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太太暈過去了,容夫人不慌不忙的請大夫,安撫族長夫人和各家族親,不等老太太醒過來,就讓人擡着軟轎,連同二夫人一起給送回去了,二老爺緊跟着去照顧他娘也走了。
族長夫人一直等到他們一家子都走光了,這才拍着容夫人的手說道:“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你生了個好兒子,連帶着咱族裏都沾光了,我老婆子心裏明鏡似得,你想做什麽就趁熱乎趕緊的,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跟她頂幾句,再晚等我們老家夥都閉眼了,更沒人能收拾她了。”
容夫人眼睛一亮,心裏就有了想頭,試探着問道:“我想着鬧成這樣,下人們往來太亂了些,早前想着把角門給堵上,家裏的一些下人們趁着郡主有喜的大喜事,也放出去一批,實在是不需要那麽多人,整日價的打牌喝酒實在不想樣子。”
族長夫人二話沒說立即點頭道:“郡主最是有規矩的人了,太後娘娘都贊過的,她既然這麽說了,你就照辦就是,難不成咱們還能跟太後娘娘硬抗麽?這不是傻了麽,郡主可是太後的外孫女呢,哄着些,且有好等着呢,目光不要太短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
容夫人心裏暗笑,暗自稱願了。這回可要好好的拾掇拾掇府裏,一定要趁熱把府裏弄利索,徹底和他們掰開,免得以後有事把自己一家子也拖進泥沼裏去了。
等容夫人陪着笑送走了一幹族親們,這才滿身疲憊的回到正院裏,瞧見侯爺已經在正院等着她了,侯爺看到她累的這個樣,主動去給她倒了杯茶遞過去,容夫人一口飲盡。這才喘口氣道:“成了,我跟族嬸試探過了,族嬸答應了讓我放手施爲。”
侯爺滿意的笑了,拉着媳婦坐下,拿出帕子給她擦擦汗,“這些年難爲你了。我……,你爲這個家的辛苦我都明白。”他張張口想說些什麽,卻始終拉不下臉來道個歉,人到中年才明白老妻才是最好的,永遠都會爲他留一盞不滅的燈火。
容夫人到底與侯爺多年夫妻了,他想什麽自己自信還能摸個幾分準的。了然的笑笑,“你我夫妻一場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麽。我是你妻子我不幫你誰幫你呢,這麽多年你待我尊重體諒,比别人家強多了。”
誰家夫人不都這麽過來的麽,哪家沒個小妾通房的,到底他還是尊重自己站在自己這邊的,保證了自己三個孩子的利益,沒有偏心了去。這些就夠了,人生哪能事事如意呢。人和人命終究不同啊。
言語之間帶着寬容于平和淡然的心态,雖然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可是她保養的極好,臉上并無皺紋反倒是因人生多了曆練後,有了一份寬容祥和的氣韻,好似成熟的百合花,帶着甯靜芬芳靜谧的美。
侯爺緊緊抓着容夫人得手,深深的歎口氣,心裏有些唏噓和感歎,她永遠都是這樣寬容,無論受了什麽委屈也會替自己着想,絕不會讓自己難看下不來台,永遠都會留一盞大門給自己,哎!他錯過的太多了,還好自己醒悟的不算太晚,還來得及。
“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我想着除了有子嗣的姨娘就留在後院裏,沒有子嗣的那兩個就看看願不願意走,願意走的給筆錢打發了,不願意走沒處去的就送去京郊别院裏養着吧,她願意禮佛就給蓋建佛堂,讓她進去禮佛吧”
容夫人驚訝的看着他,他們兩個女人别了這麽多年的苗頭,沒想到今天侯爺竟然自己打發了,真是稀奇事啊。
侯爺看她如此驚訝,苦笑一聲,“年少輕狂不懂情,如今我也這般歲數了,該尊重起來了,畢竟都有孫子了,再不尊重讓人看笑話,總要給孩子們留點臉面才好。”
容夫人這才信了是真心想打發了,要說爲孩子她還能信一些,爲别的怕是不能吧?
