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嬷嬷更是自己陪嫁多年的嬷嬷,很是忠心不二,伺候的小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跟安哥一塊玩。
楊岚瞅了一眼,的确很周到,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抿嘴偷笑,第二日去給婆婆道謝,好話說了一籮筐,哄得老太太高興得直樂。
爲了讓安哥能适應獨居的日子,婆婆讓安哥下午不學習練武的時候回來給自己請安,看看晚上有沒有害怕之類的,順便檢查孩子的功課,鼓勵一下。
楊岚見婆婆并沒有一味的溺愛孩子,心裏也踏實了下來,由得婆婆去折騰了,婆婆幹勁十足人也精神多了,侯爺笑說她孫子的話比聖旨還管用呢。
容夫人隻是呵呵呵的笑,卻幹得很高興,安哥是她養大的,難免多疼幾分,屋子裏的擺設幾乎都是婆婆的陪嫁古玩,本來楊岚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害怕老四媳婦不開心,不過婆婆很高興,說她的東西早有分配,不礙事。
楊岚安頓好了安哥,自己才能專心養胎,關注了好一陣子安哥的情緒和變化,并沒有發現安哥獨立後有不适應的,反倒是高興地瘋玩傻樂,有他哥哥毓哥帶着一起玩,安哥很快就脫離了對奶嬷嬷等人依賴,就連練武也讓他很感興趣。
四個月後。楊岚的肚子也六個月了,肚子卻異常的大,太醫說是雙胎,爲了更好地照顧楊岚,特特把已經告老的馬太醫請了回來,專心照顧她。
馬太醫告老後被公主娘請了回去,平日隻負責楊家主子的平安脈,看看病什麽的,更多時間了是和楊旭下下棋。和小侄兒們說說笑笑,日子也很清閑,工作量也不重。
馬太醫每隔六天就會給楊岚來診平安脈,指導嶽嬷嬷給楊岚的飲食,避免胎兒太大會發生難産的狀況,雙胎是很艱難的。
楊岚的負擔越來越重了。這次明顯比前兩次養胎要辛苦的多了,手腳腫的厲害,但馬太醫要求堅持每日鍛煉,不然到時候會沒有力氣生産的,嚴格控制飲食,不能讓胎兒太大了。不然生不出來孕婦很可能會血崩死亡。
也許是因爲楊岚的情況有些不是太好,毓哥越發懂事了。每日下學就會帶着安哥,兄弟倆手拉手一起進進出出,幾乎不用楊岚操半點心。
楊岚卻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在快七個月的時候,讓碧雲來了一趟,碧雲已經不再府裏住了,這次是應楊岚的請求特意回來看她的。
“主子。碧雲來看你了。”碧雲見到楊岚也很激動,但看到她這麽大的肚子又有些憂心。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楊岚看到碧雲過得好也是極爲高興,連連朝她招手,“來,到我跟前來,讓我瞧瞧你,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他對你好不好?”
碧雲擦擦眼淚,笑着點頭,“好呢,他對我好着呢,雖然人有點悶,三棒子夯不出個屁來,但對我對孩子是好的沒話說。我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如今都能打醬油了。”
“你怎麽沒帶來讓我看一眼啊,我好賞他們。”楊岚看到碧雲臉上幸福的光彩,臉上的顔色也并未失色多少,眉梢眼底的松快讓她知道她沒騙自己,心裏也沒來由的高興。
“今兒來得匆忙,我也沒敢帶孩子,害怕孩子們規矩學得不好,在驚擾了奶奶。”碧雲來的急匆匆的,并未帶孩子。
楊岚笑笑,“哎!虧得我把給孩子的禮物都早早準備好了,一會讓青芽給你拿出去。”
碧雲也沒推辭,笑着受了,“那就謝奶奶賞了。”
“我叫你來是有件事要你幫我。”楊岚臉色鄭重多了。
碧雲看了看她的肚子,恍然間明白了些什麽,“您說吧,隻要奴婢能做到的,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她一字一句認真地點頭應承了下來。
楊岚笑了,眼底有着晶瑩之色,拿出一份單子和幾張地契,“這是我的陪嫁單子和一些銀票,這幾張地契房契是我後來陸續添加的,連遠之也不知道的,你幫我收起來,我肚子太大了,太醫說這回是雙胎,生産會有些危險,我怕我萬一過不了這個坎,這就是孩子們最後的一點退路了。
這幾張契約不值什麽錢,你幫我先管理着,若果有一天我孩子過得不好,你幫我照應他們一二,如果過的還不錯,這東西就算我賞你的,是咱們姐妹的情分。”她說的時候臉色淡然,并無哭泣也無畏懼,平靜悠然。
