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無匹的奈何橋再度現于眼前,之前曾經出現過的六股如期而至,不過這回李嶽靈卻是無念不慌,真元力運轉,身外顯出一層淡淡金光,凝神細看自六個不同方向朝他逼來的敵人。
當先而至的便是之前見到的馬面,另外五外卻是身形足有三丈許的夜叉兇魂。這馬面乃是地府巡守陰差,五個夜叉兇魂則是他的手下的跟班,今日正是輪到他在奈何橋血池附近巡值。卻不想撞到了李嶽靈這麽個煞星。由于感應到李嶽靈的氣息與之前脫走的神識相同,馬面也是心中大爲惱火,沖上前來已是怒吼道:“把這鳥人給我拿下,送到判官大人處發落,真是日他娘的,幾次三番闖入地府,真當這裏是菜市場了不成。
果然是地府,連判官的名頭都報出來了!李嶽靈心中暗道一聲,卻是不急,振翅疾扇,卷起六股隐現金華的龍卷氣柱朝搶上前來欲待對付他的馬面以及五名夜叉兇魂而去。李嶽靈的這一出手卻是将馬面驚的臉色大變,原先他還以爲李嶽靈隻不過是個稍微有些道行的魂體被六道之力給引入了陰間,這才沒入血池,而來到了奈何橋上方。
可此時此刻,李嶽靈以六分力的出手一擊,不但将五名夜叉兇魂給卷得直直跌進血池,别說是抵擋了,便是連脫身之能都是沒有,随金風龍卷而落。隻在血池中撲騰了幾下。就直沒過頂,頃刻間沒了聲息。而馬面身爲地府中具修爲的陰差,甫一接觸到金風龍卷便被一股龐然吸力扯入其中,旋得暈頭轉向,要不是他在地府之中也是修了五百來年地時間。多少煉化了一冥元力稍做抵擋地話,隻怕也要落得同五務夜叉兇魂一樣的境況了。
“這麽不經打……”李靈這一下出手隻爲試探,卻是沒想到之前還氣勢洶洶的敵手居然如此肉頭,是馬面被金龍卷裹在其中胡亂臉人身怪手舞足蹈都會忍不住以笑的。“上仙饒命……上仙饒命……”馬面此刻心中惶恐至極,要知道在這地府之中從來不曾見到外來者,更是也沒可能有誰敢對陰差動手地,即便有,區區鬼魂之軀又如何是煉化過冥元力的陰差對手。這也是馬面初始之時一副兇神惡煞模樣的原因。
“要打的也是你,如今叫停的也是你,這可如何是好呢?”李嶽靈沒去理會馬面所言,悠然道。“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上仙……原諒這個……”馬面此刻在金風龍卷中已經是掙紮得愈漸乏力,眼看就要不住跌進那無限血池之中,他也清楚。要真是摔進了血池,恐怕自己這辛苦五百來年煉化的冥元力就算是玩完了,是以口中讨饒不斷,就差沒滴下幾顆淚珠兒了。
李嶽靈有心讓這馬面多吃些苦頭,也不急着撤去金風龍卷,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此刻自己正身處于距離奈何橋百多丈開外的血池半空,也不愁被旁人發現。旋又想到《地阙金章》内有一段能将化外元神凝現成真身外貌的靈決,當即祭動起來。一陣金華閃過,他已然由金蠶蠱王的模樣變化爲自己的原來面貌,隻不過身周始終籠罩着一層淡淡金光,不凝神細看,休想辨清他的真實面貌。
馬面這時已是耗盡了冥元力。正在朝血池跌下,他對于李嶽靈而言終究還是有用,是以在前者即将觸到血池水面之際,李嶽靈倏然收了金風龍卷,又是身形疾動,将其提了上來。這一驚一乍也是讓馬面吓得面無血色,大力的喘了幾口氣後,卻是不敢向李嶽靈望去,生怕後者一個不爽又将自己給抛到血池之中去。
“好了,别裝了,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弄得本道爺不爽的話,也不會将你給丢下去,索性将你給煉魂化魄直接給吞噬了,聽明白了沒有。”誰曾想到李嶽口中的“煉魂化魄”四字卻是另馬面誤會,必是想到了什麽,他非但不再顯出害怕神情,而是一常态道:“上仙原來是搜羅魂魄的,怎麽不早說呢,我們這地府别的沒有,就是魂魄夠多,隻要上仙開口說個數目,小弟一定幫您聚齊,隻會多不會少。”
馬面之所以會有如此一說,追溯根源,卻又是一番好講,原來這幽冥地府雖屬天庭所管,更是掌握六道輪回的重要之所,但在神仙一流中卻是排不上号,即便是地府之中最高職位的閻羅王也不過是神仙眼中的小蝦米罷了。所以時常有些個神啊仙啊爲了煉制法寶,跑到地府來強行收攝一些個因罪孽深重而被罰永世沉淪地府深獄中的鬼魂。
