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晚宴草草收場,衆人各自回家。
在返程的路上,薛小婉看着專心開車的方正,欲言又止。
一方面,方正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竟不惜跟杭城何家這樣的豪門世家翻臉相向,這讓薛小婉心裏很感動。
要知道,方正隻是她名義上的男人而已。
可是另一方面,薛小婉卻又對方正的狠辣手段感到心驚肉跳,方正用狂暴的力量,震碎何永超雙臂尺骨、桡骨以及肱骨的事情,薛小婉不怎麽清楚,不過方正冷酷的踩斷何永超左小腿的一幕,薛小婉卻是親眼目睹了的。
薛小婉倒不是覺得方正對何永超的手段太殘忍。
就何永超那樣的纨绔子弟,方正再怎麽摧殘他,薛小婉都絕不會有半點不忍,薛小婉隻是有些擔心,方正太過于逞強,總有一天會惹到他惹不起的人物。
方正再是厲害,終歸隻有一個普通的退伍軍人,又沒什麽背景。
然而那些豪門世家卻擁有很強的背景以及勢力,他們随便出點錢或者找點關系,就能夠雇請到厲害的殺手,就說何家那個纨绔,今晚吃了這麽大的虧他肯定不會善罷幹休,後面肯定還會想辦法報複,方正他能招架得住?
薛小婉甚至已經在考慮,是不是搬去别的城市或别的國家。
杭城周家的勢力雖然大,影響力卻隻限于江南省以及周邊,隻要他們搬得夠遠,甚至搬去國外,諒他們也無計可施。
坐後排的薛小婉憂心沖沖,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嘉妮卻顯得興奮異常。
林嘉妮看着方正的那對美眸都快要變成心形了,怎麽辦呢?林嘉妮真是愛死了方正剛才那嚣張霸道的樣子。
林嘉妮現在看方正,真是越看越喜歡。
要不是薛小婉坐在後排座,林嘉妮沒準真會撲上去,摟着方正脖子獻上香吻!
昨天晚上在地下車庫雖然沒有突破防線,不過林嘉妮已經從心理上不對方正設防了。
“方正,你動手的樣子可真酷。”林嘉妮忍了半天,終于還是沒忍住,伸出手搖晃着方正胳膊,撒嬌道,“你能不能教我習武?”
“你想練武?”方正嘴角帶着邪笑,扭頭問林嘉妮。
林嘉妮使勁點頭,腦子裏甚至開始幻想,一腳将周斌踹飛的酷酷樣子。
“好啊。”方正邪笑道,“要想練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做成兩件事情,隻要做好這兩件事,我就教你習武。”
林嘉妮迫不及待的說道:“隻要能夠練武,别說兩件,十件八件都行。”
“先别把話說的這麽滿。”方正邪笑道,“這兩件事做起來可不輕松。”
“到底是什麽事?是不是拜師禮什麽的?”林嘉妮道,心裏卻忍不住想,這家夥該不會借機提出非份要求吧?
如果他真提出來了,自己要不要拒絕呢?
“拜師禮?那倒是不用。”方正邪笑道,“你把你的胸圍還有臀圍尺寸減小兩個型号就行了,要不然,你的臀部還有你的胸脯會成爲你的累贅,嚴重影響你的行動。”
林嘉妮聞言愣了下,減小胸圍還有臀圍?這算什麽?這是能夠減小的物品嗎?
直到坐後排的薛小婉輕笑出聲,林嘉妮才反應過來方正是在取笑她胸大、屁股大,當即就羞怒不已去掐方正胳膊。
結果照樣也是掐不動,方正的胳膊也硬得像塊鋼錠。
“方正你太過份了!”林嘉妮又伸出手來搶方向盤。
“别鬧啊,會出人命的。”方正趕緊擋開林嘉妮手。
林嘉妮便蜷起腿跪坐在座椅上,然後整個嬌軀都壓過來,跟方正争奪方向盤的控制權,兩人挨在一起,難免就會有身體上的厮磨接觸。
方正自然是不怕林嘉妮,不過這種身體上的香豔接觸卻讓他有些吃不消,因爲林嘉妮那對鼓騰騰的玉兔幾乎完全壓在了他的右胳膊上,還有幽蘭似的處子體香也一個勁的往他鼻子裏面鑽,你讓方正如何自恃?
方正可是很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
“别鬧啊!”方正眸子裏都快要噴出火來了,說話的語氣也是明顯加重,“再鬧我可對你不客氣了啊。”
“不客氣?”林嘉妮嗔道,“你還想怎麽樣不客氣?”