碧雲低着頭淚水一滴滴落下來,連連點頭,将東西包在油紙包裏塞進懷裏,“奶奶放心,奴婢一定給你辦的利利索索的。”
楊岚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難過,單子上怎麽分配我都寫清楚了,我相信遠之不會動我的嫁妝,但我怕的是萬一我……繼室肯定是要進門的,我的嫁妝這些年經營下來也并不少,不見得不動心,我隻想着給我的孩子留一條退路,留一手總是有必要的。
若我真的不行了,你也不用做什麽,隻在暗中觀察着就行,我相信我娘和我哥哥嫂嫂也不會讓毓哥和安哥受委屈的,我隻是不放心罷了。”
碧雲一邊掉淚一邊點頭,卻什麽都沒說,也并沒有說些空洞的安慰之詞,同爲母親她能夠理解楊岚一片心意。
主仆二人說了很久,碧雲下午才離開容府,走的時候青芽從庫房給準備了不少禮物讓她帶了回去。
此事隻有她主仆二人知道,就連容逸都不知道楊岚悄悄預備好了身後事。
她連嫁妝都整理的一清二楚,該怎麽分配給孩子們也寫的極爲明白,能做的都做了,如今隻等着孩子的到來。
臨産的日子在一天天逼近,不過最近容逸卻有些不是很高興,每回回來都緊鎖着眉頭,以前還會和楊岚說叨兩句,現在因爲她大着肚子精神不濟,也不跟她說外面的事了,怕她擔心。
這日容逸出門來到酒樓包廂内,讓人沒想到的是他來見的人竟然是樂安。
樂安一身淡紫的大袖褙子,陪着淺粉的百褶裙,顯得嬌嫩妩媚,臉上的妝容也是精心畫過的。
“你來了,坐吧,我要了你愛吃的菜。”樂安殷勤的站了起來,想去拉他的手臂。
容逸快步找了個離門很近的側面坐下了,臉色平靜,“說罷,你千方百計找我來何事?”聲音中透着一些不耐煩。
樂安盈盈一笑,端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不急不緩的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中多了幾許情誼和幾分媚色,“急什麽?好容易肯來一趟,連杯茶都肯陪我喝麽?”雙手捧着茶杯給他奉上。
容逸看她一眼,沒說什麽,接過來用袖子擋着抿了一口茶,才放下,“現在可以說了吧?”
樂安歎口氣,眼神幽怨,輕輕的歎口氣道:“我這些日子伺候父皇,聽口氣對太子好像很不滿意的樣,覺得他太過跋扈對貴妃不假辭色,對十皇子也不夠友愛,我恍惚聽說,東宮好像也有貴妃的人脈,但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容逸淡淡的點頭,闆正着臉,“還有麽?”
樂安忽然拐了個彎,問道:“聽說靜安懷了雙胎,最近怎麽樣了?是不是快臨産了?幫我給她帶句好吧,雖然我知道她不待見我,但我對她卻總是惦念的。”說起來還有些淚花的樣子,望着容逸癡癡的眼神滿是情意,幾乎沒有掩飾的意思。
容逸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樂安拉住他的袖子,楚楚可憐的乞求道:“你真的就那麽狠心,連頓飯都不肯陪我吃麽?”
容逸轉身似笑非笑道:“公主有的是美男子陪你吃飯,何須我一個粗人陪呢。”說完一揮袖子大踏步離開了。
樂安淚水漣漣,好半天終于擡起頭,眼神帶着憤恨之色,“既然你如此狠心,就别怪我不客氣了,靜安你霸占了他這麽多年,也該還給我了!呵呵呵!”
容逸離開酒樓坐在馬車裏,臉色陰沉難堪,這個安樂竟然敢刷自己,說什麽太子危險身邊有人之類的,不然他才不來呢,鬧了半天就說了兩句似是而非的話,真是豈有此理。
賤人就是賤人,自己不要臉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呢!容逸氣的胸口起伏,滿臉陰郁之色。
回到家臉色還不太好呢,楊岚納悶的問道:“你去哪跑了一趟,怎麽氣的這個樣?喝杯茶吧。”端了杯茶給他。
忽然鼻尖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是女人的脂粉味,楊岚心中一沉,面上不漏聲色的笑道:“這是去哪了?怎麽惹得這樣不高興呢?”
容逸心裏有些煩悶,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去酒樓裏看到一個讨厭的人。”
楊岚臉色有些不好,但終究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有些委屈,這些日子他是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不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