久而久之,這幽冥地府之中的陰差也都是習慣了,加上閻羅王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更是沒有哪個陰差敢予以阻攔,更有甚者爲了能從那些個上界下來的神仙出獲得些好處地陰差,居然也是主動幫忙聚集魂魄供他們收攝。而現如今,馬面就是将李嶽靈視作了爲搜羅魂魄而進入地府的上界s神仙。其實這也怪不的馬面,一來李嶽靈如今的修爲實力明擺在那裏,二來郁郁他修成了第二元神也是同神仙一流的人有着一星半點的共同之處,就單單靠馬面這種在地府都是九流地小角色又如何能辨别得出李嶽玲僅僅隻是一個修真者的身份呢。
李嶽玲雖是不解馬面爲何會有如此大的轉變,不過後者的提議卻是不禁讓他心中一動,想到自己身懷轉化玄陰神煞的神通,而自己的天鬼噬魂幡也是需要吸收魂識來提升威力的寶物,這樣個個大好機會,若是浪費了豈不可惜。念及于此,李嶽靈鼻中冷哼一聲道:“算你識趣,方才貿然攻擊道爺我的過錯也就不追究你了,你認爲道爺到這處陰飕飕的地界來觀光的嗎?當然是爲魂魄而來,把事情辦好了,道爺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卻說李嶽靈因納魂天瓊玉的異變而陰錯陽差進入幽冥地府的同時,遠在上海的金家卻是遭遇了有史以來最險峻的考驗。
周閑然。柳冰葉。歸雲子三人都是名門大派内的新秀高手,一路遁光飛來,不過大半天光景就已趕到了地處上海郊外的金家莊園。
這三人名門新秀葉委實是那種不考慮後果,隻圖眼前功勞的大膽之輩,莆一來到金家,絲毫不顧慮驚世駭俗之嫌,直接飛到金家莊園上的半空,周閑然運轉真元喝道:“金家的人都給我滾出來,現在已調查清楚,你們都是魔頭李嶽靈的餘蔭,若是束手就擒的話,或可留得一天性命,但若有絲毫抵抗,定将爾等誅滅。”此時正值傍晚時分,金家上下卻隻有金暖玉陪同老爺子在大廳内下棋,老爺子的三子一女都是忙碌在外,尚未歸返。
金暖玉同老爺子忽聞此聲,都是心頭狂震,這聲音實在是熟悉不過,不就是那個被氣得鼻子都歪了的翔龍組成員嗎?确實不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又找上門來,更是查知了金家上下老幼入修真一途的緣由。“來者不善,暖玉你修爲較高,立刻遁走便是,爺爺怎麽說也同老首長有着深厚交情,他們既然是翔龍組成員,也就意味着要服從國家的命令,不至于與爺爺爲難。你找了嶽靈再行商量。”金老爺子第一時間以神識外探,已感應到外頭來了三個人,其中任何一個都是要較他的修爲實力爲高,當即果斷道。
金暖玉根本就沒有聽進老爺子的話,手中捏着的一顆象牙棋子此刻已是化爲了份末,一張俏滿是寒霜,“爺爺,來了三個元嬰期左右的家夥,暖玉有把握對付的,您放心好了……”金暖玉心知自己這麽說,老爺子一定會大加阻止,是以方一把話說完,身形已是閃動,直接穿門而出,拔空而起,下一刻已是對上了半空之人的周閑然等人。
“真是無恥加三級,半夜擾人清淨。要束手就擒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你們真有本事,就将姑奶奶給滅了吧,虧你們還是爲國家出力的翔龍組成員,就這麽大剌剌的暴露在百姓眼前,真不知道你們的師門是怎麽教育出像你們這種無腦的廢物……”金暖玉冷笑一聲,也不再多話,展開遁光,奔南而去。“追……”周閑然此來主要就是爲的找金暖玉的麻煩,見到正主兒在自己面前遁光逃離,哪有不追的道理,再說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家大業大的金家始終可以在上海找到,而金暖玉這一跑卻不知會不會尋到那個敢與整個仙劍宗爲敵的魔頭李嶽靈了,萬一真是這樣,豈不是糟糕。
隻見漆黑天空之中憑的劃過四道璀璨六光,一前三後份外顯眼,夜望上海星空的人們中隻道是難得一見的流星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