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默默的爲秦玉蓮點根蠟,祝這個妹子早登極樂,容逸這人很記仇,很小氣的。
容逸氣的脫了衣服,隻穿着雪緞中衣坐在床邊上,扣子松松散散的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肌肉,有點魅惑的性感。
不過可惜此時楊岚也無心欣賞美男圖,對老大的事還是有點煩心,希望能最大程度減輕此事對容家的傷害,畢竟她還是有兒子的,整日被人指指點點的,也是件很糟心的事。
“這事能捂住麽?”楊岚一想到兒子被人指點,你嬸嬸好風流啊,跟人跑了啊,是不是你叔叔滿足不了她啊,感覺好心塞。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我來安排,你别擔心,我已經讓人去追了,兩個侄兒我讓人安排在莊子上了,現在那呆一陣子避避風頭再說吧。可惜了兩個侄兒讀書還是很用功的,這也會受到影響,以後怕是沒機會出仕了。”容逸一想到這些後續會不斷出現的麻煩事就覺得頭疼欲裂。
一雙素白的纖手伸了過來在他腦袋上輕輕的揉捏着,聲音不急不緩帶着平和安甯的味道,“别擔心,雖然有些可惜,但依舊可以做些别的,還能考科舉麽?若是可以有了功名可以在族學裏面教書,這也算是對得起大哥了。若是他們懂得感恩,将來還可以介紹給别人做幕僚,好好地培養下一代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其實整件事情最倒黴的要數老大兩個孩子了,他們什麽都沒做卻遭遇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他們的姨娘是個老實人,隻知道相夫教子,庶子早早就懂得要努力讀書改變自己的困境,可如今眼看着有點希望了,卻被一連串的事情給打蒙了。不得不說着兩個孩子還真是很倒黴的。
老大這一出事,就算罪名不會禍及家人,但他們的前程也毀了,沒聽說那個官員的家眷是罪犯的,這勢必決定了他們就算有了功名也無法和毓哥他們一樣,因爲永遠都不會被重用了。對一個上進的男兒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老大雖然不靠譜,但這兩個孩子卻是很老實,從來不出頭不争先,不去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跟個隐形人似得。不吭不哈的縮在角落裏,作爲庶子。福氣富貴他們也沒享受多少,卻落得這樣的結局,的确讓人覺得很惋惜。
容逸無奈的點點頭,“如今也隻能走這條路了,老大可能不會被輕判,我最多能保住他們兩個小的,其他的就沒辦法了。皇帝很生氣,有心要殺雞儆猴。”
“哎。看來咱們家好一段時間内又要成爲新聞人物了,不過也不算大事,怎麽說他也是除族的人了,關鍵是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的事搞定,不然咱家的孩子可都沒法出門了。”楊岚皺皺眉頭,再度歎口氣。
“你放心,我心裏有計較。這麽晚了你也睡吧,我去書房。”容逸睡不着,打算去書房找本書看看,靜靜心。
楊岚也沒有勉強他,“别看太晚了,小心身體。”
“嗯,你先睡吧,我一會就回來。”容逸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安撫她睡下,給她掖好被角這才起身穿上衣服去了書房。
楊岚歎口氣閉上眼跟周公下棋去,男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容逸來到書房,毓哥已經在門口站着等他了。
“我娘睡了麽?”毓哥跟着進了書房,問道。
“嗯。”
“那件事我查的差不多了,路家在背後出了不少力,原本是想趁機抹黑一下母親的,順便在皇帝面前上點眼藥,一來二去時日長了,自然就能将容家楊家拉下馬,讓皇帝對我們的印象徹底改觀。不得不說路家走的路子比較穩,水磨工夫一點一滴的來,也不會太激進。”毓哥專門去查上次的流言事件。
“嗯,這是路家那老小子一貫的風管,穩健,他喜歡布局一點一滴的滲透,他閨女在這方面可沒少跟他學。”容逸靠在椅子上輕輕的晃動着。
“不過他大概沒想到我娘目的真的就是很單純的,也沒有撈錢的意思,這一點他估計完全沒算到吧。”毓哥輕笑了一聲。
“你娘是個不愛争鬥的人,她的性子很簡單很直白,先帝當年喜歡的就是她這份直白透徹,那老小子怎麽可能會相信這些呢,在他眼裏沒有人會對利益不動心的。”容逸笑了笑,對路家的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大伯的事怎麽辦呢?外面的流言很不好聽。”毓哥望着父親問道,要看父親有什麽想法,自己才好應對。
“這是你不要管,你是小輩不合适說這些,不管誰問起那都是你大伯。”容逸一語雙關。
老爹可以将兒子除族趕出家門,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痛打落水狗了,真的這樣做了,别人也會瞧不起容家的孩子,哪怕是做表面功夫,也不能一下撇清關系,那太涼薄了。
毓哥是個通透的,立即會意父親的意思了,“我懂。”
“嗯,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兒還要早朝。”容逸對兒子示意。
“那我回去了,爹,你也早點休息。”
毓哥知道父親心煩,也不多說什麽,離開書房回去了。
沒一會染東悄悄的進門了,容逸這才睜開微閉的雙眼掃了他一眼,“人找到了?”
