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帶着土豆回到家,收拾好換洗衣服以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就用鑰匙打開了薛小婉的家門。
還别說,薛小婉家裏裝修得還挺精緻的。
客廳、餐廳是打通的,主色調采用米色,輔以少量的明黃色以及藍色,客廳電視機牆的背景卻是一顆大樟樹,也不知道是手繪上去的,還是貼的牆紙,但效果無疑是極其不錯的,使整個客廳顯得更清新。
朝南兩間卧室,主卧帶有**的衛生間。
朝北有間小房間,卻裝修成了書房,緊挨着書房便是衛生間以及開放式廚房,廚房秉承流行的現實主義風格,采用了歐式布局。
“土豆,今後這裏就是我們家了!”方正邪笑道。
土豆便歡呼一聲,一頭沖向客廳的沙發,胖乎乎的小身體在柔軟的布藝沙發上彈了下,又滾落在了地上的羊絨地毯上。
方正微笑了一下,開始将帶過來的,自己的還有土豆的日常生活用品分别擺放到主卧的衛生間以及公共衛生間,又将自己的衣服塞進與主卧相連的走入式衣櫃的大櫃子,爲了營造逼真的效果,方正還在大床上扔了兩條短褲。
堪堪收拾好,薛小婉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問方正:“怎麽樣了?”
“沒問題了。”方正惬意的靠坐在布藝沙發上,一邊摸着土豆的小腦袋一邊說道,“趕緊帶咱媽回來吧。”
“咱媽?”薛小婉明顯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姓方的說的就是她的媽,貌似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組成家庭。
毫沒來由的,薛小婉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
“害怕了吧?”林嘉妮還在一邊幸災樂禍。
薛小婉白了林嘉妮一眼,嬌嗔道:“再說我撕了你。”
“來呀,來抓我呀,來咬我呀。”林嘉妮卻開始做鬼臉,一邊繼續奚落薛小婉,“薛大美人,現在害怕也晚了,合同都簽了。”
“懶得理你,我走了。”薛小婉拎起手包,真走了。
薛小婉到休息室時,薛媽媽等得都睡着了,看着媽媽比六年前憔悴許多的容顔,薛小婉忽然間有些羞愧,或者,自己真的不應該騙她的。
不過一想到媽媽的身體,薛小婉立刻又絕了坦白的念想。
“媽。”薛小婉上前輕推了推媽媽,薛媽媽嗯一聲,坐了起來。
“媽,你累壞了吧?”薛小婉輕輕扶起媽媽,說道,“咱回家。”
“小婉,會開完了?”薛媽媽揉了揉自己臉,問道,“要是事情沒處理完,媽可以再等,工作要緊。”
“媽,已經處理完了。”看着媽媽憔悴的臉,薛小婉險些哭出來。
“哦,這樣啊,那咱們趕緊回家吧,媽真有些累了。”薛媽媽從湘省出發,坐了半天的動車,接着又轉地鐵,再坐公交,剛下車又遇上了劫匪,這一天折騰的還真不輕。
薛小婉到地下車庫取了她的奧迪tt,又在公司大門口接了媽媽,一路無話,十幾分鍾之後就到了豪都花園。
到了7幢樓下,薛小婉指着五樓亮着的燈光對薛媽媽說道:“媽,燈亮着呢,應該是國強和jimi已經回來了。”
“哦,是嗎?”薛媽媽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乘電梯上樓,薛媽媽盡在腦子裏想,自己的小外甥是個什麽樣。
雖然薛小婉也曾給她寄過jimi小時候的照片,可那時候jimi才剛滿月,連小臉都還沒有化開,現在都不知道長成啥樣了。
薛媽媽也曾埋怨過薛小婉,怎麽不給家裏寄張照片。
然而,天可憐見,jimi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讓薛小婉上哪弄他的照片?
不過,當房門打開,一個小胖嘟嘟的小男孩滿嘴喊着“媽媽”從裏面跑出來,再看到跟在小男孩身後的那個年輕男人,薛媽媽卻立刻就愣在那裏。
這是,這是怎麽回事?
這不是土豆和小方麽?他們怎麽在小婉家裏?
是小婉邀請他們來家裏做客的,向他們表示感謝?
不對,肯定不是這樣,小婉連小方和土豆的面都沒見過……
然後,薛媽媽終于回過神來了,指了指方正和土豆,又回過頭看着薛小婉,說道:“小婉,你們……”
“媽,你這是怎麽了?”薛小婉佯裝什麽都不知道,先上前順勢将土豆抱在懷裏,又瞪了方正一眼,嗔道,“你還愣着幹嗎,趕緊給媽拎包呀,什麽人哪,真是。”
方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問薛小婉道:“小婉,她就是咱媽?”
“你這不廢話麽?”薛小婉白方正一眼,嗔道,“不是我媽,難道還是你媽不成?”
方正便趕緊上前從薛媽媽手裏接過包,又笑道:“媽,好巧。”
“哎呀,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麽巧的事?”薛媽媽哎呀了一聲,一伸手又從薛小婉懷裏把土豆抱過去,笑道,“我說,我跟這孩子怎麽這麽投緣,敢情就是我的外孫子呀,哎喲,我的寶貝細伢子,來,快讓姥姥好好抱抱。”
說完,薛媽媽又跟薛小婉說道:“小婉,這可真是太巧了,今天幫我從劫匪手裏奪回包的就是國強,哎呀,原來我們是一家人。”
“媽,你說的是真的呀?”薛小婉驚訝道,“這麽巧?”
