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火熱的氣氛冷卻了下來。
砍樹枝時,動作也不利落了,看起來有些恍惚,精神似乎還沒回來一般。
這一切都是老師早上講的那一段話造成的,不止是他們,其他小隊的孩子都是如此,似乎都受到了影響。
血鱗蝠,有着鋒利的爪子,和銳利的刀鋒鋸齒一般的尖牙,如此的優勢,使的它們了一種嗜血的肉食者。成年蝙蝠能達到二十厘米以上,喜歡群居,夜間捕食,活動時也是成群結隊的活動,因爲,蝠翼上有着獨特的鱗片,故有此稱呼。
單個血鱗蝙蝠沒有什麽殺傷力,拿到動物圈裏排名的話,也是靠後的角色。
成群結隊的血鱗蝙蝠,殺傷力很大,猛獸都要早早的避退逃命,跑得慢的,會被它們追上,然後一擁而上,啃成骨頭架子,其它更弱下的一些動物,也是望風而逃,或者躲在洞穴中瑟瑟發抖。
血鱗蝙蝠會飛,地上的走獸肯定跑不過它們,不提前跑路的話,根本沒有多少活路。
天上禽鳥,在面對血鱗蝙蝠也是紛紛避退,速度沒它們快的,早就成了它們嘴中餐了。
在衆生物中,它們兇名赫赫。
地位也被提高到了頂級略食圈中,得到了這個世界動物們的認可。
血鱗蝙蝠來了,不論是成群的,還是單個的,群獸皆避。
這是法則,已經寫到它們骨子裏的法則,是用鮮血經過上萬年時間寫下的。很血腥的傳給後代們,那怕初生的幼獸見了這些東西,吓的都要打哆嗦,聞到了它們的氣味都不安的避退。
還好,這種東西隻會在晚上出沒,似乎有一定的規律。
村子中挂的那頭角牛是老師們特意挂上去的,爲了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也是特意給他們這些孩子看的。
用老師們的話說,屬于教學實驗,一個小實驗,不起眼的小實驗。
今天,他們被這個小實驗的一個主角給吓住了。
将近中午了,鳳鳴砍了十五個枝幹,到了中午的話,勉強能夠砍二十個,比昨天來,無疑是滿了一些來。
揉了揉臉,把腦海中正在不斷徘徊的牛骨頭和老師的話給趕出腦子,提起柴刀,找到一棵灌木就開砍起來。
砰!一刀,又一刀。
砰!砰!一下又一下。
不斷的給自己暗自打氣,想盡快擺脫這種糟糕的狀态來。
可惜,他的節奏已經有些亂了,不是那麽容易調整的。
他的柴刀總是不能砍刀同一個位置,力氣浪費了不不說,時間也耽誤了,這樣一來,他的效率降低了一半了。
天朝是一個和諧的國度,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國度了,鳳鳴也很講和諧的,自從懂事以來,更是如此了。平時的言行舉止都很注意,絕不給别人添加什麽麻煩,從不動手去殺雞宰羊,見了小動物受傷有條件了還會去幫助。
不忍心去做一些傷害其他動物,沒見過血。
今天的角牛骨沖擊性很大。
…………
咕噜噜!肚子又叫起來了。
這幾天,他的飯量漸長,越是勞動,長的越快。大半個上午的勞動,早就餓了,帶的水也喝光了,現在又累又渴又餓的,肚子沒叫之前還不明顯,不知道,還能忍受,現在知道了就再也忍不住了。
找個幹淨的石頭,拍了拍,坐下,取出食物開吃。
咦?他們怎麽都回去了?
“冰洋,你們這是幹嘛?”擦了一下嘴角,咽下最後一塊食物,叫住了正在往回走的一個同舍的舍友。
“哦,鳳鳴啊,你還不知道吧,木大爺正在放茶水給大家喝呢!咱們趕快去吧,去晚說不定就被别人喝光了。”冰洋招呼一聲鳳鳴,帶頭就跑。
“是嗎?正好,我也渴啦。”
鳳鳴跟在後面。
村口,還是那棵樹下。
幾個老大爺在樹下乘涼,休息。
木大爺在樹下喝着他的茶水,熱情的招呼來他這裏喝水的孩子們。
“瓜娃子,怎麽都蔫了吧唧的,渴了吧,都到這裏來,保準你們喝了之後,都好起來。”
“來來,這裏,這裏。”
“哈哈……”
遠遠的就聽見木大爺爽朗的笑聲。
他的笑聲中,如同甘冽的清泉,讓人心田舒緩,使的恍惚的孩子們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了,不自覺的露出笑臉來。
鳳鳴同樣如此,腳步不知不覺間,也緩了下來。
一杯茶下肚,心中所有的雜亂都以掃除幹淨,心中的信念也更加的堅定了,些過木大爺,抓起柴刀,繼續任務。
也許是調整過來了,也許是那杯茶的作用,接下來動作技巧越來越好了,砍的時候,總能有幾下看到同一個地方,其他的幾下,也砍在不遠的地方。
速度有提上來了。
這時,他的舍友冰洋吭哧吭哧的過來了。
“冰洋,你這做什麽?”
