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網吧正好看見一輛空的出租車停在那,于是我坐了上去,上車以後跟司機師傅說了地址,就歪頭靠在那裏沒再說話,心裏面亂七八糟的,大腦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煩惱着,總是時不時的想起衛松唱的《水手》,想想自己現在,除了個夢,還剩下什麽了呢?真的什麽也不擁有了吧,記得小時候的我還是挺出色的,什麽時候淪落到今天這一步了呢?想着想着我突然有了種想哭的沖動,雖然我并沒有克制這種沖動,但卻怎麽也哭不出來,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流過眼淚了,我從小在别人的眼裏就是一個不愛哭的孩子,那時候去理發,别的小孩都吓的快把苦膽給哭出來了,我卻跟那一個勁的笑,還有遇上打針啊,吃藥啊什麽的,我也從來不哭,要是那護士手拙點給我紮疼了,我也頂多喊兩聲,沒哭過,偶爾我爸我媽打我我也從來不哭,别人也都認爲我是不愛哭的。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個特别愛哭的人,甚至在這一點上,我都覺得自己不像是個男人。
@@但是我很少受着别人哭,即使想哭了,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我也是盡力的克制自己,并且掩飾自己,我隻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哭泣,在遇到了一些委屈的時候哭,在回憶起一些事情的時候哭,在覺得心裏堵的慌的時候哭,在感受到别人對我的關懷的時候哭,在别人說出一些讓我有了知己之感的時候哭,躲在被窩裏哭,不讓别人看見,甚至記得在早幾年的時候,我基本上在每天睡覺以前都是喜歡大哭一場的,自己可憐着自己,哭的一塌糊塗,然後在第二天早上我媽問起的時候,我又會把枕頭上濕了一大片的淚水說成是口水。爲了這我媽曾經擔心了好一陣子,說我怎麽現在睡覺這麽好流口水呢,還流的這麽厲害,不會是出什麽毛病了吧。當時一直嚷嚷着要領我去看看,但都被我推辭掉了,後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最近大概一年多的時間來,我都沒哭過,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怎麽着的,就是哭不出來,即使有了想哭的沖動,也還是哭不出來,用我自己的話說就是已經醞釀不出眼淚來了。我想我真的是變的麻木了,記得原來我挺喜歡看《董存瑞》這部電影的,每次看到董存瑞托着zha藥包高喊:“同志們,爲了共産主義,沖啊。”我都會熱血沸騰的激動的跟個什麽似的,但現在再看到類似的場景,我隻會“哈哈”的笑一聲然後罵一句:“真他媽**。”
@@我想這也可能是與我現在心裏憋了太多的事情有關,我并不喜歡這樣把事情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承受,但總是找不到傾訴的對象,跟高中這幫弟兄們說吧,你說到一半他們就會指着你的鼻子說:“我操他媽哎,你這不是演道我嗎,裝*那純情的啊。”,有那好點的老老實實的聽你說完了,他也理解不了,說了跟沒說一樣,再好點的能說一些是個人都能說出來的安慰你的話,然後問你這個星期天去哪玩。跟唐聰吧,這些話我更說不出口,我在唐聰面前一直扮演的都是安慰她的角色,而且我一直覺着,我跟唐聰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有着不同的生活環境,我的這些心事,她根本理解不了,所以我也一直沒有跟唐聰說我心事的習慣。其實有些時候想來想去,最好的傾訴對象其實就是我初中的朋友——雨軒跟吳迪,但我們畢竟已經分開了快三年了,雖然時常見面,但畢竟并沒有生活在同一個環境之下,他們不了解我的生活就像我對他們的生活一無所知一樣,在這接近三年的時間裏,我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他們也發生了太多的變化,而關于我的這些心事,這些變化是一些不可忽略的因素,所以要說清楚我的心事,就得先跟他們說清楚我的這些變化,可事實上,有很多事情是根本說不清楚的。
@@我想我或者可以跟路遙聊聊這些話,她似乎是唯一一個符合我聽衆的要求的人,可以正經的聽我把我的心事說完,而且似乎她很喜歡聽我的心事,并且她也是一個熟知我現在生活狀況的人。但不知道爲什麽,我對路遙總感覺有些放不開,總感覺擱着一些什麽,有一些心理障礙。而且我也拿捏不準,身爲一個女生的路遙能否明白這些男生的心事呢?
