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斯少将的别墅是在約翰裏斯堡的羅斯班克區,這裏也被稱爲花園區。少校駕駛着自己的路虎很快就找到霍金斯家的私人車道,把車開了進去,半途經過一道武裝崗哨的檢查,很快就進入了别墅的前院。等薩姆把車停穩後,葉小偉和提着公文包的麥克便從車裏走了出來。薩姆下車之後對在門口迎接的管家說:“我是薩姆少校,昨天和少将先生約好了的,這兩位是和我一起同來的客人。”
“是的,少校先生,少将已經交代我了。我是來迎接各位尊貴的客人的,請随我來。”中年白人管家彬彬有禮的回答完少校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轉身在右前方開始引路。衆人跟随着管家,沿着走廊進入了一間很大的會客室,高高的拱形天花闆,各種磨光的高級老式家具,牆壁上還挂着一排排的油畫以及主人的大幅照片,高大的豎鉸鏈落地窗兩側裝有豪華的絲綢窗簾,眺望窗外可以看到遠處的一片草地,以及在草地上快活奔跑的馬駒。整個會客廳十分舒适,霍金斯少将正坐在大大的沙發上,手裏夾着一支沒有點燃的雪茄。
見到葉小偉他們來了,霍金斯站起身大笑着走上前來,給了薩姆少校一個大大的擁抱:“少校,我可真沒想到能在自己的家中接待你呢。”他當然沒有想到,少校的調查報告就是在他的手裏被銷毀的。霍金斯一眼就看出了報告裏隐晦的意思,不過少将并不覺得多一個人來分薄利潤有什麽好處,于是少校精心準備的報告就進了碎紙機。薩姆不一邊用力怕打着霍金斯的後背,一邊回答:“少将閣下,我可是一直都在期盼着能到您的家裏做客。”對于薩姆話語裏的怨氣,霍金斯隻當沒聽見,放開薩姆後他饒有興趣的看向葉小偉和麥克兩人。
薩姆少校熱情的爲雙方做了介紹,霍金斯聽到葉小偉是此行的主角後,一邊熱情的和他握手,一邊不由在心裏暗暗嘀咕了起來。一個中國人在非南國能做什麽?眼前的葉小偉通過薩姆少校來見自己,明顯不是爲了推銷中國産的廉價生活用品。等大家分主客坐了下來,管家爲每人端上了一杯咖啡,然後禮貌的離開了會客廳,順便帶上了厚重的橡木大門。
抿了一口滾燙的咖啡,霍金斯決定還是采取直截了當的方法,他看着葉小偉開口道:“葉先生,您的這次來訪需要我爲您做點什麽嗎?”聽着身邊麥克的翻譯,葉小偉眯了眯眼睛沉聲回答:“霍金斯先生,我開了一個公司,從事多種貿易項目,我聽說您的手裏有許多很不錯的資源,我覺得我的價格會讓您滿意的。”
如果價錢合适,一切都好商量。霍金斯對葉小偉的回答非常的有興趣,他問道:“如您所說,我确實有不少優質資源。您能告訴我具體的需求和價格嗎?”葉小偉很滿意霍金斯這種對金錢毫不掩飾的貪婪,這讓問題變得不再是問題。葉小偉放下手裏端着的茶杯,身體微微前傾:“小型武器,相關生産線,相關圖紙以及各種中低端機械和一部分原材料,我的需求範圍很廣的。”
聽到葉小偉的話,霍金斯睜大了眼,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如果這是真的,那可是好大一筆買賣,霍金斯迅速在腦海裏轉動起算盤,他小心的确認:“您能說得具體一點嗎?就是武器那一部分,您要知道,我自己就有一家不大的輕武器公司。”葉小偉點點頭開口回答:“MGL40毫米榴彈發射器,無後坐力炮,M43子彈生産線,這些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吧。”聽到葉小偉說出來的名稱,霍金斯心裏松了一口氣,這些東西太普通了,自己還是有能力搞到的,考慮到葉小偉是個中國人,他微笑着回答葉小偉:“這幾樣問題不大,榴彈發射器我現在就能提供兩百支成品,仿制的中國八二無也有一百的存貨,就是子彈生産線有一點小問題。”不等葉小偉發問,霍金斯就把他口裏的那一點小問題說了出來:“我們搞不到全自動子彈生産線,能搞到的都是小型的。”
葉小偉對于全自動的生産線沒有一點需求,一九五零年的工人可搞不定這麽高端的玩意,何況高端也就意味着價格昂貴,他沉吟了一下問霍金斯:“你所能搞到的一條整套的小型生産線生産量如何?”霍金斯聽到葉小偉的話不由大喜,他自己的武器公司裏前幾年更換設備,就有幾條被淘汰的M43子彈生産線一直在吃灰,現在葉小偉這句話給自己找了一個好買家,這如何不讓霍金斯開心:“葉先生,您要知道小型生産線的産量确實不是很高,畢竟自動化程度太低了,日産大概在五十萬發左右。”
