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鄧刁以爲自己是中午找小姐的時候體力消耗太多而導緻産生了幻覺。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麽幻覺,而是事實。
于是,他的渾身開始發涼,身體顫抖着,嘴唇更是白得吓人。
“怎麽樣,這個驚喜夠不夠大啊?”龍文久在旁邊看到他的表情,頗有些落井下石意味的補刀一記。
鄧刁側過臉看向龍文久,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龍……龍哥,你這是……”
龍文久哈哈大笑起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和藹的說道:“怎麽,害怕了?其實沒這個必要,你們兩個之間有誤會,這不要緊,把誤會說開了就好了嘛!”
誤會?誤會你妹夫啊!
鄧刁在心裏破口大罵,臉上卻是絲毫不敢顯露分毫,哭喪着臉說道:“龍哥,那三萬塊錢就當是我孝敬你的,求你放我走,放我走好嗎?”
龍文久聳了聳肩,淡淡的笑道:“這件事我說了不算,你得問他。”
鄧刁的眼角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心情複雜的看向仍然坐在沙發上的錢天澤。
很顯然,要離開這裏,恐怕隻能是等那家夥發話才行了。
對于導緻自己失業又失學的罪魁禍首,鄧刁的心裏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不想被人打死在這裏的話,他除了委曲求全之外,别無他法。
所以他隻好乖乖的走過去,略一猶豫,然後一咬牙撲通一下跪倒在錢天澤的面前。
“兄弟,這事兒我認栽,你說吧,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錢天澤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報紙,微笑道:“咦,這不是鄧輔導員麽,你跪在我面前做什麽?人家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不明不白的給我下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對你怎麽樣了呢。”
你就是把我怎麽樣了!
鄧刁的心裏隐隐在滴血,嘴上卻還得服軟,“對不起,我不該打孫雨彤的主意,我不該找人對付你。可是我現在已經很慘了,被學校開除,沒學上也沒工作,唯一的一點存款還給了龍哥……你要是想出氣,那就打我一頓吧,隻求你留我一命就好。”
“打你?”錢天澤笑了笑,漫不經心的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淡淡的說道:“打人是不對滴,像我這麽文明的人,怎麽會随便動拳腳呢?你讓我打你,這不是故意讓我犯錯誤嘛!”
聽到這話,一旁的龍文久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腹部又開始隐隐作痛起來。
鄧刁當然知道他這隻是故意惺惺作态,所以一咬牙說道:“好吧,你說要我怎麽做才能讓你放過我,隻要不讓我去殺人放火,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錢天澤不屑的一笑,“殺人放火?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憑你這兩下子,還真做不來這樣的事。鄧刁是吧,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想讓你做什麽,隻有一件事,隻要你答應了,我就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
“你說吧,我肯定答應!”鄧刁面無表情的說道。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别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一百個條件,恐怕他也得乖乖的照辦。
錢天澤彈了彈煙灰,平靜的看着他說道:“你回去之後馬上收拾東西,今天之内給我滾出燕京,以後不許再回來,否則的話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聽見了沒有?”
鄧刁愣住了,本以爲會有什麽難題在前面等着自己,沒想到卻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怎麽,你不願意?”看到他半天沒有回答,錢天澤沉下臉來問了一句。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鄧刁回過神來,連忙點頭答應下來,“我……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保證用最快的速度滾出燕京,永遠不再回來!”
錢天澤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還在這裏等什麽,等酒還是等菜?”
鄧刁打了個哆嗦,連忙翻身爬了起來,向他鞠了一躬,然後轉頭對龍文久說道:“不好意思龍哥,給你添麻煩了,再見。”
龍文久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說起來,鄧刁隻不過是害得他和手下的小弟們挨了一頓胖揍而已,可是卻賺回了三萬塊錢,那麽挨的那頓打也就算是值回票價了。
鄧刁轉身低着頭走出正屋,快步向院門處走去,他現在沒有任何想法,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至于說滾出燕京這件事,他才不會那麽傻呢,大不了回去之後馬上搬家,換一個離這裏很遠的住處,不信還會被發現。
然而不等他走到院門口,先前在院子裏侃大山的那幾個小混混卻圍了上去。
“各位兄弟,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龍哥已經讓我走了……”
一個頭染黃毛的家夥冷笑道:“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既然來了,總得要留下點兒什麽吧。因爲你的原因,害得我們受了那麽大的罪,這份大恩大德如果不報答一下,讓我們的良心怎麽過得去呢?哥兒幾個,動手!”
話音一落,立刻便有人沖上去踹了鄧刁一腳,後者在毫無防備之下,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緊接着,院子裏便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伴随着鄧刁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正屋裏的龍文久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錢天澤,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那什麽,混我們這一行的講究有恩必報,有仇更是必報……”
錢天澤擺了擺手,“不必解釋,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
他是真沒有怪罪的意思,按理來說,鄧刁挑釁他在先,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實力,親自向這樣的小人物動手實在是有些跌份,所以當龍文久手下的混混們圍毆鄧刁的時候,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有些樂見其成。
見他沒有怪罪,龍文久也松了一口氣,這位小爺可是戰鬥力逆天的主兒,要是他不願意看到自己這些人的作派,說不定又是一通好打,那樣的話可就慘了。
就在這時,錢天澤轉頭對他問了一句:“有沒有想過找點兒正經的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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