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對于他們這種混在最底層的小混混來說,想弄點兒錢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幹他們這一行的人,最好的就是給别人看場,那些ktv啊,酒吧啊,迪廳啊什麽的,隻要是娛樂業的夜場,能掙的錢都不少,還有好煙好酒侍候。
可惜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能拿到的,帶團夥的老大如果面不夠大,關系不夠硬,還真搶不着這樣的美差。
除去給别人看場之外,敲-詐-勒-和當臨時雇傭軍才是更多的人所能選擇的掙錢方式。
雖然可以找那些開店的收保護費,但是真要是遇上狠角色的話,他們根本扛不起。
所以大多數的小混混主要還是靠敲-詐-勒-來撈錢,能撈到一點是一點。
這種方式不能算是常規,充滿了不穩定因素,畢竟不是誰都可以被列爲敲-詐和勒-的目标的。
再有就是當臨時雇傭軍,這個雇傭軍可不是非洲戰場上那些扛槍殺人的類型,說得直白一點,其實就是臨時拿人錢财,替人消宵的打手,或者在某些場合下拿點辛苦費去給别人撐場面的‘群衆演員’而已。
不管是哪一種,真正能發财的都是帶團隊的老大,下面的成員隻能分到一點零花錢罷了。
兩個人聊了一陣,都有些意興闌珊,便不再說話,各自低着頭吸煙,默默的等着他們的老大帶人過來。
大約等了十來分鍾的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随即就看到十多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匆匆走進了小胡同。
耗的眼睛一亮,扔掉手裏的第五支煙,跳起身來叫道:“老大,你們來了!”
耗的老大是一個光頭壯漢,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膀大腰圓,孔武有力,裸露在衣服外面的小臂上有一截紋身,看上去應該是條龍的樣。
不但手臂上有紋身,脖上也有。
此人便是燕京大附近的猛龍會會長九紋龍,本名龍久。
龍久大步走過來,粗聲問道:“那小人呢,沒有跑掉吧?”
耗連忙答道:“沒呢,還在裏面抽煙,我剛看過。”
龍久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喝道:“把dv準備好,一會兒記得把場面全都拍下來,他瑪的,記住手穩一點,别再像上次那拍出來的畫面一個勁兒的亂抖!”
一個戴着耳釘的矮胖喘着粗氣連聲應道:“老大請放心,我一定會穩住!”
“好,兄弟們,操家夥,給老上!”龍久揚手大喝一聲,轉身便向着拐角走去。
耗和蠍爲了掙表現,當仁不讓的沖在了最前面,遠遠的就看到他們盯梢的目标懶洋洋的靠着一棵大樹坐在地上,嘴裏叼着一支香煙在那裏吞雲吐霧。
看到他們的出現,錢天澤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叼在唇間的煙卷被他用力的一吸,眨眼間便被燃到了盡頭。
将煙蒂一把彈飛,他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拍拍褲上的灰塵,抱歉道:“你們的動作也慢了吧,怎麽到現在才來?”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一下把龍久給搞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
按照正常的劇本來說,這小現在不是應該滿臉驚恐的問‘你們是誰’或者‘你們想幹什麽’嗎?
難道說他其實是約了人在這裏見面,所以認錯人了?
龍久的眼珠一轉,擡手止住了手下小弟們即将出口的喝罵,踏前一步笑道:“不好意思,上有點兒堵車,所以讓你久等了。”
很顯然,他這是打算來個将錯就錯,先消除了對方的警惕心再突然動手展開襲擊。
“沒關系,雖然等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但是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好好揍你們一頓活動活動手腳,我的心裏啊,也就沒那麽生氣了呢。”錢天澤笑眯眯的說道。
一聽這話,如果龍久還意識不到情況不對的話,這麽多年的江湖他就算是白混了。
“不好!”
驚呼聲剛一出口,他的眼睛一花,下一刻一股劇痛便從腹部傳來。
巨大的力道轟擊在他柔軟的腹部,六塊結實的腹肌絲毫沒有起到任何抵擋作用,一股強的嘔吐感湧了上來。
他的喉頭上下滾動了幾下,‘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半個小時之前吃進去的涼菜混着啤酒一塊兒從他的口中噴薄而出,頓時傳來一股難聞的惡臭。
撲通……
全身提不起一點兒力氣的龍久雙膝一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的耳中隻聽到一陣人體遭到重擊的聲音,以及手下小弟們的慘叫聲。
上當了!中計了!
龍久的心中滿是苦澀之意,這年頭想掙點兒錢真他瑪的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勉強頂住了腹部傳來的劇痛,他勉強轉過頭望去,入眼所見令他渾身冰冷不已。
跟着自己一起過來準備揍人的十幾個兄弟,包括最先進行盯梢的耗和蠍二人全都像被煮過的大蝦一樣蜷在地上,一個個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栽了,這回是真的栽了!
龍久的心中将這次行動的雇主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好的普通大生呢?說好的不堪一擊呢?
這尼瑪要是不堪一擊的普通大生,那被打趴下一地的他們又是什麽?
脆弱不堪的小生?
“看起來,你是個領頭的對吧?來來來,乖乖的告訴我,究竟是誰指使你們來找我麻煩的。”錢天澤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擡頭看到錢天澤臉上的微笑,龍久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叫道:“這位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我們也不是有意要找你麻煩,是有人出錢讓我們來的!”
“我當然知道是有人讓你們來的,所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錢天澤的手裏把玩着一部佳能dv,淡然笑道。
龍久猶豫了一下,出來混的最講究的就是義氣,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出賣雇主可不是什麽好事。
然而下一刻他就爲自己的猶豫付出了代價。
錢天澤見他沒有立刻回答,也不生氣,隻是擡腳在他後背上輕輕踢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龍久隻覺得從被踢中的位置傳來一股爲可怕的劇痛,忍不住嘶聲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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