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上香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閃到廊柱後頭傾聽兩個丫頭的話。

隻聽得煙雲道:“你又胡說了四阿哥好好的在京城裏怎麽會到房山去?”“我才沒有胡說!”春燕忿忿地“是真的!我們姑娘和三姑娘到雲居寺裏聽大和尚們講經就在寺裏遇上了四阿哥還有那個林侍衛。我老聽見你們說他們怎麽怎麽好看還想仔細瞧一瞧呢。可惜兩位姑娘馬上就離開了我隻遠遠地看了四阿哥一眼。不過我分明記得他腰上戴着一塊玉牌顔色跟這個一模一樣!連那穗子都一樣!”

煙雲竊笑道:“就算顔色一樣玉跟玉也是不同的皇子們帶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玉你的?不過就是塊綠石頭罷了。”春燕怒極兩個丫頭又吵起來。

婉甯卻已聽得呆了聽見金媽媽走過來罵那兩個女孩子便趕忙沿來路退回房中。回想剛才聽到的話就狠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她怎麽就沒想到呢?!四四好禮佛常去寺廟是正常事。她本以爲他隻是在自己府裏念念經或是逛逛京城的佛寺怎麽就沒想到他會到京城周邊的佛寺去呢?而房山她記得淑甯向芳甯介紹時就曾說過是個有很多佛寺的地方!既然連芳甯和淑甯都會無意中撞上四四那她會在那種地方與他“偶遇”就是很合理的事了!

原來……她曾經離那個夢寐以求的機會是那麽的近如果當時她也跟着去房山早就能遇到他了哪裏還用得着象現在這麽煩惱?!

不過她轉念一想。又冷靜下來。京城裏的佛寺已經很多了房山也一樣怎麽能知道四四去的是哪一間呢?她可沒有功夫每個寺廟都去一次。再說日子不準地話。也是白搭。但這種事根本不會作爲流言蜚語傳進伯爵府來而她現在也沒法到外頭打聽消息連她身邊的丫頭都被那拉氏限制外出。

她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認真地想着所有可以利用地方案。終于找到了一條可行的辦法。

她先是在向母親請安地時候慰問了她的辛苦又爲大嫂李氏近來的辛勞說了一番好話然後試探着能不能讓自己也幫點忙好爲母親與嫂嫂分擔一下。

那拉氏起初是有些吃驚的但想到女兒近來一直很乖巧現在願意主動分擔家務可見是真的懂事了。心中很是欣慰便叫來了李氏讓她分些簡單地家務給婉甯。并且多指導指導小姑。

李氏沉吟片刻便交了兩件比較簡單的管理任務給婉甯。一件是竹院的茶具。一件是點心房的模具。婉甯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本有些不悅。但想到這隻是開始便耐下心來謝過嫂嫂一邊管着這兩項任務一邊靜待出門或派人出門的機會。是轉換場景的分割線

張保最近有些煩惱卻不是爲自己而是爲蘇先生。

蘇先生在科考後中舉中的是二甲雖然是倒數的名次但好歹也是正經進士出身了隻是考庶吉士不太順利八成是要外放。不論是張保還是蘇先生本人都更傾向于外放實缺但放地是哪裏卻很重要。

如今蘇先生已不再寄居伯爵府。成了進士身份不同所以張保早早替他在琉璃廠附近買了一個小院地方不大卻足夠他們一家三口住了然後又另替陳氏買了個小丫頭侍候。蘇家人自然是很感激的

對于蘇先生外放的地點張保非常上心。然而他現在閑賦在家可以依仗地陳良本又遠在江南雖然也有幾個任職吏部的親信在京但一來是張保與他們還不熟二來自陳良本南下後吏部已漸漸有其他勢力插入他地嫡系人馬不能再象以前一樣随心所欲了。

張保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送禮請托一下那幾位大人讓他們給蘇先生指個離京近些又容易管理地大縣。

佟氏見他這樣便勸他道:“你已經幫了蘇先生許多了以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不必再爲他操心。”

張保道:“我做了幾年官蘇先生助我良多爲了幫我料理公務甚至還誤了一屆科考我也隻是想多幫幫忙讓他以後走得平順些罷了。”

佟氏便道:“你助他置下家業又讓他在家中備考考中了又替他買屋買婢這便足夠了幫得太多反而讓别人心裏不好受擔心日後要事事被你制肘。”她看到丈夫一臉震驚地望向自己就知道他一定沒想到這些便接着道:“再說你既是閑賦在家就不要和官場上地人有太多往來送禮請托之類的被人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利。陳大人手下的幾位都有人盯着呢你還是不要太親近的好。”

張保從沒想到這些隻是覺得蘇先生給他出過許多好主意希望報答一下罷了如今聽了妻子這一番話才覺得蘇先生近日上門少了未必完全是忙碌的緣故隻怕人家心裏真有這個擔心。然而他聽到後頭已覺有些不對:“爲什麽不和那幾位大人親近?我再過大半年就要起複與他們來往有什麽不對麽?”

