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睿看普照安全無事,就放心地出了桃花莊,手拿佛塵,腳下踏起一朵白雲冉冉升空,向東南方海空的扶桑國上野急急地趕去……
富乾坤看藤原清河和徒弟們都被她打發走了,就向鑒真笑道:“老頭子,我把桃*、閉月、羞花、落魚、沉雁五個桃花女都已經交給嫦娥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作爲師傅,要做人表率,可不能誤了自己徒弟的性命啊!七天以後如果你不把普照救活,五毒女失去等待普照活過來的希望,從普照嘴裏崩出來,普照的嘴巴颌骨被崩破,連個完屍都保不住了啊!”
鑒真紅着臉尴尬地說:“乾坤,你對我的感情和巨大的幫助,我确實十分的感激!我一言九鼎,絕不自食其言對你的承諾。扶桑國一年兩度櫻花盛開的時候,你來接我吧,我的愛,我的情,我的一切全部屬于你!乾坤,請您放心,無論我是不是彌勒佛祖的轉世,無論我和你有沒有那段神話傳說的故事,我的愛,我的情,我的心,已經給了你,隻等扶桑國櫻花一年兩度開,你我就陰陽合一!乾坤,但是,我确實沒有欺騙你,我确實無法确證我究竟是不是彌勒佛祖的轉世,我對你和彌勒佛祖的那段愛情故事确實是沒有任何記憶,我更對幽冥佛祖轉世多寶夫人胎中爲富巽風的故事更是沒有任何概念……所以,我必須到幽冥世界去跑一趟,我要親自去拜見幽冥佛祖,聽他談談這個故事。我要弄清這個故事的真實。”
富乾坤點頭說:“好吧,我替你看守你的肉身和思托的鐵石身體,你到幽冥世界去找巽風問問。”
“取百草霜要緊,那我就這樣去了。慈因積善,誓救衆生,手中金錫,振開地獄之門。掌上明珠,光攝大千世界。智慧音裏,吉祥雲中,爲閻浮提苦衆生,作大證明功德主。大悲大願,大聖大慈,本尊地藏菩薩摩诃薩。……”鑒真說着,合掌當胸,口唸《地藏經》,端坐在屋中閉目入定,真靈出竅,忽悠悠進入幽冥世界……
富乾坤看鑒真将肉身交給她,真靈到幽冥世界去找幽冥佛祖地藏王菩薩富巽風了,他就起身出門來到後院桃花塢,到普照的西屋窗外,從破紙孔裏看了一下還在空忙的随心和如意,敲着窗戶說:“随心如意,二位辛苦了,别再空忙了!把他擡到中院來,和他師傅放在一塊,便于我們看守。”
兩個狐狸精正在心灰意懶,聽富乾坤發了話,忙答應着穿好衣褲,兩人一前一後的擡着普照的身體走出屋來,跟着富乾坤來到中院北房鑒真坐的那間房子,将普照仰躺着放在鑒真身邊,然後擦着渾身的香汗,喘着粗氣,望着跟進屋坐在鑒真身邊仍盤坐的影影綽綽的普照的魂魄,無奈地搖頭。
随心說:“實在是一個道行深厚的好佛陀!佩服!佩服!”
如意說:“坐女懷日夜不亂禅,真是一個修爲高潔的真羅漢!但是他的真靈拒不進入體内,會害了他的性命!實在太可惜了!……”
富乾坤望着如意和随心披着的這兩幅絕色的美人畫,點頭道:“所以,我一定要救活他。不能讓他再轉入輪回道!辛苦二位了!乾坤無物獎勵二位的辛苦幫忙,就将這兩幅美女畫送給二位做個紀念!這裏再不需要二位辛苦了。二位請回吧!”