@@誰說男人都隻是用下半shen思考的動物?這隻不過是男人爲了不掃觀衆的興才故意裝出來的樣子而已。畢竟一個不用下半shen思考的男人,世俗都會給他扣上變态啊,二胰子啊,娘娘腔啊,人妖啊之類的帽子。
@@大概出租車開到和平路的時候,我的思緒就由煩惱這些令我煩惱的事情,轉到了做白日夢上面去了,我忘記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做白日夢的,大概是從上初中開始吧,我因爲從上初中開始,生活中就出現了越來越多讓我感到不順心的事情,當我無力反抗的時候,就隻有爲自己編織一個夢境,然後躲進去發洩着這一切。
@@在初中的白日夢裏,我一直是一個像蘭波一樣的超級大英雄,經常會在恐怖分子把我們班那些漂亮女生劫持了并且開始動手動腳的時候,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先扭斷其中的一個脖子,然後一腳挑起他掉在地上的槍,一陣狂掃,把剩下的幾個全解決了。然後當那些漂亮女生都圍到我身邊用崇拜的愛慕的眼光看着我說謝謝并且準備以身相許的時候,我都會很酷的對她們說:“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初中那時候的我就是這麽**。
@@到了高中我的夢就漸漸的開始變了,開始由一個超級大英雄變成了一個成功人事,手低下操着好幾萬人的生殺大權,動不動就十幾二十萬的揮霍着人民币,然後經常會在被老師同學笑話瞧不起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接起來以後對着手機小聲說:“那個合同你先别急,過兩天我忙完這陣親自飛去新加坡跟他談。”然後很潇灑的挂上電話,用蔑視的眼光俯視着已經目瞪口呆的老師跟同學們。
@@而我目前已經做了已經快一年的夢,其實就是這個成功人士的夢的一個延續,隻不過裏面有了一些更加實質化的東西,我管我現在的夢叫做我的帝國夢,在夢中我建立了一個超級龐大的商業帝國,名字就叫做帝國實業,我操縱了整個世界的經濟命脈,咳嗽一下就能引起一場金融危機,而且我創立的這個帝國實業我家裏人還不知道,當我爸再次用很語重心長的口氣跟我聊起我的未來的時候,我會很不耐煩的沖他揮揮手,然後打個的把他跟我媽拉到了我還沒建好的我們的新家——帝國莊園。我的帝國莊園的占地面積至少得比我們學校大,而且我還在入口出用花花草草的擺了一座奇門五行大陣,一般的小偷根本就進不來。在夢中,還會經常出現一棟至少有五六十層高的大廈,然後幾量勞斯萊斯哧溜一下從那大廈門口停了下來,我跟我的朋友們穿着筆挺的西裝從車上走下來,說說笑笑的走進了那棟大廈,當一群人分列兩排對我們鞠着躬高喊“總裁好”的時候,我會很不耐煩的揮揮手說:“不必多禮。”
@@我現在在出租車上做着的就是這個帝國夢,剛夢到我簽了一筆三千萬的合同,我的合作夥伴請客去夜總會,我正跟裏面的小姐胡操弄着的時候,我手機響了,這次是真手機響了,把我從夢中拉回到現實之中,我一看車窗外面,已經到了經十路了,這眼看着就要往我家的那條路拐了,換句話說就是我這馬上就要到家了。然後我掏出手機,一看是我媽給我發的短信,問我從哪玩呢什麽時候回家,我一看着就到家了,也就沒給我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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