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格以爲自己不是武士,揮劍并不能提升自己的勝算。莫邪劍的殘怨應該是出于對待王權的蔑視和仇恨。“可停留手中的血色利器,就算我閉目冥思也無法獲得同等的感受……!如果說莫邪的領主是我,那阿神的領主又是誰,難道也是我……。”
帶着不安的疑問,他獨自介入阿神的房間。“雖然你是神,但如果我以領主的權能質問你與這本意大利文日記之間的糾葛。我想知道你想怎樣回複我的疑問,難道你可以拒絕領主的權能?”
阿神閃爍的雙眼伴随朦胧的夜色,揮汗般甩下些許疑惑和愠怒。她輕巧的步履繞到非格身後。心想面對徹雅的海洋威脅,他竟還有興緻盤問她的底細。“不敢!……。”最後她簡單地端坐床邊,雙目半含濕潤的溫度慢慢低垂。“難不成你想讓我聽命于你?……我是神,應該有别于其他的聖靈,雖然我這次的身份也确是聖靈……。”
“咦——?”已經很是困乏。他想如果她繼續以這樣的姿态拖延,他這就離開先休息再說。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沒想到她還是說了,“呵護人類文明的認知是我的職責。伽利略的發現開拓了人們的視野,同樣也放開了我的視野。……沒錯,嚴格來說,我與人類的認知是同步的。在那個時代,維護伽利略的人身安全可以讓他的學說喚醒更多的意識密碼,從而造成更高的意識覺醒,我當然樂于見到如此。其他的神可能擁有另外的存在,但我是寄生于人類思維體系或是意識層面的某樣存在……”
“難怪我老是以爲你好象源自我的大腦,又如同是……?”他沒有繼續自己的感覺。
“問下領主,那位神父有表露和您制作交易的可能嗎?……喚醒寄生在人類意識裏的那位神,洛書可以做到……。但在惡魔滋生的土地應該還有更爲可怕的力量,一直以來我都不願意靠近這遍土地,正是由于那股可怖的力量。即使是神,難免也會被其污染的。所以我還是覺得盡量不要向其他人表露我的身份。”
“沒有,我今天剛收到的包裹,就這本日記。可是你也太神秘了,我不得不問的。”非格還是很高興能與阿神談話。
“非格?如果是安夏唆使你盤查我,我也無意否認我不想讓你了解太多的意圖。這樣做不緻于讓你爲我感到困惑和傷心……。安夏是個不錯的女孩。想知道安夏爲什麽那麽吸引你?那種朦胧而美妙的着迷感真正的誘因,想知道嗎?那是發情期女性旺盛的繁殖能力吸引了你……,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神所賜予的繁衍是不可抗拒的誘惑!”見非格有點開岔了,她瞬間轉移了話題。
“我沒有……。”他從阿神清澈的眼底讀出了她的不耐煩,顯然使用領主的特權違背了她的意願。“那男孩又是怎樣吸引女孩的,真正的誘因?……‘
“這個我沒有經驗,尚未真正體驗的。還不能回答你,請原諒……。”她撇了撇嘴巴,打開房間的門,示意領主可以離開了。
“啊!——天哪!被擺了一道,不過關于伽利略的回答還是很有啓發的。”他放松地回到沙發那裏。“安夏的繁殖能力吸引了我?……??……這個阿神,如果除去道德的修飾和文化風俗的幹擾,或許如她所說的那樣直接。”他原本對安夏産生了好感,但被阿神這麽一說,頓感索然無味了。靜下的心靈立刻打開了秘境,那個阿神曾經引導他去過的地方。他覺得洛書就在身旁,爲何不直接索取,而非得同其他聖靈拼殺到生死的盡頭呢?
他試着讓自己的身心在那裏蔓延。漆黑的鐵門镂空出綠蘿一般的藤蔓阻擋了他視線。暗紅色的玫瑰花香,濃郁着飄滿了整個樹林。花香的濃郁也直拉起他一同湮沒的沖動讓他不能自已。微風徐來,水溪的明淨映入眼簾……。“隻能在此徘徊?……爲什麽進不去?”他又試着舉起莫邪劍靠近鐵門,隻輕輕一敲。藤蔓從鐵門那裏退回泥土,然後唰的一聲門開了。裏面頓時一陣暖風迎面襲來,讓他驚訝不已。
“是誰?會是誰在那裏!”阿神突然從睡夢中驚醒起來,直奔客廳。看到安然入眠的非格躺在沙發那裏,手中的莫邪劍已不知所蹤。她立刻猜到了狀況,“果然是你!好奇的少年可真勇敢……,竟然想獨自去靠近洛書!既然這樣,我也隻能在此守護領主了,……”
那委婉清澈的女聲吟唱再次脫籠而出,内心的洪亮的靈魂讓他伫立不安。他還是跨入庭院之内,柔軟的草色一直陪伴他延伸至房子的内側。房子被綠色的藤蔓包裹得嚴嚴實實,在陽光下顯得蒼翠欲滴。房子不大很适合一個人獨處。
“你是??爲什麽帶着劍闖入這裏?我可以把你看成是對待我的邀請嗎?……”房間内,一襲長裙的女孩安靜地站立在篝火熊熊的壁爐那裏。圍繞下身的紫色褶皺隻用一朵玫瑰紮起,稚嫩的雙眸連同她自然下垂的雙手一般安靜得讓人可以聽見自身的心跳。
“啊!你,是徹雅……?”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不過這個房間很冷的。
“你是?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來帶我離開的?——真的是你嗎?”她開始謹慎地打量起非格。她的容貌與徹雅極爲相似,除了安靜得令人窒息的雙眼,其他的特征都是類似的。
“我叫作非格,是太陽神阿波羅蒂的現任領主……。”他很快就判斷出此徹雅不是彼徹雅。
“原來是領主呀!……”她有些失望。
“你在這裏被囚禁了多長時間了?這裏的門很容易打開的,而且這裏那麽冷……,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吧!”
“出去走走?……”她疑惑了許久。
“來!——我們走吧。”他突然拉起疑惑不定的女孩準備狂奔了。實在是太冷了,這裏。
眼看左手被他牽引,整個身體也将前傾離地的時候。她驚慌了,“你——!”
結果是非格狂奔離開了秘境,那個徹雅沒能離開房子。醒來時,他滿頭驚汗,大口呼吸。
“我說領主,你剛才拉着誰在私奔來着?你可真會亂來的,……今天還去學校嗎?”阿神一副粗略關心的樣子。她還在爲非格的行權賭氣呢。
“那個房子裏的女孩真的是徹雅嗎?”
“啊?——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她是……?”她欲言又止了,“你不是以爲她就是洛書,然後想直接取走吧?——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就是這樣想的。……她真的說了自己是徹雅嗎?”
“是的,她自己說的。而且長得很象上次的那個徹雅,除了眼睛很冷的樣子,不是冷漠的冷,是透明般的冷。——難道她不是洛書嗎?”
“唉?……書就是書嘛!她應該是個管理員吧!”阿神覺得非格竟然可以被允許跑到那裏面去,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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