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倒黴的記者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的揉着身體受到撞擊的部位,用憤怒的目光瞪向錢天澤。
倘若目光可以殺人,錢天澤這會兒早就被射得千瘡百孔了。
不過對于這種程度的瞪視,他根本就不在乎。
随便瞪呗,反正又少不了一塊兒肉。
“你是什麽人,爲什麽要阻止我們進行采訪?”有記者躲在人堆裏喊道。
錢天澤冷冷的望了過去,“這裏是醫院,需要保持安靜!要采訪可以,出了醫院随便怎麽采訪都行!”
“我們是記者,有報導真相的新聞自由權!”又有一個記者叫道。
“就是,我們是記者,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們采訪!”
“你這樣做是違背了法律,你侵害了我們的權利!”
“新聞自由萬歲!”
“采訪自由萬歲!”
“重點是,你是誰啊,憑什麽阻止我們采訪?”
“對啊對啊,你是劇組的人嗎?”
一堆‘無冕之王’們紛紛鼓噪起來,卻沒有一個人敢于上前。
畢竟剛才錢天澤所展現出來的可怕怪力還是給了他們極大的心理陰影,萬一這會兒沖上去,被打個生活不能自理就虧大了。
就在這時,被錢天澤擋在身後的那個中年人忍不住伸手捅了捅他,小聲說道:“這位先生,千萬不要小看這些記者的手段啊,他們最擅長給人挖坑了……”
錢天澤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無所謂,我最擅長的就是埋人,他們挖多大的坑,最終都是挖給他們自己的。”
“呃……”中年人不由得爲之語塞,如此自信的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不過想想對方貌似是幫了自己一把,他就沒再吭聲了。
錢天澤默然不語的望着那些記者們,嘴角噙起一絲冷笑,蓦的,他毫無掩飾的向着他們釋放出濃濃的殺意。
一股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覺瞬間籠罩了記者們的身體,他們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喊叫,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在他們的眼中,把守着病房門口的那個男人,仿佛化身爲一尊渾身浴血的可怕魔神,面目猙獰的在向着他們微笑——那是死神的微笑!
從未有過的恐懼輕而易舉的攫住了他們的心,這些生活在和平環境下的記者們全都産生了一種幻覺,仿佛身邊的同伴全都消失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滿地血污的絕境中面對着那尊浴血魔神,似乎下一刻他們的生命就将要被終結!
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崩潰慘叫,然後發了狂一般扔下身上的采訪器械轉頭就跑。
有一個帶頭的,其他人就像是被按下了同步開關一般,紛紛做出了同樣的舉動轉身就跑。
一眨眼的工夫,走廊裏已經看不到一個記者了。
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全都傻眼了,他們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以爲那些記者們是集體在撒臆症呢。
錢天澤卻是微微一笑,對着不遠處的護士站叫了一聲:“雨朦,可以過來了。”
孫雨朦從護士站裏探出頭向這邊看了一眼,随即一溜小跑的趕了過來。
錢天澤轉過身看向那個中年人,“對不起,請讓一下,我們要進去。”
中年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讓開了道路。
雖然他剛才并沒有被錢天澤的殺意籠罩,但是那些記者們的詭異表現,讓他意識了什麽。
錢天澤向他微微一笑,然後拉着孫雨朦便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有好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看上去年齡都不大,估計應該都是劇組的人。
他們圍在病床前,正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麽,躺在病床上的赫然正是孫雨彤,她的身上有好幾處裹着紗布的地方,臉上更是塗着一層藥膏,正默默的垂淚。
“彤彤!”孫雨朦一見到妹妹的慘狀,一下子哭了出來。
她幾步沖到病床邊上,擠開了其他人,嗚嗚哭道:“彤彤,你這是怎麽搞的啊?”
孫雨彤睜開眼睛看向她,嘴巴一咧,剛要跟着一起哭泣,突然看到了跟在後面的錢天澤——自打進了病房之後,錢天澤就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啊!出去,你們都出去!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走啊,你們都給我走啊!”
她的情緒突然崩潰了,拼命的擡起被紗布裹住的胳膊往自己的臉部擋去,唬得其他人連忙按住了她,生怕她不小心碰到臉上的藥膏。
“彤彤,是我啊!我和天澤是專程過來看你的!”孫雨朦以爲她的情緒還沒有恢複正常,還處于被大火燒傷的驚吓當中,連忙在她耳邊大聲叫道。
“走開!我不要你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走開!走開啊!姐,我求你了,不要讓他過來啊!”
聽到妹妹的話,孫雨朦總算意識到了什麽,回過頭正要說話,卻看到錢天澤已經擠到了病床邊上。
“你們都出去吧,我是雨彤的朋友,這是她姐姐,麻煩你們先回避一下。”錢天澤并沒有看向情緒很激動的孫雨彤,而是對其他幾個年輕人說道。
那幾個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行,你們先聊吧,我們去外面等着。”
等到他們都退出病房後,錢天澤才将目光投向渾身顫抖的孫雨彤。
小姑娘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了些,身上到處都裹着紗布不說,半邊臉都塗着藥膏,一頭漂亮的長發更是被燒得七零八落,隻剩下有數的幾绺還在。
她緊緊的閉着眼睛,身體繃得緊緊的,不住的顫抖,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一般。
錢天澤很是心疼的問了一句:“雨彤,你是不是很擔心自己的傷勢?”
這句話仿佛按下了開關一般,孫雨彤‘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嗚嗚嗚……我被燒成這個樣子……以後都會是一個醜八怪了……嗚嗚嗚……你們肯定會……會嫌棄我……”
趴在床頭的孫雨朦也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安慰着妹妹:“彤彤,你别傷心,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們都不會嫌棄你的!”
錢天澤歎息了一聲,隻用了一句話就讓她們止住了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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