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我回頭我問問,看看有幾個願意去别院的,不願意去還在原來的地方住着吧,這麽多年都住着,也不再這是一時半刻的。”
侯爺點點頭,皺着眉頭說道:“老二家的不會亂說話吧?”他有點擔心楊岚,害怕她在說些不着調的惹怒了太後可就糟了。
容夫人拍他一下,笑了,“你擔心什麽,她肚裏的孩子可是逸哥的,逸哥倒黴她能得什麽好不成麽?再說還有逸哥在呢,不會有事的,無非就是哭哭鼻子呗,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實心底很好的,大事上從來不掉鏈子,就是小節上有點散漫,不過出門從來很莊重,這點小毛病不算什麽。這些日子你不是沒看見,哪天請安晚了?伺候我哪樣不精心,管家之事從不亂插手也不安插自己的人,公事公辦的樣,待逸哥也是親力親爲的伺候,就是對待雲清竹青兩個孩子,也是主動帶出去見人給搭梯子壘名聲,我喜歡這孩子心底清正大氣,懂事,誰還沒個毛病缺點呢。”
侯爺咧嘴笑了,看來這兒媳婦确實有點本事,沒幾個月的功夫竟然把自己媳婦哄的團團轉了,都爲她說上話了,算了媳婦也寂寞,有個人能哄她高興也是好的。
“我這不是怕她太出圈了麽?這孩子脾氣太烈了,一個不好兜不住呢。”
“不會,有我看着呢,她從來有事都主動過來讓我給拿主意,沒有私自亂弄過。”這點容夫人很滿意,隻要長輩在,她絕不會亂搞事。
侯爺聽媳婦這樣保證,心裏也就放心了,半躺在炕上眯着眼思量着什麽。
容夫人扯過竹編的簸箕,拿起裏面的一件衣衫繼續縫制着,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樣子,認真平和的氣息讓侯爺挪不開眼,心頭的焦躁慢慢平複。
“過兩日我去請個泥瓦匠來,把西邊的角門堵上吧,以後走側門得了,角門從咱府裏東邊開一個就成了,畢竟分了家就該是兩個府的樣子,年底之前把鋪子裏的一些賬目弄清楚,過了年兩家聯合的鋪子折價變成現銀,把鋪子給西院那邊得了,咱們掰扯清楚些,混了這些年孫子都有了,也該扯清楚了。”侯爺聲音輕緩,卻果決不容拒絕。
容夫人頭都沒擡,點點頭,“我知道了,回頭我打算把府裏人清理一下,趁着岚兒懷孕的喜事開恩放出去一批,頂替的人都找好了,都是從你我鋪子裏選出來的人手,那第三個小抽屜裏有個名單,你看一下,有沒有啥問題。”她朝旁邊的櫃子努努眼示意。
侯爺拉開抽屜取出一張單子來,看了一眼,問道:“沒有兒媳的人?”她真的一個人都沒安插啊?
容夫人笑了,“這孩子打算的可好了,她說了,她的人守着郡主府就成了,不用插到府裏來,免得養大了奴才的心。再說隻要人能用就成,是誰的人有什麽關系,幹活利索不出錯就成了。”
侯爺點點頭,眼裏露出贊賞之色,這孩子行事倒是很大氣,不錯。
“恩,我看很合适,就這麽辦吧,有什麽問題讓他們來找我吧,就說是我說的。”侯爺二話不說大力支持老婆行事。
容夫人隻是抿着嘴笑了笑,收下了這番好意。
下午楊岚和容逸回來了,臉上帶着幾分高興勁,顯然進宮收效很不錯,沒吃什麽委屈的樣子。
二人來到正院請安,容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了?太後說什麽了麽?可有生氣?”
楊岚高興地說道:“沒事,太後聽說我有喜了,高興着呢,賞賜明天就下來了,另外我還給那邊送了點禮物呢。”她眨眨眼壞壞的笑了。
容夫人疑惑的看着她,見她不肯說又去看兒子,眼裏帶着詢問之意。
容逸揚起嘴角笑了笑,“沒什麽,我覺得二叔肯定是底下人伺候的不夠好,所以從宮裏帶了兩個美人回來,一個留給二叔,一個留給堂姐很合适,畢竟堂姐都進門二年了也沒給夫家填個一兒半女的,堂姐夫身邊肯定也缺人伺候了,也該給送一個過去。”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容夫人忍不住也笑了,瞪了眼兒子,這麽壞的馊主意不用問肯定是這個壞小子幹的事,在沒有别人能這麽想了,她兒子什麽樣她太清楚了,蔫壞!
“這不用問肯定是你的主意吧,是不是你指揮岚兒給太後面前搬弄是非來着,以後可不許這麽幹?太後老人家能不知道,再惹了太後不喜。”容夫人雖然心裏很樂呵,可嘴上該教訓還得教訓,不能讓兒子張狂起來。
容逸捂着嘴輕咳一聲,很老實的點頭,“是,娘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有分寸呢。”
“哼!還有一事,這幾日我要在府裏清理一批人,順便你爹也說了,把西院的角門給堵上得了,換到東邊這頭開個角門,年底前要把賬目清理出來,你爹的意思是兩家和幹的鋪子就留給他們得了,免得讓人說嘴,咱家也不缺着兩個鋪子。你們看呢。”容夫人有意問兒媳的意思。(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