“謝謝佛母娘娘的獎勵!祝佛母娘娘幸福美滿!……小的們去了……”兩個狐狸精明白富乾坤的心思,朝富乾坤神秘地笑笑,禮貌地退出房門,将房門拉關嚴實,到後院桃花塢拿了兩幅畫,化作兩縷清風,向柳樹島老家趕去……
桃花莊裏隻剩下富乾坤一人守護着鑒真和普照師徒倆。
富乾坤依偎着鑒真身體,陷入幸福的憧憬中。
再說鑒真的真靈,口唸《地藏經》叩開地府之門,忽忽悠悠進入幽冥世界,沿着浪濤洶湧、嗚咽喧嚣的輪回河堤岸向西疾走,不大一陣來到抱恩谷口,被無數的報恩鬼怪們用華麗的大轎擡着,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報仇谷口。報恩鬼們報了恩拜别鑒真消失了,鑒真又進入報仇谷。給人間帶來喜慶歡樂的東方佛祖,大度能容天下一切能容之事,大度能容天下一切能容之人,哪有半個積怨的仇人?地府的報仇谷在鑒真面前,隻是一抹荒涼的圖景,鑒真擡腿一跨,就來到了去豐都城的奈何橋南麻婆店不遠處望鄉台下的荒涼河岸大路上……
隐隐的,隻見橋南有個煙籠霧罩的村莊。橋頭背靠着村頭有個小客棧。
鑒真快步來到客棧邊,隻見冒着袅袅炊煙的廚房門内匆匆走出一個勤快慈祥的老太婆來……
老太婆出門一看鑒真,慌忙跪倒在鑒真腳下,朝鑒真磕了三個響頭,誠惶誠恐地說:“佛爺爺,小婦人給佛祖磕頭了!不知東方佛祖到這幽冥地府有何要事?”
“阿彌陀佛。”鑒真忙向老太婆合掌施禮說,“女菩薩請起!請起!敢問女菩薩如何稱呼?”
“謝謝佛祖賞起!”老太婆緩緩起身,用衣袖擦着,用缺了兩顆前門牙的嘴吹着,收拾幹淨涼棚裏一張八仙桌邊的一條長條榆木闆凳,禮讓鑒真坐下。
“謝謝女菩薩殷勤!”鑒真客氣地坐在凳子上。
老太婆等鑒真坐在凳子上,就噗通一聲跪倒在鑒真面前,眼裏流着渾黃的淚水,哽咽着說:“佛爺,久違了!佛爺,你把*湯喝得太多,所以把小婦人和你生前的一切都忘得幹幹淨淨。佛爺,小婦人姓孟,大家都叫我孟婆。因爲世界上忠于情感的多情的人們仇恨小婦人,所以就诋毀小婦人是個十分難看的麻子臉,就說小婦人是麻婆!佛爺,你看清楚了,小婦人不是麻臉老太婆,求您回到人間去以後,将小婦人的故事告訴那些仇恨、怨怒、诋毀小夫人的人們,小夫人絕不是無情無義的絕情人,更不是醜陋的麻子臉,小婦人給每個輪回超生的靈魂喂*湯喝,目的是讓世界上的那些多情的人們不再遭受情感的痛苦折磨!求佛祖爲孟婆平反昭雪,追還公道!”
鑒真忙起身攙扶麻婆說:“女菩薩請起!請起!女菩薩有什麽冤屈慢慢說。貧僧回到人世上,一定将真實的故事告訴那些不了解真象,冤枉了女菩薩的人們!一定爲女菩薩平反昭雪,追還公道!”
“謝謝東方佛祖慈悲!”麻婆用手背衣袖擦了擦眼淚,起身坐在鑒真對面桌旁的凳子上,又擦了一把淚水說,“很早很早以前,在古老東方佛國中國,佛祖的衆多弟子中有一對男女。男的姓嶽,名叫愛人,是個和尚;女的姓孟,名叫情人,個尼姑。嶽愛人住在和尚寺裏。孟情人住在和尚寺山溝對面山嶺上的尼姑庵裏。山頂上沒有水。水源在山溝裏。建在山溝南北兩邊山頂上的和尚寺和尼姑庵裏的和尚和尼姑們沒有水喝,隻有到寺庵山底溝裏去挑水上山吃。每天東方欲曉,當山溝樹林裏的晨鳥開始歌唱黎明,當山溝樹林裏的松鼠、兔子、野雞出來跳舞晨練的時候,寺裏年輕的和尚和庵裏青春的尼姑們挑着水桶下山到溝裏的一個唯一的香水泉裏去挑水。嶽愛人和孟情人也毫不例外地每天清晨挑着水桶下山,到香水泉裏去挑水。……
“積年累月日子長了,嶽愛人和孟情人就認識了。孟情人女孩子身體單薄,挑水時被扁擔磨破了肩上的嫩皮,常常落後在衆師姐妹們後面,嶽愛人看到後心疼得心裏流血。月愛人常常另辟捷徑,替孟情人将水桶裏的水挑到尼姑庵山門下的小森林裏,這才跑下山去挑自己的水桶上山,回到自己的寺裏去。積年累月日子長了,嶽愛人和孟情人就相愛了。這一對年輕的和尚和尼姑愛得死去活來,常常利用挑水的機會在山溝林中幽會,他們互相訴說着各自的理想,訴說着各自對佛的理解,訴說着各自對對方的無盡的思念。有時天下雨一天不下溝擡水相見,他和她都覺得寂寞難耐,時間過得好像特别長,都埋怨天不該如此下雨阻擋他們擡水見面。……