“就有這麽巧。”薛媽媽連聲笑着,又掂了掂土豆鼓鼓的小臉蛋,喜孜孜的說道,“土豆,快叫聲姥姥。”
土豆一張嘴,卻來了一聲:“奶奶。”
“你這孩子。”薛小婉一邊關門,一邊瞪了方正一眼,怪他沒跟土豆統一好口徑,然後糾正道,“土豆,叫姥姥。”
土豆卻根本不聽,摟着薛媽媽脖子又叫了聲:“奶奶。”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話?”薛小婉便急了。
“幹嗎呀,土豆愛叫奶奶,那就讓他叫好了。”薛媽媽瞪了女兒一眼,心裏卻樂着呢,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老薛家生一個兒子,又笑着對方正說,“小方,這就是孩子随便叫着玩的,你可别往心裏去啊。”
“不會。”方正笑道,“奶奶跟姥姥不都一樣。”
“嗳,這就對喽,現在男女平等,姥姥跟奶奶就是一樣的。”薛媽媽抱着土豆就再不肯放下,她原本就挺喜歡土豆,現在知道土豆就是自己的小外甥崽,那就是喜愛到不行,土豆也是個機靈鬼,摟着薛媽媽脖子“奶奶”叫個不停。
不過,最初的興奮激動過去之後,薛媽媽終于發現不對了。
“咦,不對啊。”薛媽媽拉着土豆做了會遊戲,一雙秀眉忽然間就蹙緊了,然後扭頭問薛小婉,“小婉,孩子不是叫jimi的麽?”
薛小婉對此早有準備,伴裝嗔怒的白了方正一眼,嬌嗔道:“媽,這你得問你女婿。”
“小方,呃不,國強,這怎麽回事?”薛媽媽道。
方正苦笑了笑,說道:“媽,是這樣的,去年底我爸去了趟美國,見我們給孩子起個洋名,就大發雷霆,還非讓我們改名字,沒辦法,就又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土豆。”
“對對。”薛媽媽聽了卻連連贊同,說,“我早就想跟你們說了,好好的中國人,幹嗎要起個洋名?以爲起個洋名就是洋人了?不是,那個叫香蕉人,你看港台那些鬧騰的人,哪裏還有半點中國人的味道?庸俗,真庸俗。”
“對,庸俗,起洋名就是庸俗。”方正連連點頭。
“咦,不對,又不對了。”薛媽媽忽又嚷嚷起來。
薛小婉一顆心才剛放下,驟然聽到這話,便又立刻懸起來,問道:“媽,哪裏又不對了?”
薛媽媽摸了摸土豆烏黑的頭發,疑問道:“晚上吃飯時候,這孩子叫國強‘方正爸爸’來着,國強也改名了?還有,哪有孩子叫自己爸爸帶上名字的?”
也不怪薛媽媽刨根問底,實在是她來得太倉促,薛小婉和方正這邊根本就沒有太多準備時間,所以漏洞很多,沒轍,這麽短的時間,他們就再怎麽想,也不可能不留下破綻。
薛小婉便有些傻眼,這個她真沒有想到。
還是方正急中生智,說道:“媽,這個你得問土豆。”
薛媽媽便問土豆道:“土豆,你爲什麽叫方正爸爸?”
土豆不假思索的道:“因爲他是方正爸爸,所以叫方正爸爸。”
“媽,這孩子打小就這麽叫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方正笑着又解釋了一句。
土豆剛才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可一加上方正的這句解釋,卻立刻就說得通了,這就成了他們父子間的頑鬧。
不過薛媽媽心頭的疑慮卻并沒有就此消去。
不知道爲什麽,薛媽媽總是隐隐覺得不對,可具體哪裏不對,她一下子又說不出來。
薛小婉看得是心驚肉跳,心忖再這樣折騰下去,她媽沒有事,她說不定會給折騰出心髒病來,當下便對薛媽媽說道:“媽,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洗個澡,睡吧。”
然後,薛小婉就從沙發上抱起土豆,說道:“土豆,媽媽先給你洗澡澡,然後睡覺,今天晚上不準看動畫片。”
土豆什麽時候享受過這樣的母愛?當下摟緊薛小婉的脖子乖乖的嗯了一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薛媽媽卻忽然站起身來,說道:“土豆今天晚上跟我睡,從現在起,他就跟我睡。”
“啊?”薛小婉便有些傻眼。
她還想趁這機會好好教育一下土豆,免得接下來的幾天在她媽面前露出馬腳,可土豆要是跟她媽睡,那她就再沒機會統一口徑了。思索的道:“因爲他是方正爸爸,所以叫方正爸爸。”
“媽,這孩子打小就這麽叫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方正笑着又解釋了一句。
土豆剛才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可一加上方正的這句解釋,卻立刻就說得通了,這就成了他們父子間的頑鬧。
不過薛媽媽心頭的疑慮卻并沒有就此消去。
不知道爲什麽,薛媽媽總是隐隐覺得不對,可具體哪裏不對,她一下子又說不出來。
薛小婉看得是心驚肉跳,心忖再這樣折騰下去,她媽沒有事,她說不定會給折騰出心髒病來,當下便對薛媽媽說道:“媽,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洗個澡,睡吧。”
然後,薛小婉就從沙發上抱起土豆,說道:“土豆,媽媽先給你洗澡澡,然後睡覺,今天晚上不準看動畫片。”
土豆什麽時候享受過這樣的母愛?當下摟緊薛小婉的脖子乖乖的嗯了一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薛媽媽卻忽然站起身來,說道:“土豆今天晚上跟我睡,從現在起,他就跟我睡。”
“啊?”薛小婉便有些傻眼。
她還想趁這機會好好教育一下土豆,免得接下來的幾天在她媽面前露出馬腳,可土豆要是跟她媽睡,那她就再沒機會統一口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