坐在後排的薛小婉也忍不住也道:“嘉妮你别鬧了,再鬧方正就沒法專心開車了,真會出事的。”
林嘉妮這才氣鼓鼓的坐回座椅上,嬌嗔着道:“哼,你們夫妻倆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們就會欺負我。”
薛小婉免費奉送林嘉妮一記白眼。
“欺負你?”方正卻扭頭向林嘉妮投來暧昧的一瞥,“我要真想欺負你,你早就被我欺負死了。”
林嘉妮便有些心尖發顫,身體發酥。
這個時候,電台裏正好到了每天一播的房産時間。
一個名叫任強的腦殘嘉賓在電台裏侃侃而談:“随着美聯儲提前一月退出量化寬松,國際投機資本勢必大量回流美國,我國的房地産行業将迎來一段蕭條時期,房價下行壓力将會空前激增,雖然各地政府紛紛放開了限購限貸,效果恐怕也不會太明顯……所以,最爲樂觀的估計是,房價将會線性下降,如果出現斷崖式的驟降,我也不會意外。”
方正微皺了皺眉頭,提醒林嘉妮道:“嘉妮,這段時間你爸壓力應該會很大,你應該多關心下他。”
“用不着你提醒。”林嘉妮翻白眼道。
方正搖頭,先将電台調換到音樂台,然後專心開車。
很快到了豪都花園,方正和薛小婉先下了車,林嘉妮一個人開着車回錦繡山莊。
林嘉妮回到錦繡山莊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過。
除了四周的路燈,整棟林氏豪宅都一片漆黑。
林嘉妮在車位泊好了車,打開門進屋,原以爲她爸又在公司加班沒有回來,可是打開燈之後,林嘉妮卻意外的發現,她爸就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呢。
燈打開,冷不丁看到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個人,林嘉妮當即吓了一大跳,待發現這個人竟然就是她爸,才嬌嗔着說道:“爸,你在家怎麽也不把燈開開?你可真是,剛才差點吓了我一大跳。”
林正雄卻好像沒聽到林嘉妮聲音似的,坐那裏一動不動。
“爸?”林嘉妮趕緊放下鑰匙,鞋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走到了林正雄面前。
這時候,林正雄眼皮才動了下,然後,無比疲憊的對林嘉妮說道:“嘉妮,你回來了?”
“爸,你怎麽了?”林嘉妮道,“身體不舒服?”
說着,林嘉妮就上前來摸林正雄額頭,溫度正常。
“我沒事。”林正雄輕輕推開林嘉妮的小手,低聲說道,“就是有些累,坐坐就好了。”
“爸,你肯定是生病了,我們去醫院。”林嘉妮急聲道。
“爸沒事,真的沒事兒。”林正雄擺了擺手,低聲說道。
見林正雄神情堅決,氣色也挺正常的,林嘉妮才放了心,看來老爸就是工作累了。
想起回來的路上方正所說的話,林嘉妮忽然間有些内疚,最近這段時間她隻顧着工作,卻極少關心老爸,尤其是老爸剛剛才沒了蘭姨,正是最孤獨最需要陪伴的時候。
“爸,我給你倒杯水吧。”林嘉妮站起身。
“酒,我想要喝酒。”林正雄忽然說道,“嘉妮,你把老爸酒櫃最頂格的那瓶五十年的茅台給我拿來,哦對了,再給我拿個杯子過來。”
林嘉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瓶五十年的茅台拿了出來,然後又去冰箱裏找了幾樣冷菜。
林家雇了一個保姆,雖然晚上不住在這,不過白天都會過來做衛生,下午下班前,還會替林家父女做好晚餐,所以多數時候冰箱裏都會有吃的。
林嘉妮将幾樣冷菜放進微波爐裏熱了熱,然後也給林正雄端了過來。
林正雄連喝了幾杯,忽然開始淚流不止。
看到老爸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往下掉,林嘉妮頓時大吃一驚,在她的記憶中,老爸一直就是個硬漢,天塌下都能當被子蓋,現在卻竟然哭得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
“爸,你怎麽了?”父女聯心,林嘉妮的美目也紅了。
林正雄卻很快又擦掉了眼淚,搖着手道:“沒事,就是想起你媽了,你媽跟着我盡吃苦了,好不容易公司有了起色,可以享福了,她卻走了。”
林嘉妮便從背後抱住她老爸,也跟着哭。
林嘉妮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因爲想媽媽,她躺在爸爸的懷抱裏不停的哭,不停的哭,最後哭得睡着了,那是他們父女倆最艱難的歲月。
“乖女兒,不哭,有爸爸在,天塌不下來。”林正雄輕拍着寶貝女兒的手,像兒時一樣哄着女兒。
林嘉妮這幾天因爲忙王氏珠寶展的安保,一直連軸轉,也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哭了一會竟趴在林正雄背上睡着了。
待林嘉妮睡熟了,林正雄才輕輕的将她平放在沙發上,又溫柔的拭去林嘉妮臉頰上殘留的淚痕,然後俯下身來在寶貝女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起身揚長而去。
是時候跟對方好好的談談了,如果真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你固然可以落井下石,我也可以把所有的證據全都上交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