“一次,月愛人和孟情人又利用下溝擡水的機會在林中幽會。突然,他們發現了一棵玫瑰樹上長的兩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因爲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美麗的花,所以都很奇怪地到這花樹前反複觀賞。嶽愛人想把這兩朵花摘來,送給孟情人。嶽愛人去摘花,一不小心被鮮花的刺刺到了手上,鮮紅的血即刻從嶽愛人的手指上流了出來。孟情人看見嶽愛人的手被鮮花花梗上的刺破鮮血直流,她心疼得心裏難受極了,她雙手抓住嶽愛人的手,附身低頭細細去看嶽愛人的傷口,望着嶽愛人手上傷口流出來的血,她的心裏心疼得淚水如山泉般的流了出來,她的眼淚與月愛人手上的鮮血同時掉下來,分别掉在那兩朵鮮花中。那兩朵鮮花得到月愛人的鮮血和孟情人的眼淚同時的滋潤,馬上變得更加燦爛豔麗。這就是玫瑰花非常鮮紅、豔麗的緣故!這就是玫瑰花代表愛情的緣由!……
“後來,他們的愛情故事被其它的和尚和尼姑們知道了。消息自然傳到了他們的師傅耳朵中。他們的行爲違背了佛教戒律,他們的師傅大怒,就将他們燒死在她們幽會的那兩朵美麗的玫瑰花樹下。……
“但是,他們的愛情是堅貞不屈的,他們死後,他們的靈魂仍是情意綿綿,忘不了他們的愛情,他們的靈魂鑽進了那兩朵美麗的花朵中!他們望着天上溫暖的朝陽在燦爛的盛開,沐浴着天上甘甜的雨露在幸福地并蒂,就像一對交頸的新婚夫妻,仍是頑強地在人間大地上燦爛幸福地并蒂開放,享受着大自然恩賜給他們的幸福和自由……
“寺庵裏的和尚和尼姑師傅們知道此事後十分生氣,他們親自拿着鋤頭來到燒死嶽愛人和孟情人的這株玫瑰花樹下,将這株奇怪的玫瑰花樹連根砍挖斷……
“但是,沒有多長時間,這塊土地裏又生長出比以前更加旺盛,更加美麗的并蒂開放的兩朵交頸的花朵……
“庵裏的和尚和尼姑師傅們看到這株花樹如此頑強地相愛生活并蒂開放,專門跟佛家戒律和師傅作對,就用大火焚燒花樹和它的根……
“但是,烈火燒不盡,陽光雨露又滋生。不久,這株花樹又從灰燼裏茁壯地生長出來,又比以前更加旺盛、更加美麗的并蒂開放,豔麗得燦爛滴血,嬌美得晶瑩如淚……
“西方佛祖知道這件事後很是生氣。他和他都是佛教徒,怎麽能如此情誼不斷呢?怎麽能如此與教門做對呢?于是,西方佛祖就将嶽愛人的靈魂拘留到天上,将孟情人的靈魂打入幽冥地府,将這一對可憐的情侶的靈魂也活活拆散,讓他們天地相隔,永遠不能相見!……
“嶽愛人念念不忘地府裏的愛人孟情人,爲了讓天下人不再象他們一樣遭受天上地下永遠相隔的痛苦,他就拔下自己的頭發---情絲編織成線繩,用自己的鮮血将用自己的頭發編織的線繩染紅,做成了連接異性男女情感的紅線繩。爲了不讓天下象他們倆這樣的有情人再遭到向他們倆同樣的悲慘遭遇,爲了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嶽愛人專門幹起了給孤男寡女們牽線搭橋,介紹對象的事業。隻要嶽愛人的紅線兩頭将一對異性男女連接起來,這一對異性男女就會傾心相愛,終成眷屬。因爲嶽和月十諧音,所以後來人們将嶽愛人叫做月愛人,人們又稱月愛人爲月下老人。從此,月下老人月老成了人人贊揚的大善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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