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靠,靠……”錢天澤已在心中把自己罵了幾十遍。[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心裏雖罵,腳上卻未停,油門猛踩,腳下的捷豹警車如同脫缰的野馬一般,瘋了似的向前沖去。
看看時速表,已經達到了280邁的速度,這種速度,在這個一片荒蕪,僅僅一條公路貫穿其中的沙漠之中,根本感覺不到有多麽快。
而身後的三輛皮卡車,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跟不停,皮卡車上幾名手持ak47的黝黑男子叫嚣着,手中ak47狂掃,清脆的射擊聲,響個不停,
錢天澤咬了咬牙,身爲一個高貴的銅甲屍,竟然被幾個毛賊追得到處跑,真是窩囊、憋屈、上火。
“都是因爲她!”錢天澤轉頭看了看俯身趴在副駕駛座,臉色蒼白卻硬撐着化裝堅定,手中拿着警用沖鋒槍,時不時探出車窗向後掃射一氣的那個大美女。
這個大美女叫蘇玲,是天朝駐埃及維和警營的公認警花,是自己的同組警察。她不僅長得花顔月貌,光豔逼人,更有一個傲人身材,婀娜小蠻腰隻手可握,卻又生得一對豐滿雙胸。此時雖然穿着警服,但卻透過胸前微開的拉鏈,隐隐看到一片冰肌玉膚,滑膩似酥。
錢天澤轉回頭,他雖然活了千餘年,什麽樣的美妙佳人也見過,甚至吳三桂沖冠一怒的陳圓圓爲他唱過曲,被瓦德西譽爲大清第一交際花的賽金花和他跳過舞,可是,他還是低聲罵了一句,“害人的妖精。”
“你說什麽?”蘇玲在馬達的轟鳴聲和激烈的槍聲中,竟然聽到了錢天澤的低聲的話,轉頭問道。
“呃……沒什麽,我是罵追我們的恐怖分子。”錢天澤雖然身爲僵屍,是純粹的冷血動物,可是還是有一種臉色發熱,不好意思的感覺。
“是啊,他們爲什麽追我們呢?按理說,我們天朝警察跟他們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錢天澤轉移話題比較成功,蘇玲立刻思索起來。
蘇玲說得沒錯,此時追逐他們的三輛皮卡車上正是埃及的非政府武裝組織。近年,埃及國内動蕩,隻好求助于天朝。天朝派出了維和警察部隊幫助維持秩序,但是僅限于服務公衆、救火搶險而已。
因此,非政府武裝組織也對天朝維和警察部隊比較友好。隻是這次,錢天澤和蘇玲剛剛駕車出了警營,立即被三輛皮卡車追上,十分地反常。
蘇玲皺着眉頭,苦苦思索,即使這樣的表情,依然那麽地楚楚動人。
錢天澤心中又默罵了一句妖精,腳上油門猛踩,猛烈的馬達聲轟然響起。
錢天澤罵蘇玲妖精,并不單純因爲蘇玲美貌,而是因爲蘇玲一直莫名其妙地纏着自己,以至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蘇玲美貌,但更有一股傲氣,維和警營裏有幾百名警察,卻很少見蘇玲對哪個人有過笑臉,即使是警營最高長官呂警監,蘇玲也是冷冰冰地對待。可是,呂警監不但不生氣,反而像看不到蘇玲冷冰冰的臉色一般,仍然是笑呵呵地對待。
活了千餘年的錢天澤早就看出其中存在貓膩,不過,他來到埃及是另有計劃,哪有閑心管别人的事。每日除了出勤,就是獨自出去找自己要找的東西。
而他也是整個警營中唯一對蘇玲視若無睹的人。
可是,越是這樣,蘇玲卻莫名其妙地貼上了自己。從剛開始是沒話搭話,到後來,錢天澤一出警營,蘇玲就像尾巴一樣跟着,再後來,不知蘇玲用了什麽辦法,竟然替換了别人,和錢天澤成了一個執勤組。這下倒好,執勤兩人在一塊,下了班蘇玲仍然像跟屁蟲一般跟着自己。
一起出勤倒無所謂,可是下班後錢天澤爲了完成計劃,必須要獨自行動,他不想讓别人知道自己在作什麽,更不想讓别人知道他銅甲屍的身份。
