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海直飛迪拜,需要九個小時。
小美女跟方正聊了一會天,人便困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方正無聊,便打開了他的步步高手機,開始上網浏覽信息,他主要關注的自然還是阿富汗的最新信息。
自從天狼大隊組建以來,還從來沒有遭受過真正的滑鐵盧。
可是今年年初在阿富汗,卻是開了先河了,尤其令方正難堪的是,這個滑鐵盧還是他所在的蘭特分隊給帶回狼窩的。
作爲一名天狼,方正當然不會忘記這樣的恥辱。
方正做夢都想挽回産面,總有一天,他會帶着屬于他自己的戰隊重返阿富汗,将美國特勤局的勢力徹底趕出阿富汗,還有該死的諾亞博士,也必須爲她的行爲付出代價,中國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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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航航班還在天上飛時,美國特勤局精英特工凱文,卻已經帶着他的精英小隊搶先一步到了迪拜,這個精英小隊的特工并非來自海豹,而是來自另外一支兇名昭著的特種部隊,那就是三角洲特種部隊。
一下飛機,凱文就帶着他的精英小隊租了兩輛車直奔迪拜郊外郊外而來。
美國特勤局在迪拜有公開的辦事處,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秘密的聯絡站,因爲這次任務有些特殊,甚至連中東各國都被美國政府算計在内,所以當然不能公開活動。
所以,凱文和他的精英小隊隻能找秘密聯絡處。
這個秘密聯絡站就設在迪拜郊外的駱駝市場内。
駱駝在中東擁有獨特的地位,因爲中東擁有大面積的沙漠。
人類要想順利橫穿沙漠、往來通商,那就必須借助于駱駝,所以駱駝在中東乃至整個阿拉伯可謂是硬通貨。
十九世紀以前,駱駝可是作爲貨币來使用的。
直到今天,一些保守的中東部落都隻認駱駝,而不認美金。
凱文讓特工小隊留在外面,他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駱駝市場。
一走進鬧哄哄的駱駝市場,凱文便皺緊了眉頭,因爲市場内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而且還充滿了各種噪音,簡直能把人的耳朵灌滿。
在裏面呆了不到半分鍾,凱文就感到頭都大了。
耐着性子找到了管理處,辦公室裏卻空無一人,那個本應該留在這裏接待他的特勤局聯絡員,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從市場管理處出來,凱文看到對面有十幾個穿阿拉伯長袍、戴阿拉伯頭巾還箍着頭箍的阿拉伯男子正在聚賭。
“我跟兩頭駱駝。”
“我也跟。”
“我大你,三頭駱駝!”
“我再跟,三頭駱駝!”
“我放棄,特媽的你們一個個都是瘋子。”
“卡茲米,你的駱駝輸光了,回頭怎麽養活你的四個妻子?要不把你那兩個年輕的妻子賣給我怎麽樣?”
“賽義德,就你這個窮光蛋,還惦記卡茲米的兩個小妻子?”
“别說了,穆罕穆德你還跟不跟?不跟,我可就要看牌了。”
“跟,怎麽不跟?老子大你,五頭駱駝,老子還就不信了,今天不讓你把家裏的一百多頭駱駝全輸光,老子就把養了十幾年的兩個女兒送你。”
“開牌,快開牌!”
“發克,同花順?”
“真主,這怎麽可能?”
“穆罕穆德,你今天出門是不是踩狗屎了?”
說話間,一張紙牌忽然間從一個阿拉伯男人寬松的袍袖裏飄落了下來,其餘的六七個阿拉伯男人先是一愣,遂即便一個個勃然大怒,掄起拳頭就打。
“真主,這個混蛋出老千!”
“發克,打死他,打死他!”
“安拉你快懲罰這個騙子,死騙子!”
六七個阿拉伯男子一邊罵,一圍将那個出老千的阿拉伯男子掀翻在地,拳打腳踢。
站在旁邊的凱文聽了卻是心頭一動,穆罕穆德?
穆罕穆德在伊斯蘭世界是個使用頻率非常高的名字或者姓,基本上每三個人裏面,就會有一個人叫穆罕穆德或者姓這個,凱文要找的那個聯絡員也叫穆罕穆德。
在迪拜,叫穆罕穆德的恐怕不會少,不過在這個駱駝市場,并且就在市場管理處的大門口,叫穆罕穆德的恐怕沒有幾個,當下凱文便大步沖了上去。
凱文的介入,使這場鬥毆直接失去了懸念。
圍攻那個穆罕穆德的阿拉伯男子雖然有六七人,可這些阿拉伯人無論身高,還是體型,都跟凱文差了好幾個數量級,凱文兩條比别人大腿還粗的胳膊随便這麽一撥拉,就把六七個阿拉伯男子給撥拉到了旁邊。
看到介入的是個身高超過兩米、壯得就像一頭熊的白皮豬,那六七個阿拉伯男子立刻就縮了,一個個都退到遠處指着穆罕穆德叫罵,卻不肯離去。
凱文将穆罕穆德從地上扶起來,皺眉問道:“你就是這個駱駝市場的管理員,穆罕穆德先生?”
