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副秘書長聽不懂這些阿拉伯人在叫嚣什麽,但是看他們臉上義憤填赝的樣子,明顯不會是什麽好事,當下趕緊詢問楊翻譯到底發生了什麽。
楊翻譯也是滿頭霧水。
作爲一個現代人,文明人,楊翻譯實在是沒辦法理解哈曼丹這個奴隸主的立場。
生命是寶貴的,死亡是需要敬畏的,楊翻譯覺得方正說的話很正常、很得體,并沒有不禮貌之處,所以她無法理解,這些阿拉伯人爲什麽會突然之間變得憤怒?
哈曼丹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對蕭副秘書長說:“蕭先生,你的保镖已經侮辱到了我的仆人的尊嚴,現在我的仆人要求與你的保镖生死格鬥。”
聽完楊翻譯轉譯,蕭副秘書長急了。
這算什麽?決鬥?這都什麽年代了,哪還有這種事情?
當下蕭副秘書長向哈曼丹抗議道:“王儲殿下,很對不起,我的保镖絕不會跟你的人進行決鬥!這麽做與草菅人命何異?這是野蠻人的做派。”
哈曼丹也把臉給拉下來,沉聲道:“蕭先生,你可能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的仆人已經以真主安拉的名義立了誓,今天在他與你的保镖中間,将隻有一個人能夠活着走出這裏。”
聽完楊翻譯轉譯,蕭副秘書長的臉色一下子就得極其難堪。
真主安拉是伊斯蘭教的至高神祗,也是唯一的神祗,在廣大穆斯林信徒的心中,真主安拉擁有着無可比拟的地位,誰要是敢于侮辱真主安拉,那就是全體穆斯林的死敵。
穆斯林信徒若以真主安拉的名義立下了誓言,那是非得兌現不可的,否則,他就将不容于整個伊斯蘭世界!這個,有些類似于古代中國人被逐出家族,從族譜上面除名。
方正的眉頭也霎時蹙緊了,這樣的轉折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隻是很單純的不想傷害哈曼丹的仆人而已,因爲他知道,一旦格鬥,死傷的隻能是哈曼丹的仆人,而不會是他,但是,哈曼丹非但不領情,反而還整出了這個。
看起來,這一場格鬥終究是躲不過了。
當下方上前兩步,對王儲哈曼丹說道:“王儲殿下,既然您執意要求我與您的仆人格鬥,您的仆人還以真主安拉的名義立下了誓言,那麽,我不答應怕是不行了。”
哈曼丹冷笑道:“你可以不答應格鬥,但是我的仆人會将這個視爲你對真主安拉的亵渎。”
聽完楊翻譯轉譯,蕭副秘書長額頭冒冷汗了。
尼妹啊,視爲對真主安拉的亵渎?這是要成爲所有穆斯林死敵的節奏!方教官剛才也沒說什麽,更沒有做什麽?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阿拉伯人的邏輯,果然是難懂啊。
方正嘴角綻起習慣性的邪魅笑意,淡淡的道:“殿下,我答應與您的仆人格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說吧。”哈曼丹一肅手,語氣有些不耐煩。
“如果這場格鬥我打赢了,那麽,還請王儲殿下立刻與蕭秘書長正式開始談判!”方正邪笑着,說道。
“可是,如果你打輸了呢?”哈曼丹道。
“不會,我是絕不會輸的。”方正邪笑。
“是嗎?”哈曼丹的瞳孔頃刻微微一縮,開始很認真的打量起方正來,哈曼丹雖然年輕,但是身爲迪拜的王儲,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閱人的本領可謂超一流。
哈曼丹已經看出來,方正絕對不是狂妄!
言語狂妄、手下稀松的人,哈曼丹看得多了,這樣的人大多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色厲内茬,但是哈曼丹沒有在方正身上看到這個特質。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中國保镖真是有恃無恐。
哈曼丹又扭頭看了看他的侍衛隊長,哈達迪,也就是那個脫下頭箍來向方正挑戰的仆人,哈達迪在迪拜的王宮衛隊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一手彎刀使得出神入化。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哈曼丹卻忽然有些擔心。
萬一,哈達迪不是對面那個中國保镖的對手,哈達迪死了倒沒什麽,不過就是王宮衛隊損失一個隊長而已,但是弱了他迪拜王儲的威風卻不妙。
當下哈曼丹又說道:“可以,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們中國講究禮尚往來,既然你提出了一個條件,那麽,小王似乎也得增加一個條件。”
聽完楊翻譯的轉譯,方正啞然失笑。
“行。”方正說道,“王儲殿下請開條件吧。”
哈曼丹伸出三根手指頭,從容說道:“要連比三場!”