錢天澤也曾向警營提出更換執勤組員,可是,得到的答複卻是,把蘇玲分配和他一組是國家交給他的重要任務,其目的是老隊員帶新隊員,老隊員保護新隊員,是政治任務,不得推辭。
但私下裏,負責分配組員的長官卻偷偷告訴錢天澤,蘇玲的分組命令是最高長官下達的,誰也不能變更。言下之意,有這樣的好事你就接着吧,别得了便宜還賣乖。誰知道是不是你買通了最高長官才換來了這樣的好差事。
無奈之下,錢天澤隻有接受了令别人眼紅,自己卻有苦說不出的“好差事”。
自從蘇玲跟了自己,錢天澤行事萬般小心,怕一不留心暴露銅甲屍的身份,也正是因爲如此,自己的計劃進度遲緩,更是經常遇到像今天這樣,被一幫毛賊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的窩囊事。
若是錢天澤自己,哪還用得着逃,銅甲屍身若堅石,刀槍不入又力大無窮,這幾個毛賊哪看在眼裏。可是現在,隻有一路狂逃的份了。
錢天澤腳步下的油門已經踩到了底,可是依然甩不掉身後的皮卡車,雖然已經不在皮卡車的射程範圍之内,可是依然有流彈打到車體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又是一聲刺耳的聲響,錢天澤猛一擡手,在蘇玲身後虛抓了一下,指尖甚至滑過了蘇玲的長發。
“怎麽了?”蘇玲被錢天澤莫名其妙的動作吓了一跳。
“呃……沒什麽?有個小蟲子飛到你頭上了。”錢天澤含糊其辭說道。
“莫名其妙。”蘇玲咕噜道,白了錢天澤一眼。隻不過,錢天澤這樣奇怪的動作常見,蘇玲也見怪不怪了,或者說在沒有搞清楚真實狀況前,像蘇玲這樣聰明的女孩也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錢天澤收回手,手心中赫然握着一枚ak47的彈頭。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這枚流彈穿過車體正好射向蘇玲的後腦,被錢天澤一把抓住了。
“不好。”錢天澤突然又大叫一聲。
“怎麽了?”蘇玲見錢天澤驚呼,連忙驚慌問道。
“有一件好消息,一件壞消息,你想聽哪一件?”錢天澤嬉笑道。
“現有還有心情調侃,先聽壞消息。”蘇玲美目白了錢天澤一眼,沒聲好氣地說道。
“壞消息就是我們的車快沒油了。”
“你!爲什麽出警營時不加油?”蘇玲氣道。
“忘卻了。”錢天澤無所謂地說道。
“哼,那好消息呢,别告訴我你車後帶着油桶。”蘇玲徹底拿錢天澤無辦法。
“不對,好消息就是後面的皮卡車上已經拿出火箭筒,正在對着我們準備發射呢。”
“這,這也叫好消息。”蘇玲急忙轉頭向後看去,果然看到後面的一輛皮卡車上,正有一支火箭筒對着自己。
“對啊,這意味着我們不必再逃了。”錢天澤面色平靜,嘴角帶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轟——”火箭筒發射了,火箭彈帶着長長的焰尾,閃電般飛向捷豹警車。
錢天澤猛地一打方向,捷豹警車車頭一甩,猛地沖下公路,沖入沙漠中。
“轟——”火箭彈擊中公路,柏油被炸得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出,整個沙漠都似搖了幾下。
好在沒有打捷豹警車。
“沒打到我們。”蘇玲長出了一口氣。
話音未落,就聽見車後響聲一聲暴裂聲,巨大的氣浪沖擊過來,把捷豹車橫推出去幾米的距離,捷豹警車向側一歪,停了下來。
“又怎麽了?”蘇玲的心剛剛安穩,立即又提了起來。
“我的大小姐,很明顯,是車胎爆了。”
“怎麽辦?”蘇玲看着錢天澤平靜的表情,遲疑地問道。