凱文精通阿拉伯語,說的也是阿拉伯語。
“沒錯,我就是穆罕穆德,你找我有事?”那個叫穆罕穆德的中東男子雖然被揍得鼻青臉腫,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很從容,看樣子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
凱文道:“我想買兩顆龍血樹。”
“龍血樹?”穆罕穆德渾濁的眸子忽然間一亮,低聲說道,“先生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是駱駝市場,隻賣駱駝,不賣龍血樹。”
“沒錯兒,侯賽因說你這裏一定能買到龍血樹。”凱文道。
暗語對上,穆罕穆德已經笃定凱文的身份,當下低聲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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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九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航班終于降落在了迪拜國際機場的跑道上。
少乘客都長長的舒了口氣,人在空中、那種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覺真的很糟。
方正将筆記本電腦收進包裏,然後拎着電腦包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又過回過頭對小美女說道:“再見了,美麗的姑娘,能夠與你共同渡過這段旅程,我感到非常榮幸。”
小美女對着方正微微一側首,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了之前的矜持。
古希臘的一位智者說過,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戴着面具的,戴上面具是一副嘴臉,脫下面具則又是另一個人。
方正邪笑了笑,也不以爲意。
他雖然非常欣賞這個中東小美人的美貌,卻也知道,今後兩人再見面的機會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何況欣賞是一回事,去占有她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從通道走出了機場,再到行李處取回行李,方正一行七人來到機場出口處時,卻沒看到迎接他們的牌牌。
蕭副秘書長他們這次出訪,行程是保密的。
所以,迪拜并沒有組織工作人員前來迎接。
但是在在出國之前,蕭副秘書長卻是跟中國駐迪拜的大使館打過電話的,按理說,大使館應該派車來接。
雖然說現在是淩晨,但派台車過來接應該不困難吧?
自從習大大上台,官員出國已經不允許當地的使館、留學生搞迎來送往的活動,但是派幾輛車過來卻是沒問題的。
總不能讓國務院的堂堂副秘書長打的過去,對吧?
蕭副秘書長便有些不高興,吩咐蔡學者道:“小蔡,你去仔細找找,興許大使館的人在哪個角落睡着了。”
蔡學者便順着那一溜的牌牌找下去,方正讓黃勇随行保護。
一行人正等着呢,方正忽然感覺到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方正有些錯愕的回過頭,卻看到了之前在飛機上起過沖突的那個年輕人,這會正站在幾米外,惡狠狠的看他。
看到方正回過頭,那年輕人便說道:“孫子,你丫死定了!”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怎麽個死法。”方正嘴角立刻綻起了習慣性的邪魅笑容,這年頭狂人真多,到哪都能夠遇得到,以爲自家有點兒權勢,就真很了不起了?
“我在外面等你,有種就不要偷跑。”年輕人獰獰一笑,轉身走了。
蕭副秘書長皺了皺眉,不高興的道:“現在的年勸人,素質可真是低呀,一點兒小龌龊居然都糾纏不休,真是的。”
蕭副秘書長一邊說一邊搖頭,卻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堂堂正部級高官,又豈會關心這個?
不過,等蕭副秘書走出出口,卻立刻發現情形有些不對頭。
隻見剛剛搶先離開的那個年輕人就守在機場外的走廊上面。
就在他身邊,還聚集着十幾個中國人,這些中國人一個個全都穿着工作服,還戴着安全帽,看樣子應該是工地上的工人。
蕭副秘書長也是見過世面的,他可不會認爲這十幾個工人,淩晨四點多鍾跑來迪拜國際機場是來施工的。
顯然,這十幾個工人應該就是那個年輕人叫過來的。
果然,一看到方正一行七人,那年輕人臉上便立刻露出了得意又殘忍的笑,大聲道:“快攔住他們,就是他們!”
十幾個中國工人當即便一哄而上,将方正七人給圍了起來。
蕭副秘書長氣得是七竅生煙,厲聲道:“你們哪個單位的?馬上讓你們領導來見我,真是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