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嫂一共拿來了十二隻大海碗,分到兩人頭上,就是一人六碗。
一隻海碗倒滿差不多能裝将近三瓶白酒,六碗加起來就是差不多快十八斤了!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嘩然。
武俠小說裏時常可以看到古代的大俠們酒興上來之後,狂飲數十斤酒。
可是一來古代的重量與現在有些差别,二來古人的酒都是釀造酒而非勾兌酒,在度數上明顯要差了許多。
比如說唐代的詩仙李白同學,号稱‘鬥酒’詩百篇,而唐代的‘一鬥’約等于現在的兩千毫升。
而現代的白酒通常是五百毫升一瓶,換言之,李白同學大概一次能喝四瓶也就是四斤酒的樣子。
但是要考慮到古代的酒度數普遍偏低,元代以前都是以低度的米酒爲主,而李白那個時代比較常見的是‘就中至味真玄酒,豁達靈根三益友’的三勒漿和‘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炭爐’的綠蟻酒。
這其中,三勒漿其實是以三種水果爲原料釀造的果酒,而綠蟻酒則是以谷物爲原料的米酒,度數還不到二十度,哪像現代的白酒,什麽三十八度,四十度,四十五度,五十六度,六十二度等。
也就是說,如果換算成現代的白酒來說,李白同學當年大概酒量也就是二十度的四斤,四十度的兩斤多,五十度的一斤半左右。
而現在錢天澤和風天明二人卻是實打實的喝掉了十八斤白酒!
這可是四十度的白酒啊!
大風莊的習俗,向來不喜歡喝什麽茅台五糧液之類的國内名酒,反而更鍾情于本地産的一種四十度的高粱酒。
一般人再能喝,兩三斤就算是頂天了,包括午宴時敗在錢天澤手上的那十二位好漢,酒量最豪的也不過是喝了兩斤出頭。
由此可見,這二位的酒量究竟有多麽恐怖了。
問題在于,他們并沒有停下來,不管是錢天澤還是風天明,看上去神志都還很清醒,根本沒有什麽醉意!
到了這個時候,負責倒酒的人已經有些害怕了,捧着酒瓶根本不敢再倒。
“接着倒啊,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風天明用衣袖抹了抹嘴,指着桌上那一排空碗叫道。
這時風家的一位長輩站出來勸道:“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們倆又不是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用得着這麽拼嗎?再喝下去,酒都讓你們倆喝沒了,我們怎麽辦?”
風天明轉頭笑了笑,很恭敬的說道:“九公,别跟我說這酒不夠啊,咱們大風莊的爺們兒什麽時候缺過酒喝了?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狀态正好,相信小錢也是一樣,難得今天高興,就讓我們戰個痛快吧!”
本來沒打算給大家驚吓的錢天澤這個時候也笑着說道:“沒錯,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明哥一見如故,不如就成全我們一次吧,我保證,隻此一次,下不爲例。”
聽了這話,風天明在旁邊暗自郁悶,心說誰他瑪的跟你一見如故啊,你小子敢跟我搶暖暖,那就是有奪妻之恨哪!今天不把你小子喝趴下,我以後還用混麽?
見兩位當事人如此堅決,在座的一幹長輩們互相對了一下眼神,最後還是決定同意了。
其實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兩個小怪物究竟能喝多少。
既然沒人阻攔了,負責倒酒的人也就不再猶豫,痛快的倒了起來。
在等待的間隙中,錢天澤眯着眼睛向風天明望去,心裏的古怪感越發的明顯了。
他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别看一口氣喝了這麽多酒,可是除了最開始的第一碗之外,後面的基本上都被他用真氣當場給煉化掉了。
可是風天明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
他想不明白,畢竟從風天明的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什麽氣息的波動,這也就意味着,風天明不可能和他一樣身懷絕世功法。
不過想不明白的事,那就先扔到一邊吧,有這個好機會能痛快的喝一場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等喝完了再說呗。
很快第二輪戰鬥再度拉開帷幕,兩人互不相讓的拼了起來。
你喝完一碗,我肯定也喝完一碗。
就這樣,兩個人瘋狂的喝光了第二輪的酒——這就是三十六斤下肚了!
到了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提出一個問題:他們喝了這麽多酒下去,怎麽不見他們上廁所呢?
人們頓時恍然,是啊,别說是三十六斤白酒了,就算是三十六斤白開水喝下去,肚子也會被撐破的啊!
可是他們倆從第一碗開始,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過,那麽多酒喝下去,連肚子都沒有鼓起來,這酒到底是喝去哪裏了呢?
難不成他們倆的喉嚨都有一個異次元的空間通道不成?
沒人知道答案,所以他們隻好繼續靜靜的看着兩個瘋子進行第三輪的比拼。
看到後來,其他桌的人已經有些麻木了——那哥兒倆完全不是人,喝酒比喝水還輕松,而且根本喝不醉,這有啥看頭?
于是衆人漸漸移開了目光,開始吃喝起來,隻是偶爾回頭瞅瞅這邊,看看他們有沒有分出勝負。
勝負自然不是那麽容易分出來的,一輪一輪又一輪,一直喝到第八輪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我擦,沒酒了?!”
負責倒酒的人機械的伸手去摸酒瓶子,卻意外的摸了個空,不由得驚叫了起來。
原本這場特殊的拼酒并沒有準備太多的酒,可是随着戰鬥的持續進行,梨花嫂便讓人将庫存的酒都給搬了出來。
高粱酒是十二瓶一箱,一箱還不夠一輪的。
七輪下來,這就是十幾箱酒沒了。
大風莊的人能喝酒,愛喝酒,家裏準備的酒自然不會少。
可是再多的存貨也架不住這樣瘋狂的喝法啊,再加上其他各桌還要喝,所以不知不覺間,所有的存酒竟然都已經被清空了!
風天明擦了擦嘴角,大叫道:“去别家借點兒回來,我就不信今天喝不趴下他!”
“明伢子,夠了啊,你們倆這是要往死裏喝啊!”主桌上的一位長輩出聲制止道:“意思到了就行了,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
算了?怎麽可能就算了!
風天明是打定了主意,不管錢天澤有多能喝,他今天一定要把那小子喝趴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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