佟氏打量着周圍沒有人在才悄悄對他道:“我嫂子昨兒來看我替家裏帶了幾句話說是有禦使參了陳大人幾本都被皇上扣下了但看情形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翻出來叫我們小心些别被卷進去。”

張保沉吟片刻道:“既有這事還是給陳大人他們打聲招呼的好。再怎麽說我早就被視爲他們那邊的人了。”

佟氏皺皺眉仍輕聲勸道:“夫君糊塗。你是皇上的臣子如今又在家丁憂。就算與陳大人有些交情又能幫上什麽忙?你以爲沒人給陳大人他們打招呼麽?既然連我家裏都知道了這事隻怕早傳出去了。憑陳大人的本事定有脫身地妙計咱們隻管靜靜旁觀就是。别忘了。你再過大半年就要起複可别讓人抓住了把柄反誤了自己的前途。”

張保聽了覺得有道理便抛開送禮請托的計劃隻在家裏看書寫字既不與官場中地朋友來往也不管蘇先生謀缺之事免得兩人間生了嫌隙。

其實他們夫妻二人倒是有些冤枉蘇先生了蘇家人如今天天忙得不行。哪裏有功夫去别家作客?

也不知是誰現蘇家住在那個小院裏的沒有了大戶人家地高門檻以前那些趨炎附勢的所謂親友。知道蘇先生如今中了進士通通都上門來了。甚至連那位河間府的遠親。也真個賣了屋子上京來投靠讓蘇先生頭痛不已。

那位遠親。說是同族其實就隻是他兩歲那年見過一面罷了如今人家仗着個叔叔的名份帶了全家在他這裏賴着不走他卻沒法可想。作爲正在候缺的官員他要顧慮自己地名聲因此不能強硬地把人趕出去隻好一邊忿恨一邊虛與委蛇同時還要擔心自己一但外放這座小院就會被那個“叔叔”占了去。

幸好他一向是個聰明的留了個心眼在那“叔叔”旁敲側擊這院子日後的歸屬時透露這是他從前的東家“借”給他住的并不是他自己的産業因此一但外放就要把院子還給主人了。看到那“叔叔”失望的神色蘇先生心中暗暗好笑又悄悄知會妻子與阿松對外一律說院子是借的。

好不容易空閑下來他才有機會到伯爵府拜見張保托對方在自己外放後照看小院。張保爽快地答應了而且在言談中還暗示自己不會爲他謀缺要他自己努力日後兩家就當是朋友來往不必再提幕客東主之類的話。

蘇先生本就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張保話裏地意思心下感激。他跟張保在廣東近四年早已積下幾千銀子的身家得了張保贈宅不久又有官職他已沒什麽所求了隻盼着能在任上大展身手。張保一家的爲人他是了解地完全沒擔心過會被制肘但張保的兄弟和侄兒們卻是難說要是以後他們真地脅恩圖報自己也很煩惱。但張保如今說了這樣地話意味着自己和自己将來的子女都不會是伯爵府地門下做起事來自然少了許多麻煩。

蘇先生再三謝過張保張保隻是微笑着說些日後要忠君報國的套話兩人心下明白相視一笑。

之後張保仍舊過着悠閑的生活隔幾天就回房山料理一下産業靜候蘇先生的消息。

一日佟氏正在看賬本那拉氏上門來有事相求。

原來喜塔臘氏懷孕後她母親十分關心常常到城裏各大寺廟去祈福。明日她打算去白塔寺上香想請芳甯一起去。那拉氏聽那傳信的婆子說是因爲他們家姑奶奶也跟着去想到芳甯是人家未過門的媳婦去是應該的但不好單獨前往便過來求佟氏讓淑甯陪着走一趟。

佟氏自然是應了等那拉氏離開後便把這事告訴了女兒。淑甯很高興自回京後就很少出門了現在有機會出去散散心還可以順便少見婉甯一天當然是好事。

第二天一早淑甯穿戴好到了二門上與芳甯一起跟在那拉氏後頭等待喜塔臘家太太的大馬車駛進來。芳甯今天穿了一身淺綠的旗袍大概是快要出嫁的緣故長在頭頂盤了個單髻仍舊垂了根辮子在胸前隻在間插了根象牙簪耳上戴着一對玉墜顯得她格外秀雅端莊。