日産五十萬發子彈,考慮到一九五零年的操作工人不熟悉設備,打個大大的折扣每日生産二十萬發。現在離朝戰爆發還有三個多月,按一百天算那就是兩千萬發子彈。這個數量讓葉小偉覺得還不錯,剩下的就是價格因素了。霍金斯對三種商品的報價并不算太離譜,MGL榴彈發射器一千美元一具帶六發破片榴彈,仿制的中國八二無,二百美元一具不帶彈藥。M43彈的生産線一百萬美元一條。
葉小偉快速在心裏算了一下帳,兩百支MGL榴彈發射器二十萬美元,一百具八二無需要二萬美元,子彈生産線需要兩條,加起來就有兩百多萬美元了。而且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面,武器沒有彈藥就是燒火棍,而彈藥恰恰才是霍金斯利潤的大頭。接下來葉小偉購買了一批配套的殺傷榴彈和穿甲彈,全部加在一起一共三百萬美元。這筆武器買賣霍金斯默算了一下大概會有差不多八十萬的純利潤,這讓他十分開心。
還沒等他建議開一瓶香槟慶祝,葉小偉繼續開口了:“武器暫時就這樣吧,霍金斯先生。”這讓前陸軍少将打起精神來,因爲這意味着還有更多的利潤。葉小偉想了想笑着對霍金斯說道:“我還需要一批野戰防空雷達,不需要最先進的,我隻需要雷達能正常使用就行。如果能提供詳細圖紙就更好了。”對于葉小偉的要求霍金斯認真的想了想回答說:“葉先生您也知道,這東西不比小型武器,難度有點大。”說到這裏霍金斯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不過您隻要求能用那就好辦多了,要知道我們的國防軍的雷達已經升級很多次,換下來的舊設備許多都已經被銷毀了。當然這是賬面上的銷毀,我想我需要打幾個電話,請您稍等一會。”
看着匆匆起身離開會客廳的霍金斯,葉小偉臉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相對于輕武器,他更在乎的是防空雷達。國内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可想,隻能來這裏碰碰運氣,非南國防軍淘汰下來的雷達再怎麽落後,放到一九五零年世界那就是最先進的。薩姆少校有些嫉妒的看着霍金斯的背影,他對葉小偉需要落後的雷達有些疑問,這讓他不由開口問自己的老闆:“老闆,其實在黑市裏完全可以購買到比較先進的野戰雷達,美國的俄國的都有,哪怕就是你們中國的也不是買不到。”少校的話讓葉小偉很是郁悶,他不是不想要先進的東西,可惜這些東西最終都是要運到一九五零世界去的。問題一個在于技術太先進如何保密,二個在于操作人員培訓的難度。葉小偉這時隻是笑了笑說道:“爲什麽要先進的?少校,我們需要客戶習慣接受售後升級服務,這樣才能保證我們的利潤,要知道這些可是和你的分紅緊緊聯系的。”聽到葉小偉的回答,薩姆和麥克不由笑了起來,是啊,長期的生意總比一錘子買賣更讓人開心。
屋裏衆人閑聊了一會,霍金斯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帶上會客廳的門後就迫不及待的對葉小偉說:“葉先生,我們的運氣真好,仿制前蘇聯的P-12“匙架”預警搜索雷達你覺得怎麽樣,雖然款式古舊了一點,但是我們仿制的時候使用了不少比它先進的技術,現在它的作用距離差不多有400千米。這個有存貨,舊是舊了一點,不過它非常便宜,如果再配上一台測高雷達,我給您的報價是每套兩百萬美元。”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隻要您接受這個報價,我們用一個星期就可以完全修繕維護好這套系統。”葉小偉想了下,覺得這套雷達的指标和價格可以接受,點點頭回答:“這個價格我可以接受,你們隻有一套嗎?”
“不,庫存的有兩套,如果您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還能再提供三套。”霍金斯快活的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