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恺坐直了身體,眼中閃動着厲色,對風子虛和黃雅莉說道:“你們怎麽會想到要把孩子過繼給我們的?”
風子虛看看妻子,見她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答道:“大哥,你想啊,咱們老風家畢竟是南山最頂級的家族,要是家主這一支沒有繼承人,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傳出去不是要讓别人笑話麽?以前有暖暖在,我們就不說什麽了,反正這年頭男女平等嘛。可是現在暖暖不在了,玲玲也不在了,你們沒有孩子這确實說不過去。”
風子恺慢慢的放松了身體,沒有說話,同時暗中用手捏了捏妻子的手,阻住她要說的話。
柳如眉再次懷孕的消息到現在并沒有傳出去,因爲他還惦記着那位‘金先生’的承諾,打算等到三個月的時候去照一下b超,如果确定真的是懷的男孩兒再通知大家。
很明顯,剛才柳如眉是準備用這個事實來反駁風子虛夫妻的,但是風子恺卻覺得有些不妥,所以決定暫時還是要繼續保密才行。
因爲他突然想到,假設那個幕後的黑手就是自己的弟弟或者說弟媳婦,那麽萬一他們知道了妻子有孕在身的話,會不會給妻子帶來危險呢?
雖然他覺得這個假設有些滑稽,不管怎麽說,那是自己的親弟弟啊!
但是經曆了女兒被暗殺的事情之後,他的心裏已經繃起了一根弦,這種事情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萬一真的不幸被自己猜中了,那後果将會不堪設想!
所以在沉吟片刻之後,他緩緩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嗯,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有些太突然了,我們必須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行。另外,全仁他們三兄弟對此是什麽想法,你們可不要将大人的想法強加到孩子的身上啊。”
全仁是風子虛長子的名字,風全仁,風全義,風全禮,這是他三個侄子的名字。
風子虛聞言便笑道:“大哥,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他們三兄弟都願意接受這個結果,畢竟這又不是要把他們過繼給外人。”
“唔,好吧,回頭我和你嫂子考慮好了,再給你們回複吧。”風子恺自然不可能當場就答應下來,也不能當場反對,隻好用上了‘拖’字訣。
風子虛還想再說什麽,黃雅莉卻在暗中捅了捅他,示意他閉嘴。
有些事情急不得,倘若他們一家子表現得太過積極,難免會讓人産生不好的聯想。
于是風子虛便打着哈哈說道:“也對,這也是一件大事,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是應該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你們做出了決定,我們再過來商量具體怎麽操作。”
風子恺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那行,你們先回去吧,你嫂子身體不好,我要陪她休息去了,就不送你們了啊。”
“不用送,不用送,大嫂,事情現在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太難過了,盡快養好身體吧,免得大哥爲了你再操心。”風子虛也跟着站起身,帶着一家子向風子恺夫婦告辭離去。
等到他們走了之後,柳如眉才憤怒的問道:“你爲什麽不讓我說話?”
“你能說什麽?告訴他們你肚子裏已經懷了一個寶寶?”風子恺無奈的扶着妻子的肩膀,認真的說道:“老婆,關于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就保持沉默,聽我的安排吧。”
柳如眉冷笑一聲,“聽你的安排?你還看不出來他們一家子這是什麽企圖嗎?說得好聽,把孩子過繼給咱們來撐門面,可實際上他們倆口子打的是什麽主意?别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他們是想用這種辦法奪取家主的位置!”
風子恺皺了皺眉,擺擺手示意站在客廳裏的保镖離開,隻留下了錢天澤一個人。
然後他對柳如眉說道:“老婆,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去書房吧。”
柳如眉沒有反對,跟在他身後上樓進了書房。
錢天澤易容而成的保镖也跟了進去,柳如眉有些不悅的說道:“你跟進來幹什麽,出去!”
“老婆,讓他留下。”風子恺連忙說道:“有些事情現在也是該告訴你了。”
柳如眉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什麽事情?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的,該不會是你在外面有個私生子吧?”
“拜托啊,我親愛的老婆大人,我怎麽可能會有私生子!”風子恺有些哭笑不得,一邊拉着她坐下,一邊轉頭說道:“天澤,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錢天澤的臉上露出一排黑線,什麽叫‘現出原型’啊,拿自己當妖怪呢這是?
他擡手在臉上一抹,恢複了自己本來的樣子,微笑道:“柳阿姨,是我。”
“咦,你是天澤?”柳如眉頓時呆住了,“你這是在玩什麽鬼把戲啊,你怎麽會……”
風子恺便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向她說了一遍,解釋道:“所以天澤就用這種方式跟在我身邊,探查那個幕後黑手。”
“原來是這樣……”柳如眉沉默了一陣,忽然暴怒起來:“好你個風子恺,膽子長毛了是吧,竟然敢連我都蒙在鼓裏!如果不是今天你弟弟他們過來,是不是還打算一直這樣瞞下去?”
風子恺有些啞口無言,因爲他原本确實是打的這個主意,因爲他害怕妻子在知道真相後會給自己的計劃制造變數。
這時錢天澤在旁邊替他解圍道:“柳阿姨,你别錯怪風叔叔了,這件事其實是我的主意。有句話說得好,要騙過你的敵人,就得首先騙過自己人。我覺得不告訴你真相的話,會讓你的表現更真實,以免引起對方的懷疑。”
柳如眉翻了個白眼,“你們的意思是,我有可能給你們拖後腿是吧?”
“不不不,當然不是,老婆你想多了。”風子恺連忙否認,賠笑道:“我們也隻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已,在适當的時候,肯定還是會告訴你真相的嘛。”
好在柳如眉并沒有在這個問題是過多的糾纏,緊跟着又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弟弟他們倆口子的動機有些問題呢?”
風子恺歎息一聲:“不止是你,我也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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