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鍛煉完後跟着母親聽聽管家是怎麽回事的,其實也用不着她開口,但楊岚要求她多看多想少說話,心裏要明白。
時不時的還會針對一些糾紛來考校她,作爲容家的嫡女,該懂的她都要懂,并且都要學會才行。
且她年歲一天天大了,少不了要進宮走動,這些東西已經要提上日程要開始學習了,不能再傻玩傻瘋了。
林嬷嬷年紀也大了,楊岚決定讓她跟着子晴養老了,順便可以給子晴教教規矩啥的,幫自己看着點有什麽錯漏之處,也好及時給與提醒,林嬷嬷高興得很。
嶽嬷嬷這些年已經不做事了,想孫子就回家看看,想自己了就進府住幾天,很随意,她的一手本事都交給了一個二等丫鬟,相貌普通,但在藥膳上面很有一手,如今就是她在照顧着自己幾個女眷。
隔三差五的楊岚就會喊嶽嬷嬷回來看一眼,她怕兒媳婦啥的欺負嶽嬷嬷年老不能幹活,總是不放心要叫進來看看氣色好不好啥的,養娘伺候自己半輩子了,如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過得不舒心。
臘梅和青芽早就嫁了,可惜臘梅命苦,嫁了個男人沒幾年的病死了,連孩子都沒給她留下,婆婆整日摔盆打碗的,不給好臉色。臘梅沒辦法進府來求了楊岚,自願終身跟随楊岚。不在嫁人了。不想受那個氣了。
與其伺候丈夫婆婆還不給好臉色。倒不如伺候主子還能得幾分臉面,她也沒有孩子,什麽都不怕的。
染東爲了這事沒少跑前跑後的給撐腰杆子,可是有什麽用呢,這個時代孝道大如天,婆婆覺得臘梅命不好克死了她兒子,心裏總是憋着一口氣,也不虐待你。就是不給好臉色,生活中吊着臉罵罵咧咧的,說臘梅是克夫命,也不許她再嫁,整日的罵街,讓人不痛快。
臘梅心一橫幹脆徹底絕了再嫁的心思,徹底死了心跟随楊岚,在身邊伺候,做了貼身媽媽伺候着。
楊岚也曾勸過,覺得她比自己年紀還小些呢。再嫁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有自己給她做主怎麽不行呢。奈何臘梅心已死,不願意在受二回氣了,覺得現在伺候主子,下人們還要給幾分臉面,挺好的,說以後有機會給過繼個女孩在膝下,将來有人給燒紙就行了。
楊岚心裏總是很酸楚,但這是臘梅自己的心意,她也不能勉強不是,就跟她說,什麽時候改變心意我都給你做主撐腰。
臘梅也隻是笑笑就過去了,眼裏沒有了光彩,楊岚知道她再也不會嫁人了。
如今楊岚身邊最倚重的就是臘梅了,院子裏的事幾乎都交給了她,青芽嫁人後做了管事媽媽,如今在子晴的院子裏管着事,幫自己護着子晴。
孩子們漸漸大了,楊岚覺得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多,難免會有些寂寞了,安哥在外院要讀書,眼看着也要考童生試了,每日裏隻有請安時能看一眼,平時要去師傅那裏讀書,小武回了娘家,由父親親自教導訓誡,也不用她擔心。
冬日到了,人窩在屋子裏出不去門,讓楊岚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兒子們都長大了,好似雛鳥要離巢,楊岚覺得自己也該找點自己的事幹了。
王家來信了,說是趕在過年前來京城,一家子都來,他家的哥兒也要備考的,想提前來京城适應一下,順便也能和毓哥等人交流一下,最主要的是認識一些學子朋友,将來對兒子的仕途也有幫助。
楊岚高興極了,算着日子親自派了一隊侍衛過去接應,叫了酒樓的飯菜給他們接風洗塵,他們有自己的房子和管家,房子是早早就收拾了的,并不用自己等人擔心。
這日楊岚翻看自己的筆記本,覺得很有意思,想起開女子學院這回事來,便詢問容逸,“遠之,你說我起頭牽線開個女子學院,然女孩子們都過來學規矩,學女紅琴棋書畫好不好,還可以交到一些朋友。”
容逸到是很感興趣的問道:“哦,那你想開成什麽樣的學院呢?你看京城了最出色的學院都有自己的特爾,例如白鹿書院是富家子弟和勳貴子弟去的最多,房舍夥食什麽的也很好,但束脩有點多,一般貧民子弟交不起。青山書院則屬于大衆平民也可以來的,但要考試進門,規矩很嚴,且出來的學子不光有狀元等這樣有功名的人,還有很多才子清流禦史這樣的,所以針對的方向不大一樣。”
一番話讓楊岚啞了口,她隻是覺得這裏沒有女子學院,有點根基的人家必須請宮裏的嬷嬷過來教導,或者請女夫子教授課程,這樣有一定的局限性,而且也不一定能請到最好的夫子和嬷嬷,不能和小夥伴們交流,整日就在自己的大宅院裏,實在是很憋悶的感覺。
