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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甯無痕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甯家家傳的三十六路龍爪手,真的被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給當面學了去,而且一上手就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堪堪與自己苦練二十餘年的水平相當!
這一發現讓他又驚又怒。
驚的是自己這次要對付的人竟然是個武學天才,怒的是自己親手‘教’會了對方甯家家傳的絕學。
所謂家傳絕學,那是真的傳男不傳女,傳内不傳外的真功夫。
别說是外人了,就算是甯家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學得到。
唯有嫡枝的男性子弟,天賦足夠的情況下才會被族中授以此功。
想當年他甯無痕可是通過了整整十次考驗,這才獲得學習三十六路龍爪手的資格!
能在現在這個年齡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族中長輩已經很是贊許了,而以往他也頗爲自己的武學天賦在而驕傲。
可是今天,現在,他卻深受打擊,遇上了武學天賦如此可怕的對手……倘若被家族知道自己無意中把絕學洩漏出去的話,這小子固然會被追殺,而他這個始作甬者也不可能幸免,必然會被廢去一身功夫淪爲廢人!
一想到那可怕的結局,甯無痕便不由得一陣發寒,忍不住生出了拼命的念頭。
若是被南山市道上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血霸王’竟然會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後生仔逼得要拼命,隻怕會驚碎一地的下巴。
錢天澤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笑的,别看甯無痕似乎被他逼得很狼狽,可實際上真正處于危機的還是他。
甯無痕縱然傷了一隻胳膊沒法用,隻能單手戰鬥,可是他所受的傷,卻比甯無痕還要重一些。
别忘了,他現在的身體強度遠遠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後天武者那種程度,也隻不過是普通人的标準而已。
先前甯無痕那一拳已經将他打傷,若不是他及時将體内那一絲真氣護住了髒腑的話,隻怕這會兒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饒是如此,現在的他其實也經不起太長時間的戰鬥。
如果保持這種強度的戰鬥,最多再有三分鍾時間,他就該壓不住自己的傷勢了。
所以看到甯無痕的眼中閃動着的兇光,他不由得轉起了念頭。
“看樣子,隻能想點盤外招了,否則的話,我怕不一定能撐得住啊……”
他不是什麽食古不化的君子,爲了達到目的,絕對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眼見甯無痕的攻勢越來越強烈,他觑了個空子,突然閃身後退,扯開嗓門兒大吼了一聲:“着火啦!着火啦!着火啦!”
吼完之後,他腳下踏出玄奧的步法,竟然不戰而退,來了個溜之大吉!
甯無痕被他這一嗓子給吓了一跳,本以爲他是要召喚幫手,哪知卻聽到‘着火啦’這樣無厘頭的話。
再加上沒想到他會不戰而退,所以眼睜睜的看着他向來路退去,卻來不及有任何反應。
下一刻,附近的幾棟單元樓陸續有燈光亮起,更有人推開窗戶向這邊張望。
甯無痕這下要是再不知道自己中了計,那就可以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這個該死的混蛋!”他低吼了一聲,卻又不得不放棄追趕錢天澤的念頭。
小區裏的住戶被驚動,那就肯定會有保安過來巡查的。
雖說他并不怕保安,可是沒必要在這裏暴露身份,要不然的話傳揚出去還不被道上的人笑掉大牙?
堂堂‘血霸王’竟然在伏擊的情況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逼得暴露身份……這絕對可以評選南山市道上本年度的十大笑話了。
所以他恨恨的咬了咬牙,掠到那幾個被錢天澤秒殺的倒黴蛋身邊,一腳一個将他們踢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走!”
于是,幾個人各自帶傷的倉皇而去,小路上很快恢複了平靜。
而錢天澤在使詐逃離戰鬥之後,捂着胸口的傷處繞到了另一條小路上,借着熟悉地形的優勢回到了林語夢家所在的單元樓裏。
上樓走到家門口後,他強行運轉真氣将傷勢壓了下去。
雖然隻能短暫的壓制幾分鍾時間,但已經足夠應付林夢語了。
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他快步走了進去,換上拖鞋後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聽到他進門的動靜,一頭長發在腦後盤起發髻的林語夢從房間裏探出頭來問道:“天澤,你餓不餓?鍋裏給你留了點湯,你要是餓了的話就自己盛一下。”
錢天澤扭頭朝她笑了笑,“林老師,我不是很餓,留着明天早上喝吧。”
“那行,你自己洗漱一下,早點兒休息吧。”林語夢沒有多說什麽,點點頭後關上了房門。
錢天澤回到房間裏,将書包扔在桌上,然後快速跑進衛生間裏沖了個澡,然後回到了卧室。
門剛一關上,他的臉色頓時就是一變,由紅潤變成了一片慘白。
不僅如此,更是一口污血忍不住噴了出來,将胸前染得一片狼藉。
胸前的傷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若不是他的忍耐力超人一等,說不定就會慘叫出聲,從而驚動隔壁的林語夢。
“不行,死都不能讓她知道!”
錢天澤強提一口真氣,顧不上擦拭嘴邊的血污,踉踉跄跄的走到床邊,翻身坐了上去。
他勉力将自己擺出了五心向天的姿勢,強忍着疼痛吐納起來。
好在他所修習的《赤血魔尊功》前世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幾乎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
所以即使現在無法有效的凝神靜心,也不會影響到功法的運轉。
那一縷真氣在體内不住的遊走着,默默的修複着他受損的髒腑和經脈。
按照這樣的進度,大概在天亮之前,他差不多能夠恢複個七八成。
雖然不是完全恢複,卻也足夠了,起碼可以讓别人看不出來他有傷在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吐納。
他疑惑的停止了運功,睜眼向窗外看了看,卻見天色已然放亮。
“奇怪,怎麽這麽快就天亮了,我的傷勢卻才隻恢複了四成左右……”
一面疑惑的嘀咕着,他一面翻身下床,走到門邊将門打開。
林語夢站在門外,看到他開門,便笑着說道:“天澤,該起床了,我給你熱湯去。”
錢天澤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平時總是一起床就穿得很周整的林語夢,此刻竟然隻在腰間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上圍卻是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
錢天澤當場就蒙了,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好大!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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