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恺的心情極爲複雜,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奶同胞的兩個親兄弟竟然會幹出這樣的事來。[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不論是風子虛還是風子泰,小的時候跟他的關系都很要好,頗有種‘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感覺。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三兄弟之間就開始變得離心離德了呢?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貌似應該是從自己正式被确立爲這一代的家主繼承人,三兄弟分别結婚之後開始的吧。
……
風家之所以能被稱爲‘世家’,自然不可能隻有這麽一點人口,除去風子恺的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之外,另外還有七個支脈的風家子弟。
隻不過他們并不是統一在南山市區定居罷了。
按照風家的傳統規矩,倘若家主沒有兒子的話,要麽從其他兄弟那裏過繼,要麽就隻能是乖乖的讓出家主之位,從支脈中挑選出一位下代家主繼承人。
對于家主嫡脈一系的人來說,前一個辦法無疑是最好的,因爲它能保證嫡脈的身份不會發生改變,後一個辦法會在家主的權利完成交接之後,嫡脈的人變成支脈,而新任的家主那一脈則會成爲新的嫡脈。
風子恺一直沒有兒子,這一點對于風子虛和風子泰這兄弟倆來說無疑不是一個好消息。
風子泰還好一點,他自己膝下也沒有兒子,雖然覺得将來有朝一日會失去嫡脈的身份,但是想想那個時候自己還有幾年好活的呢,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而風子虛則不同,他明明有三個兒子,隻是因爲他并非本代家主,所以就要面臨失去嫡脈身份的危險,這一點他根本無法接受。
在這樣的情況下,當小鈴铛被風子恺夫婦收養之後,風子虛便在心中生出了殺意——老大生了個女兒,又收養了一個女兒,擺明了是不想再生個兒子啊!
事實上,風子恺在某處有疾的事情非常隐秘,即使風子虛和他是親兄弟也沒有得到過消息。
在這樣的情況下,風子虛開始謀劃這一暗殺事件也就再所難免了。
對于他來說,風小暖這個侄女雖然很不錯,但是跟自己這一枝的未來相比,那就變得不重要了。
“唉,對不住了,暖暖。隻要能夠保住我們的嫡脈身份,哪怕隻能保一兩代的時間,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到!”
風子虛坐在書房那張寬大的書桌後面,雙眼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
不知道爲什麽,今天早上起床之後,他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好像有什麽禍事将要臨頭一般。
他向來不信鬼神之說,所以隻是将其歸結爲自己這段時間太過緊張的緣故。
吃過早餐之後,他便獨自來到書房枯坐,完全不想處理任何公務。
突然,書房的房門被人敲響,門外傳來保姆的聲音:“風先生,您的哥哥來了,在樓下等您呢。”
風子虛的精神總算是收了回來,揚聲叫道:“好了,我這就下來。”
說完之後,他擡手搓了搓因爲發呆太久而顯得有些僵硬的臉頰,皺眉琢磨起來。
這個時候突然上門來該,莫非是已經想通了嗎?
可是不對啊,如果真的是想通了,那也應該是一個電話打過來,然後自己這邊一家子趕過去才對,沒理由反過來的啊。
難道還有别的什麽事情?
風子虛的心中猛的閃過一個念頭——該不會那件事被他知道了吧?
随即他便搖了搖頭,否定了這一想法。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心安定下來,不管老大是爲什麽而來,總之先下去看看,見招拆招吧。
于是,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然後邁着穩健的步伐走出了書房。
來到樓下的客廳一看,風子虛便愣了一下。
坐在沙發上喝茶的除了他的大哥之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很眼熟的年輕人。
“大哥,這麽早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這位小帥哥是?”他一邊往過走,一邊笑着問道。
風子恺擡起頭看向他,眼中跳動着莫名的神色,“老二,這是暖暖的男朋友小錢,就是上次從綁匪手上救了暖暖的那個男孩子。”
“哦,原本是他啊,難怪我覺得看着挺眼熟的……”風子虛感慨的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錢天澤雖然知道他是幕後的黑手之一,但是現在大家還沒有撕破臉皮,所以還是出于禮貌站起身向他問好。
風子虛擺了擺手,“别搞得這麽客氣,你是暖暖的男朋友,也算是自己人了,放輕松一點就行。小錢啊,你這幾個月的變化好像挺大的啊,上次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還顯得很瘦弱呢,現在看上去卻很健壯。”
錢天澤還沒回答,風子恺便淡然一笑插話道:“這很正常,人人都會發生變化。别說他這樣的年輕人了,就算是幾十歲的成年人,該發生變化的時候,照樣會變得讓人認不出來。”
“大哥,你這是……你這是在說什麽呢?”風子虛的心裏打了個突,有些勉強的幹笑道。
風子恺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死死的盯了一陣,緩緩的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麽,老二,你的變化真是太大了,大到讓我簡直不敢相信的地步。你知道嗎,當我發現這一切的時候,怎麽都不敢相信,我的親弟弟們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你他瑪是怎麽想的啊?”
最後一句話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風子虛險些跳起來。
“大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這一大早的你就跑到我家來大喊大叫,難道是昨晚沒睡好嗎?”
看到在那裏裝模作樣的二弟,風子恺歎息了一聲,伸手從懷裏取出一隻信封扔在了茶幾上,“你自己看看吧。”
風子虛的心裏一沉,警惕的瞄了兄長一眼,又低頭看看茶幾上的信封,猶豫半晌後,還是伸手拿信封拿了起來。
拆開信封之後,他從裏面抽出了一疊要紙張,剛看了兩眼,他就臉色大變的癱在了沙發上。
他勉力擡起頭來,看到的便是風子恺冷漠的眼神:“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