喜塔臘太太下車來與那拉氏寒暄看了芳甯淑甯幾眼笑道:“我平日隻知道你家二姑娘是個美人原來其他姑娘也不錯瞧着這兩位。水蔥兒似的看着就讓人心裏歡喜。”

那拉氏聽了有些得意又交待了芳甯與淑甯好些話。才讓她們跟着喜塔臘太太上車去了春燕與素馨兩人便與喜塔臘家的丫環另擠一輛車。

路上。喜塔臘家太太拉着芳甯的手問了許多話芳甯隻是低着頭斯斯文文地回答淑甯旁觀那位太太的神色應該很是滿意。過了一會兒。喜塔臘太太說:“我家姑奶奶事先和我約好了會在廣濟寺附近地大牌坊處等我那外甥親自駕的車護送咱們一路到白塔寺去。”

芳甯聞言臉紅了頭垂得更低。淑甯問:“親家太太咱們爲什麽不到廣濟寺去而要去白塔寺呢?我聽說廣濟寺的香火也很旺。”

喜塔臘太太笑道:“你這孩子一聽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地姑娘平日裏不出門。也不知道外頭的事吧?廣濟寺如今正大興土木呢還是白塔寺清靜。”

正說着大牌坊到了。淑甯在馬車裏隻聽喜塔臘太太與她那位姑奶奶隔簾說了幾句話便認出那是去年在房山遇見地舒夫人。原來應該是舒穆祿夫人才是。她曾聽小劉氏提過。那位舒夫人的兒子有時會陪母親去吃齋看來芳甯和人見過不止一次了。怪不得人家會二度上門提親而芳甯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她悄悄瞧了芳甯一眼芳甯知她猜到了臉上又是一紅。

也不知喜塔臘太太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把她那外甥叫到車旁說話看到芳甯害羞低頭便抿着嘴笑。

到了白塔寺山門前衆人下車淑甯才看到那位未來姐夫的樣子果然就是當日匆匆見過一面的舒夫人的兒子聽喜塔臘太太地稱呼大名應該是叫宜海。

芳甯一直低着頭舉止很端莊得體。那宜海也非常守禮态度很和氣又奔前奔後爲她們料理各種事務面對芳甯時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表現得很穩重。

她們一行人進寺裏的時候剛好有一個老人從門裏撞出來被宜海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才沒撞到舒穆祿太太身上。宜海也沒生氣隻是讓那老人走路小心些還順手幫他托了托肩上滑落的大包袱。那老人鞠躬謝過去了。

淑甯在一邊旁觀覺得這宜海還算是個不錯的人芳甯嫁給他應該會幸福的。

宜海把一衆女眷交托給寺中的僧人就被母親趕着離開了說是還有事要辦。淑甯跟着其他人上了香、添了香油又聽了一輪經會已經臨近中午了在寺裏用過齋飯便要了間靜室休息說話。隻談了一會兒那喜塔臘太太就十分有眼色地問淑甯能不能陪她在寺裏逛逛。淑甯瞥了一眼芳甯微笑着應了芳甯又是一番紅臉。

淑甯陪着親家太太在寺中逛了逛看過有名的白塔但那位太太年紀不小了沒力氣走那麽多路便另要了間靜室歇午覺讓淑甯自己打時間。淑甯起初隻是閑逛耐不住素馨慫恿便從側門溜到大街上。

說是大街其實隻有幾家店鋪大概是中午的關系行人很少連做生意擺攤的人都躲到樹下閑聊。素馨被一個專賣香囊荷包佩飾地攤子吸引住淑甯卻瞧見旁邊有家書店就與她分開自個兒走了進去。

那書店名喚“石老闆書店”店面不大賣的多是佛經、佛教故事或是與佛寺有關的書籍店裏現在并沒有其他客人。老闆年約四五十歲正趴在櫃台上小寐聽到淑甯地腳步聲也隻是擡起眼皮望了一眼便又繼續睡了。

淑甯爲母親挑了兩本佛教故事集又從店裏最角落的書架上找到一本介紹各大佛教聖地風景名勝地遊記随手翻看起來。

忽然她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淑甯姑娘胤祺冒昧有事相求。”

淑甯一驚轉頭一看果然是五阿哥。

(其實……我不是有意地……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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