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公裏的路程很快便走完了,車隊緩緩駛入一座建在半山腰的莊院裏。
錢天澤跳下車,打開了奔馳防彈車的後門,秋原雄太神色嚴肅的從車裏鑽了出來,緊跟着大長老寺尾圭也鑽了出來。
其他幾位長老也都陸續下車,然後在秋原雄太的身後列隊站好。
所有人的神情都很肅穆,仿佛是要去朝聖一般。
不過對于扶桑人來說,法力無邊的陰陽師也勉強算是上是‘聖’了吧。
秋田社供奉的陰陽師一共有七個人,看年齡都在七八十歲上下,但實際上他們當中隻有一個人的年齡是七十八歲,另外六個人……全都在一百歲開外。
最老的一位,今年已經一百六十三歲了!
别的不說,就沖着悠長的壽命這一點,陰陽師就足以令普通人羨慕和崇拜了。
錢天澤帶着歸他所屬的奇迹小隊嚴格的執行着護衛工作,身爲小隊長的他,也被獲準一起進去面見陰陽師大人。
“加藤,等下千萬不要亂說話,要不然惹惱了裏面的那幾位大人,誰也救不了你的小命,你明白嗎?”有一位長老認真的叮囑道。
錢天澤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嗨咿,我明白了!”
走進一間樣式古樸的大殿,錢天澤的心裏也微微有些緊張。
他對陰陽師這個職業不太了解,隻是知道個大概的皮毛,所以他并不确定對方是否會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常之處。
小心無大錯,他悄然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氣息完美的收斂了起來。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來對他進行檢查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現在無比正常,除了健康程度遠超普通人之外,并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是他前世在修真界中所學到的一個小手段,可以完美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模拟自身氣息——當然,隻能從高往低模拟,而無法反過來進行。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手段非常好用,因爲那七位高高在上的陰陽師們,誰也沒有多看他一眼,更别提發現他的異常之處了。
當然,這也可能跟他們顧不上仔細觀察他有關。
因爲,在錢天澤他們進入大殿面見陰陽師大人們之後不久,又有一批訪客突然不告而來。
這一批訪客在外界沒有什麽名聲,但是秋田社這邊卻是不敢不接待。
因爲對方是陰陽師,而且還是山田社供奉的陰陽師!
……
安倍拓鬥是一位實力強橫的陰陽師,出身于陰陽師的第一家族。
盡管現在陰陽師已經逐漸淡出普通人的視線,但是曾經的榮耀卻絲毫沒有改變過。
土禦門家,起其源者爲阿倍仲麻呂,在扶桑曆史上的奈良時代随遣唐使來到華夏——當時的華夏大地是被大唐帝國所統治。
阿倍仲麻呂通過努力的學習,最後成功的通過了科考,成爲大唐朝中的一名官員,而他的華夏名字則是晁衡。
真正創立土禦門家并将其發揚光大的,則是扶桑曆史上平安時代的安倍晴明,被尊稱爲扶桑曆史上最優秀、最傑出、最偉大的陰陽師。
或許有人會奇怪爲什麽安倍晴明的祖先不姓安倍而姓阿倍,其後代爲什麽不姓安倍而姓土禦門,實際上這都是因爲扶桑國當時的曆史環境所緻。
安倍晴明的後代本來也是姓安倍的,隻不過其十九世孫受賜‘土禦門’封号,所以才改‘安倍家’爲‘土禦門家’,世世代代的傳了下來。
而安倍拓鬥,原名土禦門拓鬥,是在四十五歲那年因故與家族反目被驅逐之後才恢複了祖姓。
由于失去了家族的庇護與支持,他不得不選擇成爲了山田社的供奉陰陽師,一直到現在他一百三十三歲仍然沒有再改變過。
此刻,他正滿面怒色的瞪着對面的七個陰陽師,“别他瑪的放屁了,你當我們是白癡嗎?你說沒有得手,我們就會相信?賀茂陽人,你别以爲随便一說就能把我們糊弄過去!”
賀茂陽人,也就是秋田社這邊供奉的七位陰陽師之首,實力與安倍拓鬥相當,但是年齡卻要大了整整三十歲,所以安倍拓鬥在他面前一向比較趾高氣揚,甚至像剛才那種出口成髒。
不過賀茂陽人也沒有因此而生氣,隻是表情平靜的說道:“安倍拓鬥,我賀茂陽人是什麽性格,這麽多年下來你還不知道嗎?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這個人從不喜歡撒謊!”
“是嗎?”安倍拓鬥冷笑一聲,卻沒有再跟他繼續掰扯,而是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狩衣,“既然你們說沒有得手,那就這樣吧,告辭了!”
說完之後,他扭頭就走,那風風火火的架勢,怎麽看也不像是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兒。
錢天澤沒有資格參與這種級别的會面,别說是他了,就算是秋田社的社長和幾位長老們也沒有那個資格,所以他們并不知道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那位尊貴的客人突然打開門走了出來,滿臉的怒色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很顯然,這一次的會面,最後的結果并不怎麽好。
卻說安倍拓鬥怒氣沖沖的離開之後,坐進一輛山田社的豪車後,臉上的怒色忽然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見了。
“拓鬥兄,情況如何?”開口問話的是坐在後排的老者,五官都被一層淡淡的光芒所籠罩,令人怎麽看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安倍拓鬥三言兩語的将經過說了一遍,随後冷笑道:“賀茂家的那把老骨頭當真以爲我是那麽好糊弄的,哼,如果他們沒有得手的話,那家博物館爲什麽會突然下令封鎖,我們派出的人爲什麽傳回東西被盜的消息?岸本,你說是不是?”
被他稱爲‘岸本’的老者眯着眼睛沉吟了一陣,這才緩緩的說道:“拓鬥兄,既然賀茂陽人要跟我們耍心機,那我們就隻好讓他看看,心機這東西,不是隻有他們才會耍的!”
“好!隻要你也有這上想法,那就不怕什麽了。哼,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他們幾個還有什麽好說的,還要不要再繼續去維護什麽秩序跟和平!”安倍拓鬥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緊緊的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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