“找到了,得了病被丢在一家小店裏,要不要救他們母子。”染東來請示這對母子要不要救。
“都得病了麽?”容逸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似乎是在思索什麽。
“不用了,自生自滅吧。”容逸毫無負擔的吐出這一句話,染東不意外。
“是,安葬在一起麽?”
“随便。”
秦玉蓮的死活不會讓容逸有一絲一毫的波動,至于她的兒子也不是問題,爲了避免日後的麻煩,容逸也沒有出手救治,畢竟老大已經有了兩個成年的庶子了,死一個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容逸伸伸懶腰,慢慢的踱步回到院子,褪去外衣鑽進被窩躺在楊岚旁邊。
楊岚翻了個身鑽進容逸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容逸輕輕的吻吻她的額頭,引起楊岚不滿的咕奴聲。
長長的出口氣,容逸閉上眼睡了過去。
接下來事情急轉直下,容逸和兒子這幾日都在外面跑動,找關系希望能照顧一下在獄中的老大,力求能保住最後一命。
公公來信了,隻有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吧。這個态度明顯是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兒子,任由自生自滅。
雖然不太樂意,但容逸還是盡職盡責的周旋着,在不違背律法的情況下給老大疏通,不光是爲了博個好人緣,也是爲了盡最後一點兄弟情分的意思。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兄弟二人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了,在這樣的狀況下,容逸心情很複雜,除了怒其不争之外,也有一些憐惜和難過。
從小他就知道父親總是用欣喜的目光看着大哥,因爲大哥很适合學武,而自己的身體卻不适合做一個武将,即便自己表現的多聰明多能幹都是一樣的,讓父親歎息。
在這種複雜糾結的心态下,容逸還是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用考科舉證明自己不走武将之路也可以做别的。
但作爲将門之後,容逸胸膛裏也有股血性和豪邁,他也是喜歡習武的,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奈何他的身體不适合學武,這麽多年苦練也隻是有個紮實的根底而已,實在不是太出色,這一點他也很無奈。
但大哥不同,從小他就被父親單獨訓練,泡藥澡強筋健骨,看到父親用期許的目光看着他的時候,容逸心裏是酸楚的,他才是嫡子不是麽?爲什麽自己不是被父親期望的哪一個呢?
在成長的道路上,他不是沒有恨過老大,但如今走到今天,往日的一切怨恨都不重要了,剩下的隻是一聲喟歎而已。
“你來了,帶酒了麽?”老大端坐在獄中的地上。
容逸捧了一壇子好酒,還有一個食盒,裏面是去酒樓定的菜。來送老大最後一程,這些日子他也曾去求過皇帝,但卻被拒絕了。
明兒就是老大被送往午門斬首的日子了,作爲不太和睦的兄弟,他有必要過來送送。
容洵接過酒也不說話,徑自一個人捧着大口喝起酒來,好半天才痛快的喊了一聲,“好酒。”
“我明兒就要死了,你終于可以放心了。”容洵譏嘲的笑道。
容逸面色複雜,眼眸幽深平靜,“我曾經也羨慕過你,能得到父親單獨指導武藝,如今……算了,說這些已經沒意義了。”
“我也以爲我可以成爲像楊旭那樣的将軍,去了西北才知道,良将難得,我做不了那樣的人物,我也……曾有過……抱負。”容洵此時沒有了怨憤和不甘,剩下的隻是平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