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市位于鄂北省中部,境内有一座蟠桃山,城市因而得名。
在蟠桃山麓有一片占地面積極廣的私家莊園,保持着完好的明清風格。
這片私家莊園的主人姓古,在整個桃山地區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古家雖然沒人在官場中任職,但在桃山市那就屬于土皇帝,說一不二。
最誇張的地方在于,古家之名甚至可以止小兒夜啼!
簡單的說,古家的人在桃山市範圍内,想做任何事情都沒人能阻止和反對,古家的規矩就是王法!
而這一切,在網絡上根本看不到一則相關的報道,如果不是熟悉桃山市的人,可能壓根兒就不知道古家的名頭。
錢天澤易容改裝之後,坐車來到了桃山市,然後找了一家酒店下榻。
稍微洗漱了一番,他就來到外面,信步在市區閑逛起來。
桃山市的經濟水平也就屬于一般般,跟南山市相差無幾,城市的面貌也有頗多相似之處。
錢天澤在街上逛了一大圈,突然看到路邊有一間茶館,略一思索便走了進去。
前世在修真界時,打探消息最好的去處莫過于酒樓茶肆,因爲那些地方三教九流混雜在一起,各種小道消息最是靈通。
而現在雖然情況有些不同,但是茶館這種地方還是很有可能會是各種消息的集散地。
茶館,不是茶樓。
茶樓通常都是裝修很上檔次,環境很好,設置了雅座和包廂,整體氛圍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茶樓其實就是華夏本土化的另類‘咖啡店’罷了。
而茶館則不同,裝修通常都比較普通,沒有舒适的沙發,隻有傳統的桌椅,沒有包廂隻有大廳,氣氛往往會比較熱鬧,最重要的是消費水平不高。
錢天澤踏進茶館之後,四下裏張望了一番,然後擡腳走到靠角落裏的一張空桌前坐下。
茶館裏的服務員立刻迎了上去,笑着問道:“這位先生,要來點兒什麽茶啊?”
“你們這裏有什麽招牌推薦一下,另外給我上一些幹果。”錢天澤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服務員聞言點點頭,“那你先坐一下,茶和幹果馬上就來!”
等到他離開之後,錢天澤便摸出煙來給自己點上一支,然後掏出手機假裝上網聊天,耳朵卻是豎了起來,靜靜的聽着周圍那些茶客們的對話。
别看茶館裏很鬧騰,聲音稍小一點兒都聽不清楚,可是憑着他的本事,卻能同時将所有人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沒過多長時間,服務員給他上了一壺茶,一個幹果拼盤,道了一聲‘慢用’之後便轉身離去。
就這樣,錢天澤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慢慢的喝着茶水吃着幹果,偷聽着周圍那些人的對話。
兩個多小時後,他滿意的起身結賬,緩步離開了茶館。
就在過去的那兩個多小時裏,他一共聽到十幾段跟古家有關的對話。
而這十幾段對話當中,清一色的都是在控訴古家的霸道與狠毒。
大家鬥不過古家,又沒辦法在網絡上聲讨,所以隻能在這些地方發發牢騷,而且還不敢把話說得太透。
錢天澤很清楚,古家既然有這樣的名聲,那他想跟古家進行平等交換的念頭多半是不可行的了。
倘若他以個人名義或是以天醫門的名義上門相求,最好的結局就是被古家趕出來,至少比較差的結局麽……完全不敢想象。
他不是個啰嗦的人,既然交換的路子走不通,那就隻好是另想别的辦法了。
不告而取,這個主意很棒。
原本他還有些顧忌,萬一古家的行事風格比較正派的話,那他還有些不太好意思下手。
然而現在打聽到的結果卻是古家純粹屬于毒瘤,這樣一來,不拿白不拿!
從古家往外偷東西,他是半點思想壓力都沒有。
……
爲了弄清古家的具體位置,錢天澤刻意等到了天黑,然後從酒店出來,直奔白天在茶館中聽過的一個地方。
東風路,是桃山市老城區比較有名的地方。
這裏之所以有名,是因爲這條路的亂。
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桃山的地下勢力很喜歡在東風路進行較量,不管實力高低,隻要兩方之間有矛盾需要武力解決,戰場的第一選擇永遠都是東風路。
對于地下勢力的人來說,東風路頗有一種聖地的意思。
今天晚上正好有一場火并,是雄霸堂和猛虎幫之間的戰鬥,目的是爲了決定城西區酒吧一條街的控制權。
當錢天澤信步抵達東風路的時候,雙方已經結束了戰鬥,獲勝的是雄霸堂,而猛虎幫的人則在幫主的帶領下灰溜溜的準備撤退。
“喂,還不快點兒跟上,小心被雄霸堂的人打成豬頭啊!”一個染着黃毛的年輕人拉着站在路邊發呆的錢天澤就往另一條路走去。
錢天澤心中一動,很明顯,他這是被對方當成同夥了。
本來還在考慮要上哪兒找人打聽消息,現在卻有了現成的機會。
就在他若有所思之際,那個黃毛又絮絮叨叨的說道:“唉,我看你的樣子,大概是剛剛入幫的新人吧?沒什麽好緊張的,火并這種事聽上去好像很厲害,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别被電影裏的鏡頭給唬到了。這裏是華夏,是大陸,道上的人打鬥都是有底線的,别看兩邊的人加起來不少,可真正動手的時候,也就最核心的那幾十号人,咱們其實都是負責加油助威的。”
說到這裏,黃毛扭頭又問了一句:“哎,我說兄弟,你叫什麽名字,跟誰混的,怎麽沒把你帶走啊?”
“我?我叫大狗,不知道跟誰混的,反正稀裏糊塗的就過來了。”錢天澤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回答道。
黃毛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來,“你這人也真夠二的,連情況都沒搞清楚就敢跟着我們出來火并,不會是頭一天進幫的吧?”
錢天澤傻笑兩聲,“是啊,還沒請教大哥怎麽稱呼?”
黃毛被他這一句‘大哥’叫得通體舒泰,臉上露出了矜持的笑容,擺擺手道:“叫大哥就見外了,他們都叫我山炮,你叫我一聲炮哥就行,以後我罩你了!”
“謝謝炮哥……咦,前面那些人看上去好兇啊,他們是在看我們倆嗎?”錢天澤配合的叫了一聲,突然将目光投向前面不遠處的一群人問道。
山炮也注意到了前面的人群,愣了一下之後,臉色猛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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