗯?第幾節課了?”我還沒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問。
@@“這第四節課下了,就要上晚自習了,你不走了啊。”衛松說。
@@“嗯!走。”說着我就開始收拾書包,剛睡醒手有點軟,不怎麽利索,鼓搗了半天才收拾好,臨走之前我囑咐衛松,讓他回家以後把這事先給家裏打個招呼,但别說的太嚴重,輕描淡寫的帶過去,讓家裏知道有這麽個事,有個心理準備,保不齊老班得請他家長。
@@衛松答應着,問我具體該怎麽說,我教了衛松一遍,看着大差不差了,才放心的走了,沒走幾步衛松從後面追上我,說要送送我,送我到車站。走在路上,我跟衛松聊了起來,我問他畢業以後有什麽打算,衛松琢磨了琢磨說:“我這樣考大學也沒戲了,我想畢業以後去雲南,我特别喜歡雲南,去西雙版納,原始森林,荒山老嶺裏去闖闖。”
@@“真的假的啊。”我說:“那你吃什麽啊?怎麽生活啊,你這理想也沾詭異點了吧。”
@@“打工呗。”衛松說:“打點零工,我要求也不高,能喂飽肚子就行,主要是我特别向往雲南那種原始的地方,大不了死在那裏我認了。”
@@“不是我說你,有點太不實際了。”我說,這時候我跟衛松已經走到了車站,我們站了下來,我點着了一隻煙。
@@“我也知道有點不實際,再說吧這個事,我也沒怎麽真的想好,我家裏,我媽還成天逼着我考大學呢,我媽也是,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材料啊,我跟你說齊天,你是不知道,我媽那次還給我報了個提高班,我你媽直接哭了,就我現在這樣,高中三年什麽沒學着還提高呢,也不知道我媽怎麽想的,老覺得我成績和挺好似的,總琢磨着讓我上山大,最次也得上個濟南大學,我操。”
@@“我覺得吧,這可能跟你媽是個當老師的有關。”我幫衛松分析道:“當老師的都這樣,尤其你媽還是一政治老師,特别會玩虛的,你得跟你媽溝通才行,讓她知道你到底一什麽水平,别成天想那些不實際的,早點計劃好畢業以後該怎麽辦,别成天光想着讓你上大學,真上不了都傻眼了。”
@@“我也知道,要能溝通我你媽不早溝通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媽,成天就會打着官腔教育人,我算是沒轍了。”衛松說着搖了搖頭。“算了别說我了,你畢業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啊,我現在怎麽說呢,畢業以後啊,我家裏可能給我安排去讓我當兵去,不過我現在畢業證拿不下來,沒畢業證當不了兵,不過我聽他們跟我說,當年拿不下畢業證來,緩上一年,等第二年給老師送送禮什麽的問題就不大了,所以我就多出這麽一年的空閑時間來。”我一邊琢磨着一邊跟衛松說:“這一年我打算學點雜七雜八的東西,弄弄英語,這玩意你要不會幹什麽都不行,再學點别的,順便打點小工什麽的,養活養活自己,從外面闖闖,我要真能闖好了的話,說不定我就不用去當兵了。”
@@“哎呦我操,你說這人活着有什麽*刁意思啊,還不如死了算了。”衛松說:“你說這幫兄弟們,眼瞅着這就一塊混了三年了,還半年時間就要各奔東西了,到時候誰怎麽着還說頂,真他媽球蛋,有時候晚上我自己琢磨着這些事呀,哎呦,都特傷感。”
@@“唉,别說了,其實這幫兄弟們真是,唉。”讓衛松說的我也有點傷感,歎了幾口氣說:“要不我說,這幫兄弟們以後不論發生什麽事,都千萬别斷了聯系,能湊在一塊就是緣分,不容易啊,遠了不說,你就說咱學校三千多口子人,能把咱幾個分到一塊,這就是緣分,有朝一日,等咱們都老了的時候,這就是份回憶。”
@@“嗯!緣分,真是緣分,你說的對齊天,到時候不論發生什麽事,咱這幫兄弟們都不能斷了聯系。”衛松神色十分堅定的跟說,他這一嚴肅弄的我有點想笑,不過最後還是憋住了,因爲我知道這不是笑的時候。
@@“诶,給我根煙。”衛松突然跟我伸手要煙,我沒給他,說:“行了啊,你他媽又不會抽,淨抽跑煙浪費我煙了。”
@@“不會抽這不學嗎,現在哥哥也不是光抽跑煙了,時不常的也來口實煙,抓緊給我一根。”衛松說着又跟我伸手要,我拗不過他,給了他一根,看他從那點煙,我突發奇想的跟衛松說:“诶衛松,要不這樣,你他媽也先别往雲南跑了,畢業以後,咱兄弟倆一塊從外面租個房子,一塊打工掙錢,一塊闖,等闖出點底來了咱一塊去雲南,怎麽樣?”
@@“好主意,行,這想法好。”衛松說着,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畢業,咱一塊過日子,兄弟們這輩子就不分開了。”我說。
@@“行!”衛松說:“就這麽定了,我操,這種日子想起來就*上感覺,我操。”
@@“诶對了,衛松。”我說道:“你給周曉清到底怎麽個意思啊?什麽情況啊,那天聖誕節的時候,你那話什麽意思啊?吹了?”
@@“唉!”衛松歎了口氣說:“别提了,人家姑娘根本就不理拉我,而且總故意躲我,我要故意接近她吧,她就疵我,哎呀,我也說不清楚了,總之我是沒戲了。”
@@“咳,别灰心。”我安慰道:“無*刁所的事,有句老話說的好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幹嘛非在班裏找,她不理你,是她的損失,大不了咱換人啊,不就一女的嗎,沒什麽大不了的,改天哥們給你介紹一個。”
@@“你不知道齊天,說的容易啊,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你現在身邊有一路遙,英國那還有一唐聰,你是沒法理解我的心情啊!你知道我多喜歡周曉清嗎?這麽多年兄弟們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我什麽時候真心喜歡過女生啊,這次我是真喜歡她,真的,可是啊,唉!”說着,衛松又歎了口氣,表情特别沮喪,看的我都有點不忍心了,正想安慰他幾句,這時候看見31路哞哧哞哧的開了過來,于是我草草的跟衛松說:“行了,别爲這些事煩了,會過去了,有這幫兄弟們在你還有什麽可煩的啊,不多說了,我車來了先走了啊。”
@@“哎,你走吧,慢點啊,我也回去了,光顧聊了,這眼看就上課了。”
@@“再見啊!”
@@“再見,慢點啊。”衛松說完就跑去上課了,我也過去擠車,每次我擠公交車的時候都會感歎一下中國的人口問題,中國這人怎麽這麽多啊,這公交車擠的我,哪次從車上下來我腿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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