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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龔思睿臉上的表情顯得極爲複雜。
“怎麽,有什麽難言之隐?”錢天澤挑了挑眉頭,歪着腦袋問道。
龔思睿的眼角抽搐了幾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爲什麽會對這個感興趣?難道你是警察不成?”
錢天澤咧了咧嘴,心裏很是有些好笑。
他能看得出來,龔思睿現在的心情很是糾結,一方面可能是想找人傾訴,另一方面又不敢輕易吐露自己内心深處的秘密,所以糾結得很厲害。
“你不用管我是什麽身份,難道我單純的覺得很好奇不行嗎?你要知道,就憑你日記裏寫的那些東西,擱給誰也會覺得好奇,爲什麽你會做出那些事來?”
龔思睿的眼簾垂了下來,站在那裏沉默了起來。
錢天澤也不催他,見他不肯說話,便轉身重新坐在了床邊,伸手抓過先前沒看完的相冊繼續翻了起來。
“這本相冊裏沒有什麽特殊的照片,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把這樣的相冊藏得那麽嚴實,所以說相冊裏一定是有什麽秘密的對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想必是照片上的某個人對你非常重要的緣故吧?”
一邊翻着相冊,錢天澤一邊淡淡的說着。
終于,龔思睿擡起了頭,目光平靜的說道:“你猜對了,是因爲我的媽媽。”
既然肯開口說話了,那麽接下去就沒有什麽再閉口不言的必要了。
接下來,錢天澤總算是弄明白了龔思睿爲什麽會形成現在這種複雜的性格。
原來,龔思睿的幼年時代家裏過得很是貧寒,其父龔興福還沒有創立現在資産過千億的龔氏集團。
龔思睿的母親性格溫柔,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讓他享受了一個幸福的童年。
在他八歲那一年,龔氏集團的前身被創立,然後花了四年的時間,龔氏集團就正式出現在了商界。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龔家的生活水平出現了大幅度的提升,但是龔興福整天忙于應酬,陪兒子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
龔思睿的母親并沒有因此而有任何抱怨,仍然很細心的操持着家裏的大小事務,給兒子無微不至的關懷。
可以說,在龔思睿前十幾年的生命當中,母親的重要性要遠遠大于父親,大于任何一個人。
然而在龔思睿上初二的那一年,他的母親卻因爲常年操勞而一病不起,并且沒有挺過一個星期就不治身亡。
母親的去世給了龔思睿極大的打擊,而更大的打擊是,他的父親龔興福竟然還想再給他找個後媽!
關于後媽的故事,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龔思睿自然是非常抵觸這件事的。
龔興福見兒子不同意,倒也沒有硬來,隻不過卻從此養成了風-流的性子,時不時就要換一個情-人。
随着時間的推移,龔興福的風-流名聲已經在商界傳遍了,甚至有不少人爲了能跟龔氏集團進行合作,不惜重金找來美女送到他的身邊。
對于父親的這種行爲,龔思睿一開始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畢竟他也知道,母親的離世是無法挽回無法逆轉的,父親是個大男人,生活中找個女人陪伴也是正常的事。
然而在他十七歲的那一年,龔興福身邊出現了一個野心甚大的小情-人,那個女人一心想要懷上龔思睿的孩子,然後成功嫁入龔家。
這一來,可就觸及了他的底線了——在他的心裏,母親即使是離開了人世,也永遠沒人能動搖母親龔家女主人的地位!
十七歲正是熱血沖動的年齡,一怒之下,龔思睿就着手策劃了一次暗殺計劃。
然而就在他準備下手的時候,龔興福卻已将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給甩了。
盡管如此,龔思睿心中的殺意卻是并沒有因此而消散,正相反他還修正了自己原先的計劃,做出了更大膽的改進。
他以父親的名義将那個女人騙到了别墅裏,然後在飲料中加了迷藥。
以他當年青澀中學生的形象,那個女人絲毫沒有起疑,于是果斷中招。
龔思睿打開了攝像機,将他迷-奸那個女人的過程全部錄了下來。
等那個女人醒了之後,他就假裝是迷上了對方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然後詢問對方願不願意當他的女人。
這其實是他設下的一個陷阱,也是給對方唯一的生路。
如果對方不願意,他就會用别的方式進行補償,而如果對方願意,他就會痛下殺手!