“很簡單,下車,換胎。”錢天澤微笑着拍了拍蘇玲的頭,輕輕說道。
蘇玲明知錢天澤在說反話,可是還是乖乖地随着錢天澤下了車,手持沖鋒槍,閃身躲在車後面。
三輛皮卡車停在了公路上,車上跳下來七個手拿ak47的恐怖分子,慢慢向捷豹車靠攏過來。
蘇玲緊屋着手中的警用沖鋒槍,盯着錢天澤,等待着錢天澤下一步的指示。
錢天澤看了看越走越近的七名土著,舔了舔舌頭,“我聞到了,好邪惡的血液味道,嘿嘿,好久沒開葷了。越是邪惡的人血液越是大補。”
“億康,我掩護你,你快逃吧。”錢天澤耳邊突然傳來蘇玲輕柔的聲音。
“嗯?”錢天澤一愣,轉頭看向身側的蘇玲,就見蘇玲話語雖然輕柔,但是神情卻是異常堅毅。
“什麽?”錢天澤愣愣地問道。
“我……你别問了,快走。我……喜歡你。”蘇玲臉一紅,猛得推了一把錢天澤,隻是最後一句話,甚至連她自己也聽不清楚。
“有人上來了。”錢天澤突然直盯着蘇玲身後驚呼道。
“快走。”蘇玲急忙撂下一句話,急忙舉槍回頭指向身後,可是,身後空無一人。
“噗!”蘇玲腦後一聲輕響,随着錢天澤手掌落下,蘇玲眼睛一閉,慢慢倒下去。
“還真是個傻丫頭,你先休息一會兒吧。”錢天澤饒有興趣地看着被自己砸暈的蘇玲,咂咂嘴說道。
随着錢天澤心意一動,蘇玲身下的沙粒緩緩向兩邊移動,蘇玲身子下沉,而沙粒如同母親懷抱一般,慢慢将蘇玲包裹起來,直到蘇玲整個身體都深入沙底,沙漠自動平整,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是錢天澤施展的一個小法術,錢天澤身爲銅甲屍,是飛僵一族中的土屬性的僵屍,身爲大地的寵兒,這些小法術還是信手撚來的。
蘇玲被錢天澤暫時保護起來,沒了後顧之憂,錢天澤從車後慢慢站了起來,高舉雙手,走出作爲掩體的捷豹車。
“和平。”錢天澤說的是埃及土著話,在埃及呆了這麽久,簡單的對話還是不成問題的。
錢天澤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慢慢走向七名土著恐怖分子了。
七名土著恐怖分子舉槍對着錢天澤,一動不動,突然,其中一名土著恐怖分子毫無征兆的一扣扳機,一梭子子彈射了出來,擊中錢天澤胸膛。
“當當當。”一聲清脆的響聲,子彈猶如擊中了鋼闆一樣,反彈飛了出去。
七名土著恐怖分子一愣,剛要再舉槍射擊。
錢天澤一撇嘴,“還真是心狠手辣,不過我喜歡,嘿嘿。”說着,腳下沙土一松,錢天澤身子直向下墜落,轉眼沒入沙中不見了蹤迹。
七名土著恐怖分子這才有些驚恐,急忙舉槍四處查找。
突然,其中一名土著分子感覺身後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他一回頭,就見錢天澤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不過,此時的錢天澤張開了嘴,露出兩個尖尖的獠牙。
“啊!吸血鬼!”土著恐怖分子驚呼一聲,還不待有所反應,就見錢天澤一張嘴,一口咬向土著分子的肩頭。
剛剛還氣焰嚣張的其他六個土著恐怖分子見到他們其中的一員被錢天澤一口咬住頸部,鮮血噴出,倒地身亡,瘋狂地尖叫起來,手中的ak47沒命地向錢天澤掃去。
冰雹般的子彈打在錢天澤身上,全部反彈出來,在錢天澤身體周圍散落一地。
錢天澤舔了舔嘴角的鮮血,陰陰地笑道:“邪惡人的鮮血真是大補,嘿嘿,謝謝你們一路追來,真的好久沒嘗到這麽大補的鮮血了,不過,記住,不要别把我和那些低級的吸血蝙蝠混爲一談。”
“啊——”
“啊——,饒命。”
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轉眼間剩下的六人中又有五人倒地而亡,無一例外,死者的頸部都留下了兩道微小的牙印。