“好。”方正說道,“三場就三場,就依殿下的意思。”
見方正随口就答應下來,哈曼丹臉上的神色不見輕松,反而更見凝重,當即将他的侍衛隊長哈達迪叫過來,鄭重其事的叮囑了幾句,無非也就是提高警惕之類。
哈達迪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向草坪。
來到草坪上後,哈達迪一下就将身上的阿拉伯長袍撕碎,露出了他身上那一坨坨虬結的肌肉健子,還有棕黑色的胸毛,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肚臍以下。
阿拉伯人給世人的印象一貫就孱弱。
但其實,阿拉伯人中間也有體格極其強壯的男人,既便跟歐美人相比,也是毫不遜色。
哈曼丹的這個侍衛隊長哈達迪尤其強壯,身上的肌肉油光孜孜給人一種強烈的力量與狂野的雄性暗示,跪在地毯上服侍的不少女仆都瞪大了大眼睛。
哈達迪惡狠狠的揮舞了一下他那對缽大的鐵拳頭,滿臉猙獰的沖着方正吼:“中國佬,我以真主安拉的名義起誓,今天一定會把你的腦袋給擰下來,我發誓!該死的中國佬!”
楊翻譯聽得俏臉發白,甚至翻譯時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蕭副秘書長也是神情凝重,一方面他擔心方正的安全,可另一方面他卻又擔心方正下手太重,要是真的把哈曼丹王儲的侍衛隊長給打傷,甚至打死了,那可大事不妙。
但是現在他也不敢跟方正去說,萬一因此幹擾到方正,使得他在格鬥中縮手縮腳,說不定就會害他送命。
現在,蕭副秘書長隻能向佛祖祈禱,祈禱這場格鬥最終以平局
收場,不過這裏可是迪拜,是伊斯蘭世界,蕭副秘書長估計佛祖的法力可能壓不過安拉。
方正卻對哈達迪的威脅一笑置之。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作爲一名天狼,方正見過了太多的強者,美國的海豹,三角洲,英國的sks,法國的外藉兵團,他都見識過,這幾支特種部隊的兵,個個都是好手。
但是,眼前這個家夥卻顯然不屬于此列,别看哈達迪擁有一身漂亮的肌肉腱子,但也僅隻是漂亮而已,他的這一身肌肉腱子估計是在健身房裏練出來的,而不像海豹、三角洲、sks以及法國外藉兵團的特種兵,是在殘酷的環境中摔打出來的。
像哈達迪這樣的貨色,不要說天狼,就随便從國内某種特種部隊找一個特種兵過來,都能完虐他。
于是,方正根本懶得跟他多說廢話,直接一個國際通用的挑釁手勢,拿右手沖哈達迪勾了勾手指。
哈達迪暴怒如狂,當即咆哮一聲向方正沖了過來。
方正卻站着不動,隻是冷冷的看着哈達迪沖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哈達迪就已經沖到了方正的面前,然後一記鈎拳惡狠狠的向着方正的臉頰砸過來。
方正竟然沒有躲,隻聽啪的一聲響,方正右臉頰上就已經挨了哈達迪一記鈎拳,方正的腦袋猛的向着左側擺動,身體民跟着向着左側晃了晃。
王儲哈曼丹便惡狠狠的捏了捏拳頭。
哈曼丹身後的那十幾個保镖卻頃刻間歡呼了起來,仿佛哈達迪已經将對手擊倒。
可惜,格鬥才剛剛開始而已。
方正重新站直身,又将腦袋回過來,邪笑着說道:“怎麽,你就隻有這點力量?”
哈曼丹見狀一愣,這是怎麽個情況?
十幾個保镖的歡呼聲也是嘎然而止。
這怎麽可能?這個中國人的抗擊打能力竟這麽強?哈達迪一拳能夠将駱駝打倒,竟然還打不倒眼前這個中國人?真主安拉,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哈達迪的目光也是猛然間一縮,然後一記上鈎拳照着方正下巴猛砸了過來。
“喀嚓。”哈達迪的這記上鈎拳再次命中了目标。
方正的腦袋向着後面猛然仰起,人也往後晃了晃,不過卻下還是沒有挪動半步。
在哈曼丹、十幾個保镖、幾個女仆以及在場一幹中國人的衆目睽睽之下,方正慢慢的低下頭,然後扭了扭脖子,頸關節霎時發出了一陣極碜人的喀喀聲響。
王儲官邸的後花園霎時變得鴉雀無聲。
真主安拉,這不是真的,這個中國人,在下巴挨了哈達迪如此兇狠的一記上鈎拳之後,竟然還沒事?
哈達迪的瞳孔霎時急劇收縮,下一刻,哈達迪便收起了輕視之心,臉上神情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對手很強,長這麽大他還從未曾遇到過這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