楊岚有心弄一個女子學院,讓大家都來學習各種技能,同時也能多交朋友,也可以開闊孩子們的眼界。
她想了想說道:“我真沒想那麽遠,我隻是覺得像咱們閨女這樣沒個朋友,很可憐,雖然我也常常帶她出席别人的宴會,可以交到一些朋友,但畢竟女孩子一個人出門是不可行的,可我們這些夫人也不是天天都有空去串門子啊。我覺得可以辦個學院讓女孩子們都過來學習,不論身份地位,請最好的夫子和嬷嬷過來教授自己最擅長的,我相信會有人願意來的。”
容逸認真地打量了自家媳婦一眼,要說這個提議還是很好的,做得好了不但可以提高自家的名望,最重要的是可以緊緊聯系一批人脈,這些人脈平時可能用不着,但管時刻就能顯出威力來,還有不少值得商榷的地方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嗯,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你若有什麽具體的建議寫個東西給我,我看看琢磨一下可行性。”容逸沒有馬上答應,但卻有了實際行動。
楊岚知道他這是支持自己的意思,起碼可以考慮一下,臉上也有了光彩,“成,我再想想,回頭寫個東西交給你看看。”
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幹成的,急不得,二人也就沒有再提這回事。
王家人來了以後,楊岚覺得日子有趣多了,她經常拉着王夫人參加各種宴會,以前她很少去這樣的宴會,如今爲了能幫王家人打開局面,頻繁帶着王夫人和王姑娘一起出席宴會,介紹他們給京城的貴圈認識。
至于她家的哥自有毓哥帶着出去玩,一來一回都是年輕人自然認識了不少學子,和勳貴子弟還有清流人家,對他們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過年時老大來了信,不回來了,說是秦玉蓮懷孕了,要靜養。
其實他不回來大家都松口氣,侯爺也不像以前那樣關注擔憂了,有點放任自流,失望徹底的樣子,對這個兒子打算放手了。
本來有個機會可以讓他升遷的,但侯爺沒有動靜,機會錯過去了,這事是容逸告訴她的,起先還有些不相信,但容逸說,“上次他鬧的事情讓爹寒了心,老爹還在世呢,就敢這樣對待母親,萬一等他百年了,我娘豈不是要被欺負死了。”他不屑的冷哼一聲。
楊岚沉默了,他對老大的印象也很差,從頭到尾老大對婆婆被氣壞的事情,隻是吃飯前問了問而已,起碼的樣子都不會裝,讓公爹傷心的很。
容逸也對這個大哥徹底失望,還有更多的是怨恨,“哼,還沒出人頭地呢,就這麽狂,早晚有他摔跤的時候。”
楊岚歎口氣道:“我也覺得老大一家子早晚會惹禍,再有個秦玉蓮那個樣子的,哎!我就怕他連累咱們府的名聲啊。”
說到底還沒分家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呢,這也是楊岚希望他們躲在西北不要回來的原因,離得遠些就算出事也能因爲距離遠通信不方便,好周旋一二,不至于太丢人。
老大的性格也不知這幾年爲何變得這麽厲害,自私自利不說還張狂的很,大姑娘還是這次回來才第一次見到親爹的長相了,往日信件裏隻是寥寥幾句代爲照顧就完了,太不負責任了。這回走也沒有主動說帶上大姑娘親近一下父女情的意思,連問都沒問就甩手走了,大姑娘那幾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哭的很厲害。
這個父親跟陌生人一樣,實在讓人看不過眼去,容夫人也因此跟侯爺大發脾氣,說以後大姑娘的事決不允許他們夫妻插手半分,否則就将他除族出去。
也怨不得老太太生氣,大姑娘到底也是她養大的,被人這樣忽視到底實在是心涼的很,要說對她這個嫡母不待見也就罷了,但女兒是你親生的啊,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也許最讓大姑娘難受的不是父親不喜歡他,而是徹底的漠視她,當她不存在,這才是讓人最難過的。
尤其是容洵走的時候還特意問了王雲香嫁妝的事情,想着代爲保管,畢竟大姑娘年紀小不适合管這麽多财産,這下把容夫人氣的幾乎厥過去,這是以爲自己貪污他媳婦的嫁妝麽。
容洵的所作所爲讓侯爺勃然大怒,将和王家的來往信件擺給他看個分明,并告知他不要打主意,以後大姑娘的死活都不用你們夫妻理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