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楊偉此人,雖然不學無術,品性低劣,但是由于家中有錢,又從小随着做生意的家人耳濡目染,在交際方面卻是手腕娴熟得很,所以從新生報到那天開始,他便很快在附近幾個宿舍裏勾搭了一幫臭味相投的朋友。
這些人當中,要麽和他一樣是通過走後門進來的富家子弟,要麽是想要攀附有錢人的狗腿子,湊在一起倒是頗有些聲勢。
自從在食堂外看到錢天澤之後,楊偉也顧不上再去找那個小女生了,連忙躲到了隐蔽處,掏出手機給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打了個電話。
“大狗,趕緊帶人到食堂這邊來,有急事,快點兒!”
匆匆的說了一句之後,他便挂斷了電話,然後悄悄探出頭向食堂那邊張望着,生怕錢天澤在這個時候離開。
天遂人願,錢天澤一直站在那裏和人聊着什麽,看上去并沒有很快要離開的意思。
“哼,你就開心吧,等會兒老子的人到了,看你還開不開心得起來!”
望着錢天澤的身影,他滿心怨毒的喃喃着,一個坑人的主意悄然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沒過多長時間,接到他電話的人便趕了過來。
楊偉一看到他們,連忙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喲,楊哥,什麽事兒啊這麽急,不會又是看上哪家妹子了吧?”爲首的是一個長得黑壯黑壯的光頭男,他就是剛才接到電話的那個大狗,本名叫苟建德的家夥。
楊偉擺了擺手,壓低聲音對他們說道:“你們看到那邊那個靠着樹和人說話的土鼈了嗎?”
苟建德等人紛紛望了過去,然後疑惑的問道:“楊哥,那小子是不是惹到你了?如果是的話,咱們這就過去收拾他一頓,看我們不把他的屎打出來!”
說着轉身就要往食堂那邊走。
楊偉連忙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别沖動,你們要是這樣直接上去把他打了,肯定會挨那些大頭兵收拾的,說不定學校還會給你們處分。”
苟建德咧嘴一笑,“楊哥,處分就處分呗,有啥大不了的,反正我就沒打算過大學期間平安無事的度過。”
楊偉心中暗罵了一聲,他說那句話可不是真的擔心苟建德他們,而是擔心一旦學校要認真查起來的話,說不定就會把他給暴露出來。
從家人那裏得到的經驗是,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陰人,第一要務就是不要把自己暴露出來,否則麻煩一大堆。
他眼珠子一轉,便又說道:“其實我不讓你們這樣上去,是有原因的。你們别看那個混蛋看上去很普通,但是非常能打!不瞞你們說,報到的那天我和他發生過沖突,後來我讓大二的阿熙找了幾個體育系的去收拾他,結果你們猜怎麽着?他隻用了不到一分鍾就把那幾個體育系的全都打趴下了!就爲這事兒,勞資還不得不花了大幾千塊錢才把事情擺平,你們說說,要是現在你們直接沖上去跟他開幹,最後會是什麽下場?”
這句話一說,苟建德等人全都是一頭的冷汗。
他們這幾個人說白了就是跟着楊偉混的幫閑,平時乍乍乎乎的還行,真要是遇上狠人了,他們連屁都不是。
體育系的人雖然不能等同于武林高手,但是好歹人家在力量、體能各方面肯定是要比他們這些野路子強得多。
而且能被人叫去收拾人的,多半也不是什麽老實孩子,肯定平時也是很愛惹是生非的主兒,戰鬥經驗肯定不缺。
這樣的人都被人家在一分鍾之内擺平,他們要是上去的話,恐怕連二十秒都用不到就得跪了。
不過身爲幫閑,總不好在主子面前露怯,所以盡管心中戰戰兢兢,但是苟建德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楊哥,你說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打不過歸打不過,總不能因爲打不過就不敢動手吧?這要說出去的話,以後你的面子往哪兒放?我們哥兒幾個還有什麽臉面跟着你混?”
楊偉聽得心中好笑,表面上卻是一臉感動的拉着苟建德的胳膊說道:“大狗,你們夠兄弟!不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吃虧,這樣吧,我有個主意,你們聽我說……”
一番低語之後,苟建德等人全都陰笑起來。
……
錢天澤靠着一棵老槐樹,惬意的享受着微風的吹拂。
雖然他并不在意軍訓的這種程度,但是飯後的半個小時自由活動時間還是非常值得享受的。
和他聊天的是同班的黃河滔,一個類似于書呆子的小男生。
黃河滔跟錢天澤不在同一個宿舍,但是兩間宿舍卻是正對門兒,所以也算是比較熟悉的了。
對于錢天澤的學神身份,黃河滔表示萬分景仰,所以在軍訓的這幾天當中,沒事兒就愛湊過來和錢天澤聊上幾句。
雖然他看上去有些呆萌呆萌的感覺,但是爲人并不令人讨厭,所以錢天澤也不拒絕和他聊天。
反正空閑的時間總是要聊聊天的,和誰聊不是聊?
二人正聊到高考時的一道難題,忽然看到幾個男生急匆匆的從遠處跑過來,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腳下不知是怎麽了,一下子撞在黃河滔的背上,直接将他撞向了錢天澤。
黃河滔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壯實,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這麽一撞,根本穩不住身子,驚呼着便倒向錢天澤這邊。
錢天澤自然不可能被他給砸到,一伸手扶住了他,轉頭喝斥道:“跑那麽快幹什麽,撞到人了也不知道道歉?”
撞到黃河滔的是個皮膚黑黑的男生,頭發剃得很幹淨,聞言止住腳步走了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道歉?道什麽歉?我還沒讓他跟我道歉就不錯了好吧!要聊天也要找對地方啊,擋在路上算怎麽回事?”
錢天澤眯了眯眼睛,臉色沉了下來,“喲,照你這意思,還是他的錯了?”
光頭男嘿嘿一笑,“你們肯承認的話就最好了,我這個人大度得很,不跟他一般見識,算了算了,以後注意些就是了。”
錢天澤被他這無恥的話給氣樂了,剛準備說什麽,黃河滔便拉了拉他的衣袖,“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啦。”
那光頭男見狀,嘿然笑道:“喲,看不出來你們還好這一口啊,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啦~~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錢天澤頓時怒了,這分明是在暗諷黃河滔娘娘腔,而且還把他給牽扯進去,說他是guy啊!
“找死!”錢天澤不喜歡主動惹事,可是被人這樣欺到了頭上,又怎麽能忍得下去?
所以他直接擡腳便踹了出去,一腳踹在光頭男的肚子上,直接将其踹飛了兩三米遠——這還是他留手的結果,不然一腳能直接把光頭男給活活踹死!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傳來:“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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