令人遺憾的是,那個名叫劉莎莎的女人選擇了後者,成功的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錢天澤很好奇的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而已還是品學兼優的那種,究竟是哪裏來的勇氣敢親手殺人呢?
對于這個問題,龔思睿面無表情的解釋道:“當你對一個人的仇恨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個人就會變成一種抽象的符号,甚至比一隻雞一條魚還要不起眼,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什麽不敢動手的呢?”
聽到他的答案,錢天澤忍不住搖頭歎息了一聲。
在龔思睿說話的時候,他始終用精神力在進行監控,所以得出了一個結論——龔思睿并沒有說謊,在迷-奸并殺死劉莎莎之前,龔思睿一直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
換句話說,因爲對母親的過度思念而導緻了龔思睿對那些試圖成功上位龔家女主人的女人們的恨,并因此更進一步的給予了他下手殺人的勇氣。
至此,錢天澤已經徹底明白了過來,他所了解到的那三種不同性格的龔思睿,真的是同一個人。
隻要不涉及到龔家女主人這個敏感點,他就完全無害,甚至比絕大多數富二代官二代更善良。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很好奇……爲什麽你會派人在暗中跟蹤我?”錢天澤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龔思睿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苦笑起來,“其實這件事并不是我親自下的命令,嚴格的說起來,是有人誤解了我的意圖,不過我不會以這個理由推卸責任。你應該能想得到的,因爲童夢竹,那是我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真正動心過的女孩子,她選擇了你而拒絕了我,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吃點醋也是正常的吧?隻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有人在知道了這一點後,私自以我的名義找人去收拾你。”
“那麽……對付天醫集團的那件事又該怎麽解釋?”錢天澤接着又問了一句。
龔思睿怔了怔,随即低下了頭,“這件事确實是我的命令,原因或許你也能猜得到,我誤以爲天醫集團是你的後台,所以就想着隻要弄垮了天醫集團,你也就沒有什麽可以憑恃的,到時候我再跟你競争的話,勝算就會大一些……當然,現在看來,我大概是做了一個糟糕的決定。”
見他如此坦白,錢天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擡手将口袋裏的移動硬盤取出來,當着他的面捏成了一堆碎片。
龔思睿一臉愕然,“你……你這是幹什麽?”
“哦,沒什麽,這裏面原本是拷貝了幾十個g的視頻,既然我已經弄明白了自己疑惑的問題,那就沒必要再把它們帶出去了。”錢天澤淡然一笑,拍去了手上所沾到的殘渣。
龔思睿的身體猛然一震,随即明白了他所說的視頻是什麽東西。
一想到那些隐秘的視頻流傳出去會有什麽後果,龔思睿的臉色就忍不住一陣陣的發白。
“好了,再見吧,時間已經很晚了,好好休息。”錢天澤邁步向外走去。
龔思睿愣愣的看着,“你……你不抓我?”
“我幹嘛要抓你?”錢天澤停下腳步,轉頭嗤笑道。
龔思睿顯然有些意外,“你……你不是警察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警察?那隻是你自己的猜測好吧,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來找你,隻是爲了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錢天澤攤開了雙手答道。
“可是……可是……我殺人了啊!”龔思睿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錢天澤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你殺人了,但是你殺的那些人全都可以說是咎由自取,死了也是活該,更何況……我不是那種正義感過剩的中二青年,說句實在點的,隻要你不危害到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才懶得管你殺沒殺過人、殺過多少人呢。好了,你不用再多想了,我對你其實真沒什麽興趣,所以你也用不着擔心我去報警什麽的,早點兒睡吧,再見。”
話音一落,錢天澤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龔思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叫住他。
走出主卧室之後,錢天澤的身影頓時變得虛幻起來,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便消散在空氣之中,仿佛從來不曾出現一般。
而房間裏的龔思睿卻是忽然兩眼一翻,一頭栽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鋪着厚厚的羊絨地毯,否則這一摔就能把他給摔破相了。
與此同時,房間的一角突然現出了錢天澤的身影,看着倒在地上的龔思睿,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擡手一揮,将龔思睿淩空攝到了床上。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龔思睿的幻覺,那是錢天澤使用了x能力而造成的。
當龔思睿醒過來之後,根本不會記得曾經‘發生’過那麽多事,而且會從此放棄對他、對天醫集團的打擊,更會放棄對童夢竹的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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