最後一名土著恐怖分子即使知道毫無用處,還是拼命地發射子彈,直到把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光,依然神經質般地扣動扳機。
“嗑、嗑、嗑……”機槍撞針的空擊聲,猶如死神的腳步一般,刺激着土著恐怖分子的神經。
而錢天澤,正一步一步,微笑着向他走來。
這種微笑,在土著恐怖分子看來,如同死神的索命微笑一般。
“吸血鬼大人,饒命!”土著恐怖分子“撲通”跪在地上,哀聲求饒。
“我說過,不要把我和低級的吸血蝙蝠相提并論,要叫我僵屍大人。”錢天澤走到土著恐怖分子面前,如陽光般微笑着說道。如果忽略他嘴邊的兩支還沾着血腥的獠牙,那般微笑,真如慈父般的上帝對待他的子民。
“僵……僵屍大人。”土著恐怖分子從未聽過僵屍這個詞,不過,在錢天澤的“教導”下,竟然以标準的普通話發音說出了這個詞。
“沒錯,就是僵屍大人,想饒你不難,告訴我,爲什麽要追趕我?”錢天澤臉色先揚後沉。
陰沉的臉色吓得土著恐怖分子一哆嗦,結結巴巴說道:“因……因爲……”
“不要撒謊,偉大的僵屍大人不喜歡謊言。”錢天澤神色莊重,立即讓本想用說謊的土著恐怖分子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我接到命令讓我搶走……搶走你身上的東西。”土著恐怖分子雖然吞吞吐吐,但卻清楚表達了意思。
“我身上的東西,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隻是告訴我所有東西。”土著恐怖分子急忙解釋道。
“是誰下的命令讓你來的?”
“這個……我不能說……”
“嗯?”錢天澤臉色一沉,一呲牙。
“我真的不能說,說了我一樣會死的。”土著恐怖分子的神情像是想到了更爲恐怖的事情。
“是這樣啊,好吧,那你走吧。”錢天澤突然話鋒一轉,和氣地說道。
“真的讓我走?”土著恐怖分子擡起頭,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真的?”錢天澤微微一笑,雙目突然變爲深邃的紫色。
土著恐怖分子看到錢天澤紫色雙目,眼神突然變得空洞,失去了神色。
“說,到底是誰下的命令?”錢天澤的聲音變得如虛如幻。
“是……是伽阿……王……”土著恐怖分子呆呆地回答道,可是,伽阿王這三個字剛剛出口,土著恐怖分子全身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風幹,連哼也沒哼一聲,轉眼間變成一具幹屍。這還不止,幹屍繼續風化,被風一吹,簌簌破碎,化爲漫天飛沙,揮散在沙漠之中。
一個精壯的男子,轉眼間化爲飛灰,消失不見了。
錢天澤聳了聳肩,“伽阿王?是哪路貨色?不過,從剛才土著恐怖分子的風化過程中,我怎麽嗅到一絲讨厭的木乃伊的味道。木乃伊什麽的最讨厭了,不尊重死屍,沒什麽技術含量。”
“不過,可惜了,浪費了一個新鮮血袋。”看着地上僅存的土著恐怖分子的空空的衣服,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
“這個伽阿王到底想要我身上的什麽東西?”錢天澤想了相,從身上掏出一堆東西。
其中有半尺長的法老權杖,有金燦燦的黃金頭飾,有鑲滿寶石的手镯,有不知裝有何物的寶瓶……
從裏面随便拿出任何一件公諸于世,都是貨真價實、價值連城的古董,都會引起考古學者、古董收購商的瘋狂,可是,錢天澤把這麽一堆東西随随便便地向沙上一扔,用手指一件一件扒拉着,皺着眉頭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