冰洋悄聲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噓!我這再找好砍樹枝呢,看見沒有?這樣的最好砍了。”
所謂好砍的樹枝,就是一些半幹枯的樹枝,或者被蟲蛀的病枝幹,這樣的最好砍。
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回過頭來看向鳳鳴:“還有,别告訴别人啊。”
鳳鳴哭笑不得,指着自己将要砍掉的樹枝:“行了,你去吧,我沒這麽無聊,看看這,快砍掉了,那有時間去做其他事情。”
冰洋撓撓頭:“嘿嘿,那你砍吧,我去這邊找找。”
興許他也找到了竅門,收獲不錯,看起來比他還要多。
“去吧,去吧。”
…………
中午,午飯開始。
餐廳很熱鬧,都在談論角牛的事情,以及晚上看見的血鱗蝙蝠的事情。在餐廳的靠窗邊,更爲圍滿了孩子,豎起耳朵聽中間的孩子在說什麽。
鳳鳴路過這裏,同樣被吸引,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你們知道嗎?昨天我打開窗戶,見到那個什麽血鱗蝙蝠!你們沒見過吧?嘿嘿,我見到了!好家夥!那個吓人啊!當時就差一點就咬到我了!”
圍着他的孩子仿佛感覺到自己被咬到一般,發出一陣驚呼。
講述的那個孩子更得意了,激動的小臉通紅,手舞足蹈的比劃了起來:“你猜我當時怎麽做的?”
衆人被吸引:“怎麽做的?”
“嘿嘿,我當時拿着柴刀!一刀下去,把它給砍跑了!兩刀過去全都不見了!然後我到一扔,窗戶一關,什麽事都沒有!”他揚起小臉,得意笑笑,比劃手勢。
“嘿嘿!厲害吧!”
“太厲害了!”
“真的嗎?”
“喲嗬!柳厖!行啊!你簡直太厲害了!到時候給我們大夥捉一隻來瞧瞧?”語氣有些怪,帶着嘲弄。,一幫孩子沒聽出來。
“一隻?方曉!你太看不起我了!到時候我捉一大群給你看看!”
柳厖小臉通紅,一副被小瞧了的模樣。
方曉:“……”
聽到這裏,鳳鳴也聽不下去了,這家夥臉皮挺厚的,吹的沒邊,一大群血鱗蝙蝠能把他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說什麽要去捉一大群?開什麽玩笑呢?送菜嗎?
真正實際東西一個沒有,一聽就知道,糊弄人的。腳一擡,就往裏面走,生怕腳步慢了,忍不住拆穿他。
後面跟來了一個男孩。
“你好,我叫方曉,你呢?”
“方曉?你好,我叫鳳鳴。”
“那個柳厖是我一個宿舍的,就愛吹牛,嘿嘿,你别介意啊。”
“沒事,我完全介意。”
他又不熟悉,别人吹牛又不犯法,關他何事,沒必要介意,不想聽離開就是,沒必要糾結什麽。
“昨天,那是血鱗蝙蝠,我是聽到了叫聲,聲音很難聽……”
方曉在鳳鳴旁邊坐下,講述他的經曆。聽起來和他聽到的的差不多,也像模像樣,看起來比柳厖的靠譜多了。
兩人交談很愉快,午飯結束,将要離開時。
方曉:“你知道不知道有人要設置陷阱捕捉這些東西了?”
鳳鳴驚奇:“哦?誰啊?這麽厲害!”
方曉:“大個子陳申,知道嗎?”
腦子一閃,一個和别人扳手腕的高大孩子身影出現在腦海中。從别人那裏得知,他家在山裏,世代以打獵爲生。他更是天賦異丙,從小學習打獵技巧,什麽東西都是一學就會,要不是年齡小的話,肯定會成爲一個出色的獵人的。
“是哪天,扳手腕那個陳申嗎?”
“就是他。”
“那我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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